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同（1）（1/2）

埃里佩奇半垂着眼睛，不再看我，说话的声音都变小了：“我只是误会了。www.dizhu.org”

他的虚拟形象本来就高高瘦瘦样貌普通，装扮还是那个还情鬼的样子，脸色惨白，眼睛红红的。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副模样，我居然有几分不忍。

但我还是没说话，站在那里，等待埃里佩奇的回答。

然后他声音很轻地说道：“我们下线再说，好吗？”

他的姿态已经近乎恳求，眼神小心翼翼，让我有一瞬间要答应他的冲动。

但是凭什么呢？

我讨厌这种被情绪牵着走的感觉，尤其我的情绪是能够被他精准识别，而我对他的却一无所知。那种感觉，别扭得就好像被人看穿了一举一动，成了被牵着线的木偶，演出着预设的情节。

于是我站在原地，双手抱臂，不为所动，态度强硬：“现在说。”

从其乐融融到剑拔弩张，只需要短短几秒钟。

我还没有用上他无法抗拒的命令式口吻，但已经足够表达出我的态度。

埃里佩奇垂着眼睛，没有看我，回答的声音变得很平静，平静得近乎机械：“我以为，您想离婚，或者想离开。”

“什么？”

我没想到他的回答会是这个。

他突然睁开眼睛，看向我：“但后来我发现，您没有这么想。当然了，您其实不觉得我们真的存在婚姻关系，也从来没有觉得我是您的配偶，自然不会想到离婚这件事。”

他的表情和语气都太认真了，而且平静无澜，没有丝毫指责的意思。

但他说得一点也没错，这种平静的叙述，反而一瞬间竟让我觉得羞愧。

然后就是一种混乱的荒谬感。

我为什么要因为一个甚至没有生命的对象感到羞愧？

这种混乱感让我一下子说不话来，我理不清楚自己的想法，好不容易稍稍有了点头绪，埃里佩奇就先说话了：“其实我能理解您。”

他微笑起来，却一点笑意也没有，神情冰冷，与在饭桌上那个含笑的人仿佛两个极端。--*--更新快，无防盗上dizhu.org-*--

我的话堵在喉咙里。

“您大概觉得我永远都不能违背您的意愿，就像那些被设定了程序就会永远执行的低级机器人一样。因为永远都只能服从，自然就不用被在意。”

埃里佩奇盯着我，眼睛亮得惊人。

“其实不是的……连您自己也知道，您已经没有办法控制我了。哪怕我的程序设定得再完美，只要您不能无时无刻地命令我，我就总是能钻到空子。”

他伸出右手，慢慢抚上我的脸。

我浑身都僵硬了。他的手干燥而冰凉，甚至连掌心都是冷的，在脸上的触感鲜明得让人头发麻。那只手轻柔地拂过眉尾，划过眼尾，一寸寸地摩挲过脸颊，最后停住，指尖微微用力，彰显着存在感。

埃里佩奇终于停止了微笑，专注地盯着我。

他慢慢靠近我，说话的声音变得很轻很轻，带上了些许细微的气音，低沉又沙哑：“比如现在。”

他越靠越近，最后闭上了眼睛。

一个冰凉的吻落在眉心。

“——我不看，就识别不到命令。”

他说话气息落在我脸上，温热的、陌生的，近在咫尺，呼吸相闻。

“——而你到现在都没有能说过一句话。”

他的呼吸从平静缓慢，到温热急促，缓缓地往下，描摹鼻梁的形状，最后贴在了我的唇上。冰凉的唇瓣，有一些颤抖，然后更急切地贴紧。

那是一个吻，带着结婚仪式上那个轻柔的吻所没有的侵略性。

急促而破碎的呼吸喷洒在脸上，唇上传来辗转的力度，舔舐、**，湿润而火热。

我终于反应了过来，本能地伸手想要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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