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嗨哦感觉人生(1/2)
张路尧仿佛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早起洗个澡,烤两片面包给自己做个三明治,然后抱着电脑和MIDI键盘坐在窗台上写曲子,等着乔佐起床后做个午饭。
虽然电脑做出的模拟音源到底不如真琴有质感,但乔佐之前答应他晚上不画了,他也没理由大清早起来拉琴。
他不想承认,生活里突然多了个人的感觉还挺好的。
至少一日三餐按时吃,他的胃病没有再犯过。脑子里总想着明天吃什么,似乎对写曲子之外的事情也有了期待。
乔佐依然顶着他的黑眼圈缩在房间里,深藏功与名。
这样的日子悄悄地过了一个多月,他和乔佐仿佛成了固定时间一起进食的饭友,除了“早上好”和“谢谢”之外,几乎没有说过什么其他的话。
张路尧突然怀疑自己的心理出现了点问题。他似乎有点不对劲——
不对就不对在,这么长时间没被怼,他竟然感觉有点不适应。
难道说是他太完美了感动到了乔佐??
不过很快,张路尧就给了乔佐这个恢复正常的机会。
说来话长。
他们现在住的地方在城市西边的大学城边缘,一到学校的闭寝时间,所有地方就都变得冷冷清清,走在街上就不由自主地感觉背后发毛。最近还出了事,似乎是一个团伙在市里流窜作案,失踪者已经激增到了两位数。
张路尧平时没有什么夜间活动,就算出去转一圈散散心,也会在晚上之前回去。
然而他发现只要他到点没回,乔佐就会像一个查寝的辅导员一样程式化地问他一句:“你在哪里?”
然后他今天就没有回家——成年人嘛,偶尔有个夜生活也正常,他想。
其实是李易辰之前在地铁上和他说的那个“班级聚会”真的办起来了,地点定在了市中心的一家静吧。
晚上六点,乔佐照例给他发消息:“人呢?”
张路尧:“晚点回去,你自己点个外卖吧。”
乔佐:“最近不安全,你小心点,死了我没空给你收尸。”
张路尧被老同学喊去喝酒了,就没有回他。
必然不是故意的,他没有作死的习惯,也不喜欢让别人等他。更何况朋友一词,对他来说多重啊。
小的时候,别家孩子在楼下玩耍打闹,他只能隔窗看着,手里端着琴、去琢磨一段艰涩的谱子。
后来,他以特长生的身份考进了全国排名前十的重点高中,为了排练没有参加军训、也不用上晚自习,甚至还报了走读,和班里同学接触的机会少得可怜。
上了大学,他优秀得过分耀眼,别提和他做朋友,大多数人都拿他当竞争者,也不乏认为他是个怪胎的。
张路尧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对乔佐到底有多上心。
如同久旱逢甘霖。
同学聚会挺冷清的。毕业太久了,每个人都有了不同的志向,即使身处热闹的地方,也全靠李易辰一张嘴在叭叭叭地活跃气氛。
说来唏嘘。曾经晕血的同学大学竟然学了法医,发誓不做老师的小伙子如今在中学教务处工作,风风火火的副班长留起长发嫁了人,坐在他后座的那个胆小的女生现在化了浓妆夹着烟。
有人感叹:“张路尧,只有你一点没变。”
有人接腔:“好像时间在你身上不起作用。”
张路尧低笑了一声:“我之前什么样子?”
“就是个神仙啊,你做了所有人想做却不敢的事情。”李易辰说:“在咱们学校,敢跟咱班主任对刚的,你绝对是第一个。”
“哦……”张路尧点了点头:“他欠怼。”
李易辰:“……”
“我还挺遗憾的。”张路尧喝了口桌上的威士忌,叹道:“没有经历过什么迷茫期。”
“你看看,大佬开始炫耀了!”李易辰笑着带起了节奏。
“不了。”张路尧摆摆手:“要不是有人结账,酒我都喝不起了。”
“那今儿就喝个痛快,来!都别客气啊,待会去唱K!”
/
夜里十点了。
乔佐好像听见楼道里有动静,稍微放下了心。然而等了半天,却没人进门。他突然想起张路尧手里还没有家门钥匙,便放下笔走到门口把门开了个缝。
楼道黑漆漆的,一个人都没有。
乔佐面无表情地关上了门,靠在墙上给张路尧连发了四条消息:
“还回来吗?”
“地铁停运了,要不然你打车吧。”
“我应该一直醒着。”
“有空了回我一句,不然我没办法睡觉。”
他等了一个小时,张路尧依然没有回。
/
张路尧喝醉了。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喝醉。
眼前有些朦胧,他婉拒了唱K的邀请,和老同学们道了别,踉踉跄跄地走出了酒吧。
市中心有湖,夜里挺冷的。酗酒的那阵子燥热过去,就只剩下透心的凉。
张路尧看了下站牌上标记的路线,也没注意到右上角灰色的停运时间,坐在公交站牌下干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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