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真相(1/2)
玛尔塔整个人都被奈布推挨在墙边,她努力地侧过身子看克利切的动作,看他巧妙地利用障碍物避免出现在厂长的视野之内— —虽然厂长的眼睛并没有看过来。
他整个人都陷入一种细微的、压抑的颤动里,看起来依旧是那样可怕,却又多了些让人为之动容的东西。玛尔塔总觉得厂长身上的攻击性被削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她甩甩头,心里的感觉没什么变化,身体却蹭到了奈布,后者这才若有所感般很快松开对她的制钳,玛尔塔扬起眉尾,双手互揉胳膊,投了一记眼刀给他。
奈布几欲失笑,将冷淡面壳上即将龟裂的丝丝波动按捺在唇舌之下后,后腿立即绷紧作势待发,他怕克利切救援不当,想在他失误的时候给予恰当帮助。
玛尔塔的手停在腰间,这把枪保留的时间太久了。
不知奈布用没用。玛尔塔斜睨一眼奈布,他的侧脸湮没在披风的阴影里,浅淡的勾线也如罗马雕塑中的神祇,平稳精致地扰乱她心跳的曲线。
克利切想挨一刀,再趁着厂长来不及动作的空隙里救下艾玛,然而艾玛在荆棘里不挣扎也不哭闹,看起来宛如没有生气的木头娃娃,让克利切有种心悸的熟悉感,就好像是……那只傀儡一般。
厂长看见人影过来,身躯内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地举起电锯,克利切挺直腰板,左肾突突地疼痛,倘如不躲闪,这致命的一击将会割裂他的腰背。
“爸爸。”椅子上的艾玛低垂着头,散落的黄发乱结成一团。
她轻轻的一句话竟有和特蕾西在小木屋声嘶力竭的那一声同样的效果,厂长的电锯在半空中停顿住,锋刃隐约颤抖,分不清是他的手带起的潮余还是空气中蓄势待发的屠戮。
这幕场景的冲击性太强了。
玛尔塔用了点力气才抬起眼睑,眼前每个人的心跳都浮上耳际,她有些费劲地思考着,如果这场游戏的监管者是求生者的爸爸,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存活的可能性会增大一点?
也许厂长会看在艾玛的面子上放他们走……玛尔塔有些不切实际地想着。
奈布也略有惊讶,眼眸微微眯起,厂长怪异的影子映在土地上,艾玛的那一声“爸爸”疲惫苍凉,她的声带沙哑无力,工人服上除了油污还沾染上斑驳的血迹。
在场的没有一个比克利切内心活动更剧烈。求生者本是和监管者势不两立的,他之前又听说过“大块头”的厉害,本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想在腥风血雨的游戏中保存艾玛和自身,却不曾料到……这个监管者,竟是自己的老丈人?
再也没有比这更魔幻现实主义的事情了,克利切呆滞在那一声爸爸的余音中,原本紧绷的肌肉也松懈下来,不过万幸的是厂长的电锯依旧停留在半空中。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再是刽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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