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张无忌寻了一地用来休息,一觉睡到午时才起,她想那朱长龄骗她吓她,如是在原处必定活活饿死。她暗想自己就是个呆瓜,在周围矮树上摘了些野果透过洞口扔了过去。在这山谷几天她发现或许是因为从没见过人,这里的动物都很是温顺一点不怕她。平日里若是摘得野果也会见有小猴站在树枝上好奇看她。
张无忌见这些小猴模样可爱,便将怀里的野果放在树下后才离开。其中有一只似乎对张无忌很是好奇,有一次在她午睡时还凑近她怀里,见张无忌对它确实无敌意便时不时在她周围打转。在这最后的时日有动物相伴自然美哉。
一日玩耍之中那小猴不慎跌下山壁砸断了腿,这山谷好是好就是管用的药材太少。好在张无忌医术高超,虽然耗时十日还是治好了那小猴。这小猴本来就与张无忌亲近,这下更是时不时攀于张无忌怀中,还时常爬树帮张无忌摘果。在这山谷中独自一人生活很是快活,就是她时不时会发作寒毒,每当这时就会想起独身一人的义父谢逊。她又想还好自己没有上了朱长龄的当,不然那真是害惨了她义父。
一日就在睡梦中她感觉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正在抚摸她的脸,起初她还以为是那小猴同她恶作剧,她抬手一碰才发觉不对,她睁开眼才发觉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大猿猴。她见那猿猴手里正抱着平日与她作伴的小猴子。那小猴子一见她醒了便从猿猴手里跳入她怀中,它拉着她的发尾也没用力,指着猿猴的肚子。
看来这小猴子是希望张无忌可以瞧瞧猿猴的肚子。她抬手拍了拍小猴,那小猴也是通灵性便直接攀上她肩头。张无忌一靠近就闻到一股腐臭,而味道的来源便是那猿猴的肚子,那猿猴的肚子上长了一个大疮,疮周围已经腐烂模糊如果再不治疗或许这白猿命不久矣。
白猿见张无忌认真看着自己的肚子,抬起左手,把一个大蟠桃放在张无忌面前。张无忌见状忍不住莞尔,没想到这猿猴还知道付给大夫报酬。既然如此她这个大夫就好好给病人看看。起初她还以为是被山石划破才会生疮,没想到抬手一揭却觉得这腹下颇为坚硬,可能是还未化脓的疗疮。
张无忌四处寻找得一尖石削短白猿腹部长毛,才发现它肚上别有问题。那周围有针线的痕迹,这翠谷中哪里寻得到针线?肯定是出于他人之手。再仔细一看便懂这白猿腹内有什么东西压住血脉导致腐烂长疮。如果想要医治就要把腹内的东西取出来。
这开肠破肚并不是难事,刀具勉强也能用刚刚帮白猿割毛的尖石代替。想到这里,张无忌便拿起那尖石将那针线破开,她本以为白猿会因为疼痛挣扎,好在这白猿通知人性,知道张无忌并不是在伤它。张无忌破开缝线后便看到里面有个油纸包。她将油纸包放在一侧专心帮白猿治疗。她将昨日吃剩的鱼骨为针,树皮为线,那攀在她肩上的小猴见状则是去采了些草药,张无忌分辨一番将可用的咀嚼成泥敷在伤处。
忙活了半天总算是弄好了,那白猿忍痛力竭,躺在一旁无法动弹。张无忌靠着潭水洗去了血迹,将那个油纸包打开。里面原来是四本完好无损的经书,书面上的字扭扭曲曲她看着无比头疼,打开之后便看到书里都是这些怪字,不过行距只间写满了中文。
她读了几句后发现这书怕是失传多年的九阳真经,百年以来所有江湖人士都想寻得这真经,谁能想到居然藏在这白猿肚中?张无忌想起太师傅曾经说这九阳真经能治得了她身上的寒毒。想来她在这孤谷中独身一人,不管是否修行大不了就是一死,还不如修行这真经用于打发时间。
张无忌咬白猿给的大蟠桃,只觉一阵鲜甜,那小猴本守在白猿身边,闻着味道又凑到张无忌身边,张无忌咬上几口之后便把剩下的给了它。
“我给你吃大蟠桃你可别撕坏我的经书。”张无忌把后面三卷经书放在附件铺上干草又压下巨石,生怕被小猴贪玩撕坏。
本来按照胡青牛猜测她最后应该活不过三个月,没想到练完第一本经书之后时间早已过了三个月。可她不仅没有寒毒病发身亡,就连发作的时间也从几日变成时隔一月,也不像以往觉得冰冷难忍。这让她大受鼓舞,继续修炼第二本至前半时,体内的寒毒就被全部驱散。
不过后面两册经书越发晦涩难懂,好在张无忌圣职欲速则不达,心态良好花了四年时间将后面两卷经书习完。她本来刚到此谷时只是想老天待她不薄给了如此一个好地方等死,结果却因为机缘巧合除去了身上的寒毒,按她现在的功力如要离谷轻而易举。她想起自己是被世间人心险恶逼得入此,若是出去指不定又会上当受骗。
可她想起自己的太师傅估计以为自己身死,还有独在冰火岛的义父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离开。她把九阳真经和之前带着的医经毒经全部埋了起来,还留下自己的名字。就在她准备攀谷离去时,她想起了朱长龄。
自入谷到现在已经五年,这朱长龄也在外面困了五年。这五年若不是张无忌时常给予瓜果他早就该饿死。张无忌在潭水里清洗了一番,走到了那山洞旁。五年前因为体格瘦小她才可以钻进谷内,现今她因为日日修炼再加上那些猿猴时常赠她蟠桃,她早就身量抽条,无比健康。照道理她已经无法钻进洞内,可她学了真经中的缩骨功,轻松钻进洞内。
她刚在平台上站定就看见朱长龄倚着石壁酣睡,她伸手拍了他肩头一下。朱长龄被这番动作惊醒看着面前虽然穿着褴褛却面容秀雅的少女,一时神志未清说不出话来,他还以为是做梦梦见什么仙人。
张无忌微笑一下,冲还有些朦胧的朱长龄说:“朱伯伯,是我,张无忌。”这时朱长龄才回过神,他见张无忌这般模样又惊又恼,打量她许久才说:“你都长得这般高了。怎么一直不出来和我说话,不论我怎么求你,你总是不理。”
听了这话,张无忌摇了摇头说:“我怕你给我苦头吃。朱伯伯我带你离开这里可好?”她要是独自离开这朱长龄肯定会饿死,她觉得若这朱长龄还知道这五年自己养活她的恩情,不再叨扰她,她便将朱长龄一起带走。
朱长龄右手抬起,想要一把扣住张无忌的肩头。他才不信张无忌的话,没想到手刚触及张无忌肩头只觉得掌心发热,似有一股内力猛地震开了他的手臂,让他不由得往后退开三步。虽然早知可以解除寒毒的功夫必定高深,可张无忌也没有想到居然有如此威力。
“我欲图救你,你却这般对我。”张无忌只觉这朱长龄不知好歹,可见他一脸呆滞的模样还是又问了一次,“朱伯伯,我念你朱家曾经救我一命,现在我带你离开这里从此两位不亏欠。”
朱长龄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发问:“你这是什么功夫从哪里学来的?”
“九阳神功罢了。”所有江湖人士都知九阳神功的威名,朱长龄听后又问张无忌是如何练成的。张无忌并不打算隐瞒,这九阳神功本就不是她的东西,现在她已学成就算给朱长龄知道这些事也无妨。
朱长龄上下打量着张无忌,她虽然比五年前高上不少可体格还是少女之态,问:“我能通过那洞穴嘛?”张无忌想着若是使用缩骨之法必是可以通过。
“那你刚刚说要带我离开这是真是假?”
“那自然是真。”张无忌刚说完就看到朱长龄对她深深作揖谢她侠义心肠。张无忌见此还礼,想着若是将朱长龄送回去她便没有什么可以担忧的。就在这时她见朱长龄突然身形一晃,惊呼一声踩空从悬崖旁摔了下去。
张无忌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事,在悬崖边喊着朱长龄的名字,好在她听到下面传来两声□□才放下心来。原来那朱长龄失足落下恰好横在一棵树干之上,动弹不能。她没有多想瞧准位置往下一跃,她刚准备踩上那树干结果有谁料到树干早已被折断,而朱长龄则是拉着树旁的长蔓看着张无忌坠了下去。
他又害我!张无忌只觉得身子直直下垂,周围竟无一物可以支撑,若是摔下这悬崖必死无疑。她好不容解除那寒毒想去见太师傅和义父,又怎么能死在这里?张无忌全身真气周转,试图运劲,可毕竟没有着力的地方难以实现。她模模糊糊中间丈许外一块白色,吃不准是雪堆还是白石。这时她也顾不得别的只好向那边扑去。这垂下之力反在身上即便有神功护体也是折断了双腿。
她觉自己必要命丧于此却发现身体不再下坠。她躺在柴草堆中双手使力慢慢爬了出去,她伸手接好腿骨便躺在雪间吁出一口气。她本想呼救可想到或许会唤来恶人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等着腿骨愈合。
这荒郊野岭无人经过,张无忌觉得饿的厉害又不敢动弹只好抓雪充饥。她无事可做便天天躺着运功让真气在全身游走,虽然腿伤还是很重却似乎有所缓和。她刚停下便听到远处有犬吠,渐渐的那些犬吠越来越近,似乎在追逐着什么。张无忌一下子就想到了朱九真曾经饲养的恶犬。
她定睛一看发现有一个人正在雪地里飞奔,身后有三个大狗紧追不放。若不是双腿折断无发行走她必是会出手相救。那人奔跑一段后还是力不从心摔倒在地,跟随在后的大狗立马扑了上去。张无忌见此景便想起了自己曾被群犬追赶的情景,她大喊一声,那些狗听见便飞扑而来,闻到味道不熟后便张嘴就咬。
张无忌抬手伸出手指在三头恶犬鼻上一弹,那恶犬立刻滚倒毙命。她心惊于威力可听那人微弱□□问道:“这位大哥你没事吧?被恶犬咬的厉害嘛?”那人说话断断续续,听上去很是不好,他含糊着说自己不行了。
“我双腿断了没办法行走,请你爬过来让我看看伤口。”那人闻言气喘吁吁爬行,可爬一会儿听一会儿,就在只离张无忌丈许处,实在是不能动弹了。张无忌只好继续问那人伤在何处。那人回答肚子被咬破,肠子已经被拉出。
这般境地是怎么也活不了命。张无忌只觉得那些恶犬可恶,追问了一些别的才知道那狗确实是朱九真饲养。这被咬伤的人不过是个农夫不经意撞见朱九真和卫壁私会。她气朱九真还是这般恶毒,又气自己无力救这农夫。那人刚想再说什么变没了声息,没过多久只听马蹄声响,又伴有哨声,是朱九真正在呼召群犬。
她辨别马蹄应是有两匹其中一匹是朱九真那另外一个自然是卫壁。马蹄声停止,坐在马上的朱九真喊着自己的狗死了。卫壁则是纵身下马发觉有两个人死在这里。那农夫开肠破肚死状可怖,而张无忌则是衣衫褴褛,长发掩面躺在一旁动弹不得,她想肯定也是被狗咬死了。这夜里看着面前的场景只让朱九真觉得恶心,她急于与卫壁继续私会不想逗留便开口喊走了卫壁。
卫壁见那些狗死状古怪可见朱九真已经上马离开,便也就不去多想。张无忌听闻他们走远后松了一口气。她想起朱家人联合那武家三人一起骗她的场景,又想起当初自己被那三人一同殴打的模样。照道理朱家也好武家也好都是名门正派的后人,如果他们的先人知道自己的子孙如此恶毒会有何想法?张无忌吐出一口浊气不去多想,闭上眼再次运功。
等到第二天早晨,张无忌只觉有什么东西落在脸上,她抬手一掐睁开眼便看到是一只兀鹰,她刚刚那一下早就掐断了它的脖子。她已经连饿四天,现在有送上门的食物心下大喜,她胡乱拔取鹰毛直接撕下鹰腿送入口中。她吃过太多流离之苦,直接吃生肉丝毫不介意。她以那鹰肉为食接连数日都没有看到一个人路过。
好在这地方乃严寒之地,尸体不会那么快腐臭。她也早就习惯只身一人,大多数时候就是闭眼练功。就在她觉得自己估摸是要在这雪地里躺上一个月时,她突闻有人在雪地中走来,其脚步声很是轻可仔细细听还是能听出这是个男子,而且是个学武之人。张无忌侧过头便看见一个男子提着纸包快步走来。
他见雪地里的尸首很是愕然,张无忌正好看清对方的打扮,对方身穿布衣看上去大概是个乡间村夫。他面容黝黑脸上满是浮肿,若是要胆小的妇人看到了肯定会忍不住躲开,但他的眉眼生得很是好看,还让张无忌觉得有几分眼熟,身材也是高大挺拔。他往前一步正好看到张无忌盯着他看。他有些吃惊问:“你还没死么?”
张无忌摇了摇头说:“好像没死。”
那男子听张无忌这样一说笑了起来,他说:“既然没死躺在这里不动做甚?我还以为是山里的精怪。”
张无忌指了指上面,说:“我是从山上摔下来的,两条腿都跌断了,所以就躺在这里。”虽然张无忌看上去灰头土脸的,可那男子还是听出张无忌是个姑娘,他侧眼看着地上那死透的农夫,问道。
“这是你的丈夫?为什么又有三条死狗?”
张无忌继续摇头,说这农夫是被狗咬死的,而且她并不认识他。
男子凑到了张无忌身边,问她饿不饿。张无忌自然是饿的,虽有鹰肉垫肚,可她生怕日后没有食物只吃了少许。
那男子打开纸包从里面拿了两个麦饼塞到张无忌手里。张无忌道了谢可也没有动作。男子本以为张无忌会狼吞虎咽结果倒是一动不动只觉得奇怪,问:“你怕我在饼里下毒不是,为什么不吃?”
张无忌自认是第一次与面前这人相见,可却觉得很是亲切,她握着手里的饼,忍不住笑着说:“我舍不得吃。”
男子以为张无忌是怕吃了这两个饼子后就再吃不到别的,这地方荒郊野岭谁也不知道下一次谁会过来,什么时候会过来。
“真是个蠢丫头,你就快些吃了吧,如若再不吃我就把这饼子拿回去。”男子面色一凛,好像是在为张无忌不肯吃饼生气,张无忌见状只好大口咬下饼边,她吃得慌张,一口饼子梗在喉中使她咳嗽不止。
男子看了后又露出笑,说:“呛死你算了,看你这个样子,难道你这个丑丫头做了什么坏事老天要罚你?不然为什么谁不断腿偏偏就是你断了腿?”张无忌虽不是特别爱美,可被他人说丑也有些委屈,她蓬头丐面这些天都无法动弹没地修整自然是不好看。
她委屈的模样被男子看在眼里,他哼了一下说:“怎么?被喊丑丫头就生气?那我要继续喊,丑丫头丑八怪。你说啊,怎么就是你摔断腿别人不摔断呢?你要是再不说这饼子我就真的拿回去了。”
男子一笑双眼微眯倒让张无忌想起殷素素来,不知怎么,她只觉得面前的男子笑起来的模样和殷素素的神韵有几分相似。她一想到娘亲忍不住鼻子一酸,落下泪来。男子并不是打算惹张无忌哭,瞧她这样心里有几分古怪,可嘴上还是不饶人。
“我不抢你的饼子就是了,这点小事用得着哭嘛?本来以为只是个丑丫头结果还是个没用的丑丫头。”说完他便站起身转身想走。
张无忌反驳说:“我不是因为这饼子,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
男子听闻转过头问:“什么事?你这没用的丫头,还会有什么事嘛?”
张无忌懒得与她斗嘴,直接说:“我想起了我的娘亲,我去世的娘亲。”
“莫不是你娘亲一直给你吃饼子,是不是?”
张无忌摇摇头,说:“她确实时常给我饼吃,可我想起她是因为你刚刚笑的时候很像她。”
男子一听这话只觉得张无忌是在戏耍他,他怒说:“你这丑丫头瞎了眼了?看清楚我可不是女人。”说完还觉得不解气,拿起一根柴枝打在张无忌身上,可他却似乎没有用多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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