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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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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谣拂开她,“咕咚咕咚”喝下大口茶:“我没事,不用担心,”忽然一顿,“对了,阿诉呢。”

“在医字阁躺着呢,他伤的不重,只是些皮外伤,”金仙衣揪着帐子,咬着唇,欲语还休。

木谣轻飘飘地:“别扯了,再扯就坏了。”

金仙衣松开手,抬袖拭泪:

“都怨我,真的,我单料到夜里能抓住云诉的把柄,想也不想就挟了你去;却没料到会遇到危险。”

“我没遭过这情况,一下乱了分寸,连结界都布不好。我是想护着你的,我想我定是能护住的;是我自负了。我应多精进些,多习些法术,多留点心,那时才不会自乱了阵脚。”

“我搬来救兵,来寻你们,却没有人应,四处去看,只见到处是血迹,红的黑的,没有你和云诉。连云诉都不见了,他向来是很强的;各处去一问,果然没了音讯。我急了,托人去央荷君。直到下半夜,寻来寻去寻到山坳里,看见化风穴里的银岐剑。大家都说,糟了,怕是掉下去了。往里探;黑黢黢看不见底,风刮着脸生疼,他们说,掉下去大半是没命了。……”

她接着但是呜咽,说不出成句的话来。

木谣:“……”

忽然笑出声,笑着笑着变成不住的咳嗽。金仙衣委屈地看着她,脸上还挂着泪珠子,木谣伸手揽住她的肩膀:

“好啦好啦,我这不是平安归来了。我们还是可以一起读书,一起练剑的啊。”

金仙衣止住了抽噎。

她有些羞涩。从前临安时,金大小姐一向独来独往,何尝被旁的同龄的女孩子这样亲近依赖过。

她回以紧紧的拥抱。金仙衣想,原来朋友,是这样的。

木谣起身穿鞋的时候,金仙衣原形毕露了,伸出爪来揉她的脸,纳闷:

“你是不是长变样儿了,这里还生了一颗痣。”

木谣拍开她的手,拇指与食指比出一段宽度:

“长高了一点点。”她骄傲地,直视金仙衣光洁的额头:

“我以后,会长得同你一般高哦。”

金仙衣摸着下巴,郁闷:

就是说自己以后不能□□她了?

……

二人先是被传到云归殿问了话,而后匆忙行至音字阁,好歹赶上了三清长老的讲学。趁着离午后音试还有一段时间,木谣一路往书字阁去了。

金仙衣拒绝同行,因她见着那些厚厚的典籍就要犯困。被木谣鄙视了好一通,敢情她说要好好努力都是假的啊。

木谣一路到了第十层,那是存放极古老的典籍的地方。找到了一本《上古志异》,拂去上面的尘埃,一点点翻阅起来。

令她倍感惊讶又在意料之中的是,那个一直想要找寻的过去,原来只是书中轻描淡写的几段文字。

果然是……并不美好的结局。

木谣低叹了一声。她仰起脸的时候,一名青衣男子倚在书架旁,斜睨她,神色莫测:

“蓬莱岛苏枝?”

他伸出手来,掐了掐指,目露疑惑:

“我算不出你的前尘十六年,怎会如此。”

他几步走来,手指点在木谣眉心,忽然大吃一惊:

”原来是你。”

……

朔日之夜,月色惨白,锋利如刀。

等灵峰上花开如海,幻花结界的尽头,是一个孤伶伶的衣冠冢。

湿润的草地上,拱起一个小土包,土包前立着一块墓碑,空无一字。

白衣男子步步走到此处,月光笼他影子寂寥。

他孑然一人,却携了两坛酒,踩上一块焦黑的土地,修长的手指拂过石碑,那儿从上到下一道深深的裂口,宛如锋利锯齿。

他低语:“至如今,已过去了三百年又三天。你留下的结界,终归还是出现了裂痕。”

这是穆灵君的坟冢。

风萧萧,天与地都黯淡不语,无限荒凉。

男子身后忽然凭空现出一个少年。

少年玉面深目,身形清瘦,头发束得一丝不苟,唇角勾动笑意,一字一句道:

“原来云归的平阳结界,并不是守灵界,而是御灵界。这里,便是整个结界的‘眼’,对不对。”

男子将酒坛轻轻放下,仍维持着半蹲的姿势,对他的话恍若未闻。

少年不以为意,上前几步,像模像样地作了个揖:

“玄字阁云诉,见过——小荷君。”仿佛打趣一般,故意不称他封号,而是选了略显亲昵的称呼。

风荷唇色微微发白,垂下睫,语声清冷,“虚礼就不必了。你不在医字阁养伤,来此作甚。”

“实不相瞒,弟子前日历险,心中有些忧虑,总觉不吐不快。”

风荷侧目:“忧虑?”

云诉叹了口气:

“世道多艰,如今竟连云归也招惹是非,岂知不会沦为下一个蓬莱?故而弟子心有余悸,辗转反侧,忧思重重。”

“这些事,你何必说与本君。”

云诉一笑:“全因弟子此来,是有求于您啊。”

乌云漂泊,挡住了淡白色的月。月往东南倾,风雨欲来。

长睫下淡金闪现,痛楚一波一波从魂魄涌进,五脏六腑仿佛错位。

风荷咽下喉中腥甜,面上仍是雪净风清:

“你所求何事。”

云诉眉毛一抬:

“弟子不才,贪生怕死,无意长留云归。又不愿独自苟活,想从您阁中带走一个人。”

风荷慢慢地站定了身子,面容雪白。“本君不允。”他的声音微沉。

身似琳琅,巍然若鹤。

发丝扫过眉眼,他的眸底,结起亘古不化的冰雪。

云诉细细瞧了他片刻,微笑道:

“您道心已乱。仙身不复,修为大损,我虽不知其中缘由,却感觉出您此时颇为虚弱。”

他手里化出一把长剑,神色诡谲:

“倾珀仙尊,您说,我若是趁机杀你,是不是轻易就可得手。”

飞掠重影般,他逼近前来,长剑直指风荷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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