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嗨哦感觉人生（2/2）

然后就睡着了。

再睁眼，是被吵醒的。他身边站了几个人，眼前停着一辆面包车。

他心下一沉，提起了十二分警惕。

那几个人互相看了看，从背后掏出一块湿布，伸手要抓他胳膊。

张路尧当即吓得叫不出声音了，以他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向着不知道什么地方飞奔而去。

他听见了车的声音。

他们要追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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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

张路尧裹着毯子坐在里面，脸色惨白，眼神还有些呆滞，酒却彻彻底底醒了。

只剩下后怕、惊慌和剧烈的腿软。

他甚至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怎么跑了这么远来到这个警局，满脑子都是刚才胳膊被人抓了一把、如果他没有及时跑开会发生什么。

警察正坐在对面，给他做笔录。

“还记得他们的样子吗？”

张路尧摇了摇头：“喝醉了，没看清。”

“几个人？”

“我不知道，至少有五个。”

“你这个状态……还是先叫家属来接你吧。”警察指了指本子上的一片空地：“签个名，留一下联系方式。”

张路尧垂下眼，乖乖照做：“我没有家属在这边。”

“朋友呢？”

张路尧沉默。他抬起手看了看表——

凌晨四点。

手机早没电了，警察叔叔也帮不了他，他只好报了乔佐的名字，让他们想办法联系人。

乔佐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这么晚了还去打扰，会不会被他觉得没脑子又讨人厌？

他就像一个考砸了期末等着被叫家长的小学生，忐忑又懊悔地抓着试卷坐在班主任办公室里。

家挺远的，乔佐赶过来时天都要亮了。他先是显得有些焦急，然后看了一边笔录，深深皱起了眉。

好像有点不妙。

张路尧那点后怕没由地变成了紧张，低着头不敢看人。乔佐三两步走过来，拽着他胳膊就走。张路尧一步一踉跄，勉强跟上了乔佐的步子。

结果乔佐一句话没说，推着他的后背，把他丟进了车后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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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有点生气。

张路尧坐在后排，小心翼翼地从后视镜里打量乔佐的表情。

乔佐烟一根又一根地点，车钥匙都没插进锁孔，只是随便开了个电台，深夜女主持正在缓缓地讲着别人的感情故事。

“深夜还在大街上游荡的人们，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呢？装着谁的回忆、又要去到哪里？今天，小莫为大家讲一个深夜不归人的故事……”

张路尧没事可做，就只好听了起来。

讲些狗血爱情罢了。

“……不过小莫在这里还是要提醒大家，夜晚潜藏着许多的危险，希望每一位听众都可以早点回家，和自己的家人拥抱一下、和自己的朋友打个招呼。”

张路尧：“……”

咋回事呢，哪壶不开提哪壶？？

乔佐手上一使劲，把烟掐断了。

他黑着脸，叫：“张路尧。”

张路尧：“……对不起。”

乔佐没理他，只说：“你看看微信。”

张路尧咽了口口水：“手机没电了……”

乔佐冷笑一声，扔给张路尧一个充电宝就不理他了。他一把将钥匙怼进了孔里，娴熟地打上火，一脚油门就出去了。

张路尧默默地充上电，然后立刻打开百度，搜索：

“室友好像生气了怎么办”

“道歉模版”

“差点被绑架怎么哄朋友”

他怎么搜怎么觉得不够精准，最终决定效仿他大学室友对辅导员软磨硬泡的那一套。

他酝酿了一下，闭上眼睛喊：

“对不起！！别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啊！！！！”

开玩笑的，他太要脸了，这一套玩不来。

他只是顶着一颗空空的脑袋，看着窗外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