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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妹，四妹……”

她欲不理他，越听得范二那声音哪催命符一样催着她，她听在耳里，这脸色都微微跟着发白起来，想着那三年在承恩公府里的日子，她胸口似被压着极重的东西，压得她都要透不过气来……

范二的脸，还有范大那张最为丑恶的嘴脸。

范二刚去，她还替范二守灵，范大竟让婆子引了她僻静处，竟想、竟想玷污了她！思及上辈子的屈辱，她嘴角不自觉地落下滚烫的泪珠儿来，“滚！滚！”一家子恶心的东西，没了人、伦的东西！沦天良的东西！

这两声，她想喊，却喊不出来，低低地，在喉咙底吼着。

听得红娟心疼不已，且那娇美的脸颊没了血色，让她更觉着范二公子着实不识相，她微微掀开厚重的车帘子，将自家姑娘挡在身后，朝着那外面骑着马的范二公子道，“二姑爷，没您这样儿的，我们姑娘这些日子一直奔波，好不容易才歇上一会儿，您这边有事就同婢子说也是一样儿的，别吵了我们姑娘就是了。”

范二还以为大家姑娘们再怎么着总会顾着些面子情，没想到顾四不出面，到让她丫鬟出声，让他面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还是硬着头皮笑着道，“到不是为着我的事，是舅舅的姨娘，这会子就在前处等着我去接她。这会儿又没得多余的马车，我想着能不能让王姨娘上四妹的马车？”

他自有一股子

顾四听得着这话，就觉着格外的荒谬，那王姨娘是谁？是陈焯的生母。

陈焯自个不顾着，到让他范二一个外人顾着？——哦，算起来范二同陈焯是同根所出，都是范家人，不同的是范二是庶出，还没被范家推出来；那陈焯之父可不就是为着范家而入了陈家门嘛，想来也真是够可以的，也就范家没皮没脸能做得这样的事！

她的嘴角难掩嘲讽之色，见红娟回过头来问她的意思，她立即就摇了摇头。

红娟见她摇头，就立即拿了主意，朝着外头的范二回道，“二姑爷，我们家姑娘虽想让王姨娘上马车，可惜这马车太小，恐怕容不得一人。既是陈二爷的姨娘，怎的不去陈二爷处？”

她在顾四的示意下，特特儿地拉长了尾音，一副疑惑的模样。

范二至始至终未见着顾四一面，京中传闻顾四美貌，他虽好奇，到也不是那等狂风浪蝶之辈，到也守礼。“既是如此，便不劳烦四妹了。”

顾四在马车里听得清清楚楚，想着这个人上辈子烦了她三年，让她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承恩公府待了三年多，那些个日子就跟噩梦一样跟着她，让她不得安宁，便是后来做了那见不得光的外室，还时时从噩梦里惊醒。

红娟到有些疑惑，“姑娘，这王姨娘不是同五姑娘一道，怎的过来此处了？”

顾四略沉吟起来，“陈焯有意将王姨娘送回老家，如今必是王姨娘私自跑过来，也不知怎的竟碰到范二了，恐怕陈焯也不愿沾得王姨娘呢……”

红娟打小在侯府，生母又是长宁侯府老太太身边最得力的李妈妈，自是听说过一嘴子关于陈焯的事，到是微叹口气，“到底是生母，陈二爷恐怕……”

顾四却是笑开脸，颇有些幸灾乐祸，“红娟姐姐你可不知，王姨娘可同承恩公世子有旧呢。”

这话让红娟大吃一惊，“那、那世子爷还是、还是王姨娘的、的……”想到这中间的纠葛，她不由得震惊了脸，也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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