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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颇有些委屈, 耷拉着脑袋, “二爷, 我这不是替二爷叫屈嘛, 好歹也请您进去喝个茶再走的，老侯爷也忒没的意思了。”

陈焯瞅他一眼，“你主意大了呀，方才怎么不替你爷我在侯府前说一说？”

长生立时噤了声, 见着他家二爷进了马车里, 才嘟囔了一句, “就顾侯那能揪着承恩公揍上一顿的性子, 小的还怕小命不保呢。”整个京城里都传遍了的事，他哪里能没听过, 都给震惊得不行，那承恩公是谁呀, 可是宫里范皇后的亲爹，都说不僧面看佛面，好歹是范皇后的亲爹，怎么把人给揍了。

陈焯隐隐听见外面长生说的话，嘴角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忍不住高兴起来，也得亏当初那姑娘被宠得脾气不太好，才叫他得了便宜。他不由得到是替自己担心起来, 觉得自己年岁长她许多, 恐被她嫌老。可想着他在外面也是年青俊才一个, 总也不至于太显老了吧

他心里这么想，这回到陈府，下马车时，忍不住问了一句长生，“我老不老？”

问得长生一脸懵然，“二爷，您说什么呢，小的没听懂。”

谁知，陈焯一脸的嫌弃，“既没听见就算了。”

长生莫名地被嫌弃一番，觉得自己好生冤枉，免不了有些丧气。他慢吞吞地进了府里，到没料竟与大公子碰个正着，许是许久未与大公子碰过面的缘故，他见着这大公子瞧上去有些阴郁，到叫他往边上站了站，躬身等着这位大公子走过去。

陈瑞和见着长生，一看就知晓他自外边进来，本是应着看书累了些，走出来转转，没料着碰到长生，竟让他的眼神更多了些阴郁，到显得更阴沉了些。他到没说话，就走过去了。

长生悄悄地抬头瞅他一眼，见大公子走远，他才松了口气蹑手蹑脚地离开。到了他家二爷的院子，长生终于感觉来到自己的地盘一样，快步走入二爷的书房里，见二爷在写字，他连忙凑过去殷勤磨起墨来，“二爷，可是要写信？”

他的话惹来陈焯的一记瞪眼，不由得立即就闭了嘴。

陈焯起笔落笔极快，一下子就写了一封信，待墨迹稍干，他将信封上后递给长生，淡淡地吩咐道，“将信送到顾四姑娘手里。”

长生觉得这信有点烫手，面露苦瓜之色，“二爷，有话您就同四姑娘说好了，怎么的要让小的送信过去？这也太不合适了。”

“门都不叫我进去，你觉得他们家能叫我进去跟人说话？”陈焯又是嫌弃地瞧他一眼，“当真是榆木脑袋，跟在我身边多年还是这么个榆木脑袋。”

长生挠了挠头，真有些冤枉的感觉，“二爷，您也真太为难小的了。”

陈焯回头做起画来，才画了一半，见长生还站在原地，“还不快去，愣着作甚？”

长生才看了一点儿，也瞧得出来二爷画的是个姑娘家，那姑娘家嘛，他“嘿嘿”一笑，自然看得出来是必定是顾四姑娘，就是他将来的主母，“行行，二爷，我去就是了，去就是了。”

长生这一走，书房里就只有陈焯一个人，他于作画一事上并不太出色，也就是平平，如今到有了作画的心情，轻轻一挥毫，就能轻易地勾勒出他心中姑娘的身影，眉目漂亮的几近精致，那一丝的狡黠浮于纸上，竟是活生生的一般。他对着画像轻轻喟叹一声，有时候竟也觉得等待的时间竟是那么的长，恨不得明日便成亲为好，之前他从未有这种感觉，如今有了这么感觉，竟是陌生得很，陌生得叫他恨不得尝尽其间的甜蜜。

顾袅袅并不知道他所想，近几日被老太太教着理家掌事，到了学了点皮毛，这日见着祖父顾侯入宫后回来，到瞧着心情极好的模样，叫她还有点狐疑。“祖父，可是碰着什么好事了？”她背着老太太到了练武堂，坐在边上看着祖父顾侯在那里耍着枪。

顾侯日常在练武堂，他是练习惯的人，没一日耍过枪就会觉得浑身不自在，就算今日入了宫回来，还是换了朝服在练武堂里流流汗。“到没有什么好事，”顾侯道，“就是觉得陈焯还不错。”

听见陈焯被夸，顾袅袅莫名地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当下娇美的脸蛋儿就漾开笑意来，“祖父您觉得不错，那必定是不错的。”

顾侯将枪放了回去，坐在一边石凳上，见着孙女笑迎迎的模样，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也过来坐下。待顾袅袅过去会使下，顾侯摸摸她的头，似有无限的感慨，“一转眼，你都到嫁人的年岁了，也怪我跟你祖母，一点都不知道怎么教养子女，不光你大伯还有你爹，就是你，没一个教养好的。你到是运气好，有陈焯护着你也是好的。”

“祖父，您这话可没意思，”顾袅袅俏皮地吐吐舌头，“您问问大伯，他过得好不好？您问问我爹，他自个觉得好不好？”

顾侯愕然，下一瞬，他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露出慈祥的微笑来，“你呀，这是变着法子宽慰我呢，反正我也不盼着你爹跟你大伯有什么成就，就着我挣的东西，他们只要不犯什么谋逆大罪，就能一生无忧。”

“我也是盼着父亲一生无忧就好了，也没想着叫父亲去挣什么。”顾袅袅将脑袋靠在顾侯胳膊上，就跟小时候一样，“祖父，顾如意真与我们家没有半点关系吗？”她轻声问道，好像又怕别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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