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雷（2/2）

那马儿似乎颇通人性，好像也能感觉到姬幼澄在看它。像刷子般的睫毛忽闪忽闪，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盯着姬幼澄。

太萌了！它呆萌的表情和它高冷的外表表现出来的反差萌，完全戳中了姬幼澄的萌点。要不是顾忌着喊出来会吓到两个婢女，姬幼澄就要喊出来了。

她忍着自己内心的激动，努力地绷着脸，不要让表情崩坏，慢慢地向那匹马儿走去。

“公主小心。”扶冬发现姬幼澄想要靠近萧敛的马，怕马儿误伤到她，便想阻止。

姬幼澄见她担心，朝她浅浅地笑了笑，“可是它看起来好乖哦。”

像是不经意地撒娇，扶冬哪里见过公主这个样子，一时之间也忘记了还要说什么，姬幼澄趁这个空档便直径向马走了过去。

奔雷原本是在后院里散步的，没有想到竟然碰见三个人类，本来它是不想理她们的。但其中一个人类竟然敢大胆接触它，它正想给她一点警告，但它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

主人曾经带着这个人类，接触过它。该不踹她奔雷一时拿不住主意。

姬幼澄倒是没有看出在它“呆萌”的眼神下有着何种凶残的想法，只是趁着它发呆的时候，伸手抚摸上了它的马头。

姬幼澄以前没有撸过马，但是她撸过自己的狗。她将猎户家的小狗抱了回去，还取名淘淘。猫猫狗狗都是喜欢顺毛的，估计马也不例外吧。

姬幼澄见她的手搭上奔雷的耳朵之后，奔雷还是没有动静，便开始胆大包天地摸起了它头顶的毛。

触感不像淘淘那么柔软，但是却有一种独特的顺滑之感。

而奔雷也没有想到这个人类竟然敢摸它的头，但是这样子摸着它真的好舒服呀。奔雷想着既然舒服，也不介意她再多碰触一会儿。

萧敛这匹以烈性而出名的马，此时正享受着被顺毛的快乐，马尾也欢快的甩来甩去。

“你们看，它的确很乖吧。”其实姬幼澄对这匹大马竟然如此乖顺也觉得很是惊奇。

“是。”扶夏也是很惊讶，大卫尚武，几乎所有的官员都会马球，而他们的马也是极为悍勇的。因为能在马球上奔跑的马，比玄甲军的战马还要出色。

萧敛正准备牵奔雷回去换药的时候，却发现他的奔雷像一只傻狗一样，被长宁公主摸着耳朵揉着脑袋。而且姬幼澄还从地上拾了一朵梅花插在了它的脑袋上。

滑稽至极，简直丢人……

“奔雷。”他忍不住轻喝一声。

奔雷一听到萧敛的声音，如惊雷灌耳，立刻从姬幼澄的抚摸中醒悟了过来，调转身子便小步跑向了萧敛。

姬幼澄抬头看向萧敛，假装淡然地打了个招呼，“萧司业大安。”怎么办偷偷撸别人家的马，被发现了。

“公主万安。”萧敛向抄了抄手，算是回礼。“奔雷顽劣，打扰了公主赏花的雅兴，还望公主见谅。”

“萧司业客气了，奔雷十分乖顺。”原来这匹马叫奔雷，倒是个很有气势的名字。

乖顺萧敛简直要怀疑，自己的耳朵出来问题，奔雷的脾性相当高傲猛烈，当初驯服奔雷，他也是花了很长时间的。

但此时见它头簪红梅的傻样，萧敛简直要怀疑，那一箭是不是射傻了奔雷的脑子。

“多谢公主夸奖。”他笑了笑，“奔雷还需换药，在下便不打扰公主看花的雅兴了。”

“萧司业慢走。”看着萧敛牵着奔雷离去，姬幼澄心里倒有几分不舍。

……

四日之后，姬幼澄的车队已经到了益阳山。

益阳山是长安和洛京中途最高的一座山峰，传闻上古神益阳于此山中诞生，故而起名益阳。

此时益阳山的雪还没有溶解，而雪又开始下了起来。姬幼澄原本还怕赵统会因为下雪而不过益阳山。幸好萧敛认为，行过益阳山也只需要两日，若是车马减少休息，连夜赶路一日半便能达到。但若是想等雪停，估计还得等十天半月。

姬幼澄不知道古人的观星象知晴雨是不是真的，但是萧敛的确说的没有错。益阳山的这场雪的确下了十多天。

赵统请示姬幼澄拿主意，姬幼澄自然是希望尽早翻过这座大山。遂同意了萧敛的建议。

翻过益阳山又过了几日，赵统便传来消息，戚皇后已经到了虞城，正等着与公主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