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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如鸾羞红了脸, 这完全是意外, 并非是她故意而为，若早知会有如此意外, 她定不会上前，李嬷嬷跟她说过今天是为了让她相看一下襄阳侯府的李表哥, 李表哥在外头名声不显，但是托了个好出身, 她听了后就有几分乐意的，后又见着这表哥确实出众，她更是一万个愿意的, ——但这心思只能摆在心里，就算再乐意, 她身为女子也得矜持，等真正地将亲事定下来后，或者嫁过去之后才高兴还得及。

刚才她被李济扶住，胳膊上还留着他手上的力道, 这念头上来，更兼着刚才一打滑的羞窘, 让她都没敢见人。她耳里听着两位妹妹的声音，又听得李济的话, 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对, 努力地作了个无事状, “只是、只是受了点惊, 并无事的。”

她声音很轻, 透着年轻姑娘的羞怯，到不隐瞒着自己并未受伤的事。

李济闻言，微有些放心，瞧见顾如鸾泛红的脸颊，莫名地让他想起今早吃过的桃子，桃子刚好成熟，正是这种娇美的颜色。他不自在地收回视线，思及母亲李三太太之前跟他说过的话，也知道如果不出意外，这便是他未来的妻子。

顾如鸾脸都不敢抬，由丫鬟扶着她在边上坐好，这才稍稍地松口气，心里面免不了埋怨她自己，就怕李济表哥看不中她。她悄悄地拉了拉顾袅袅的衣袖，眼里带着一丝慌张，“四妹妹……”

顾袅袅知道她的心思，便轻声劝道，“三姐姐既受了惊，便回去歇着吧。”

她说完，就看向李济，“表哥，我与妹妹要送三姐姐回去歇着。”

李济往着顾如鸾方向望了一眼，到有些忧心，还是点了点头，“嗯。”明明他想再说点什么，可看着顾三表妹那泛红的脸，话到了嘴边，怎么想都觉得有过了，毕竟这亲事还未定呢，他也不好……

李三太太过来时正好碰到顾侯府三姐妹要回去歇着，且顾如鸾便人扶着，虽脸色稍红，但逃不过李三太太的眼睛，分明是见着顾三姑娘有些慌神，心下略略有了点猜测，不由看向还站在放生池边上的儿子李济，见面露忧色，她立即头有了掂量，“这是怎么了，可是三侄女吓着了？”

顾如嫣见着李三太太这般亲近的模样，就要替了顾如鸾回答，——到是顾袅袅牵着她的手，微一使力，就叫顾如嫣收起了急切想说的心思，与顾袅袅一道儿规规矩矩地给李三太太见了礼。

李三太太笑道，“你们几个也是多礼，这在外头，也别这般。”

“您是长辈，这是应当的。”顾袅袅道。

李三太太以前是听多了顾袅袅跋扈的名声，想着顾袅袅被封为县主，这性情恐怕是更为跋扈，没曾想是个娇软有礼的小姑娘，到叫她有些意外了。她想着顾袅袅的母亲是继母，恐怕是并未对顾袅袅多少上心，“三侄女可是怎么着了，我瞧着你脸色不是很好？”

顾如鸾知道是李三太太先看上自己，再求到老太太跟前，才有的这么一出西寺里上香，见着李三太太慈爱的目光，她心里头也跟着暖了下，“是如鸾不小心在放生池边差点摔着了，都是胆子太小的缘故，这会儿就想回去歇一歇。”

这说着，她不光脸红了，就连纤细的脖颈处也跟着红。

顾如嫣在边上看着顾如鸾这作态，心想着莫非是这一滑还滑出过敏来？脸红，脖子也红，就好像全身都要红了一样，叫她暗暗称奇。

李三太太看着这花一般的几个姑娘，一眼看过去最叫人注意的便是顾袅袅，一来她有着县主的封号，二来她样貌出众，自是姐妹中的耀眼人物；那最小的顾五姑娘，瞧着到是粉嫩的娇姑娘；最叫李三太太满意的就是顾三姑娘，虽在姐妹之间不打眼，瞧着到也不笨，她前头两个嫡出的儿子，娶的儿媳身份并不高，儿子李济的媳妇自是不能高出太多去，顾侯府的名头听着虽响，顾三姑娘之父顾二爷并非是承爵的世子，将来分了家，顾三姑娘就成了顾侯府旁支姑娘了。

“若是受了惊，还得请这寺里的高僧念念经才好，”李三太太爽快地提议道，并不会觉得顾如鸾才这么一吓就要回去歇着是有多娇弱，分明是丁点儿都不娇弱，“再往寺里添些香油钱，你这厢不方便，还是我去替你添香油钱……”

她说着亲近的话，好像顾如鸾就是她的儿媳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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