第63章（1/2）

电话那头顾惟也安静了一会儿，说：“降温了。”

“啊？”向峣愣了愣，“是吗？”

顾惟也说：“你那边冷吗？”

“还好，”向峣随口应了一句，想想又补充，“我出来的时候我妈硬给我塞了件羽绒衣……”

说着向峣声音小了下来，他突然想笑。

出差的地方是南方城市，虽是深冬季节，气温也比琭城要高许多。

向婕往他行李箱里塞羽绒衣的时候他还小小地抗议过，没想到，这么晚顾惟也打电话来，竟也是为这样的小事。

他想笑，也真的轻笑出声。

听到他笑，顾惟也依然安静着，没有问为什么，似乎他并不为此好奇，又像是他知道原因。

向峣说：“那你注意保暖。”

“嗯。”顾惟也应道。

电话里又安静下来。

向峣把身前的被子往上拽了拽，他没有急着问顾惟也还要说什么，他想自己不知道算不算是进步了，对这样的安静沉默居然不再感到紧张，反倒莫名有种隐约的享受，或说是期待。

没一会儿，顾惟也说：“下雪了。”

“诶？”向峣很意外，“我妈没跟我说啊。”

“山里。”顾惟也道。

向峣：“哦，我说呢。”

顿了顿他忍不住兴奋：“这是今年的初雪吧？”

顾惟也说：“是。”

向峣轻轻“啊”了一声，心里有些微的遗憾。

活到30岁，向峣从不觉得自己有多少浪漫的情怀，他自认对于浪漫的追求只能算是一些基本水平。

比如纪念日的礼物，节日里的花，或者只是路上看着不错顺便买的一小袋苹果。

对于初雪他并没有过一定要和某个人一起经历的执念。

但此刻他内心深处确有一丝遗憾。

这是他和顾惟也认识以来的第一个冬天，如果能一起看一场雪，那应该会是段难忘的回忆吧。

“我今天去了福利院。”

顾惟也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向峣的思绪，他回了神，恍然明白为什么顾惟也知道山里下了雪。

向峣问：“去办事？”

“嗯，”顾惟也平静地说，“有些手续要办，还有些宁薇的东西要拿回来。”

“哦。”

向峣模模糊糊地想，从丘宁薇病故到现在，过去多久了？头七那天他已经出差在外，发了消息给顾惟也，顾惟也在忙，直到深夜才回他一个“谢谢”。

顾惟也说：“宁薇的东西不多。”

向峣“嗯”了一声，多与不多，都是她来这人世一趟遗留的痕迹。

顾惟也又说：“有些是……留给我的。”

向峣微微一愣：“哦。”

其实这没什么好意外，对丘宁薇来说，顾惟也是她唯一的亲人，有东西留给他实在太顺理成章。

顾惟也说：“给我留了……”

他像是忽然犹豫，停住没有往下说。

“什么？”向峣问得随意，却不自觉地攥紧了被角。

顾惟也没有回答，沉默了一会儿，他轻叹口气：“向峣。”

他这一声，声音听上去跟平时似乎没有区别，略为低沉，带着磁性。

可向峣听在耳里，却像从中感受到了十分复杂的情绪，他说不好都有些什么，因为此刻他突然开始紧张，甚至忘了出声回应。

顾惟也：“我不知道……”

向峣紧紧抿住唇。

“……你等等，有电话进来，你先等……”顾惟也像是想到什么改了主意，“还是先挂了吧，晚点我再打给你。”

“好。”

可是后来向峣等了很久，等到靠在床头睡了过去，顾惟也的电话也没有再打过来。

第二天他给顾惟也发消息，顾惟也没有回，第三天再发，还是没有回。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