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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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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的病情逐日好转,下毒的贼人已死,尽管幕后主使尚未寻出,但对于莫如悔来说,已经没什么值得他烦忧的事了,虽说他从来也是一副不操心的模样。

镜渊在长老扶持下暂管门派事务,每天忙得焦头烂额,别说与莫如悔温存,就连精进研修个人武艺都快**乏术。

莫如悔知他包揽了太多事务,只是不知授意的长老是何居心——毕竟忙起来就没有太多时间与他私下相处。

他到底还是好涵养,天城内部事宜从不过问,每天早睡早起修身养性,安安心心研他的药,摆弄摆弄花草,看看闲书遛遛弯,潇洒得不得了。

这天一早,镜渊晨练归来还未上苍莲峰,便在山脚下遇到了许久不见之人——

此人一身华贵的青色锦服,腰间挂一枚鲜绿玉佩,带一侍从,雍容而至,正是镜渊挚友施青戎。

施青戎虚长镜渊两岁,父亲是天城附近富甲一方的商人,与镜鸿复私交甚笃。因他从小调皮捣蛋,十分难管教,便被家父以听师言,明正理,修身立德为名送进天城,成了镜城主的挂名弟子。这么多年过去,施青戎究竟学了多少是无人知晓,反倒和镜渊成了无话不谈的心腹之交。

此人风趣幽默,自诩风流倜傥、潇洒多情,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红颜知已遍布大江南北。

也许这相面之术确有门道,施青戎不说笑之时,也是文雅英武一俊杰,轮廓深邃一双剑眉,很有些意气风发的俊俏,可他偏偏生了一双招摇的桃花眼——这顾盼间秋波荡漾,什么波澜壮阔的豪情都付与了一江春水盈盈。

镜渊跟他不同,他对这些春花秋月的事情不感兴趣,一心钻研在武技里不知寒暑。比起没事在秦楼楚馆厮混,他宁愿仗剑走马闯江湖。

所以施青戎平生最关心的便是镜渊的终身大事——他一直以为像他这种不开窍的木头疙瘩,跟他去青楼也只知道听曲儿的榆木脑袋,估摸着等他孩子都会打酱油了,镜渊的媳妇还不知道生没生呢。

结果谁能想到在他离开的这几个月,这人竟不声不响地成了亲!

施青戎一得知这个小道消息,立刻就疯了。如果不是他疯了,就是八卦的世人疯了,要不就是镜渊疯了,或者他媳妇疯了。

他震惊之余更愤怒的,是他居然连个喜酒都没有喝到!真是岂有此理!不可原谅,不可饶恕!

施青戎刚才看望过镜城主,此时正往山下而去。结果半路一见到镜渊,惊喜交集,扑上前来一把抱住他,不住地抱怨,控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阿渊!你瞒得我好苦啊……”

镜渊默默把他的狗爪子掰开,拽着他就往西院走。

施青戎一边走一边干嚎:“我那狠心的爹,不顾我的反对,硬是把我叫到济南见什么大老板,结果人还没到呢,就听到你和莫大谷主成亲的消息,吓得我是腿肚子直打哆嗦,恨不得立马飞回来找你问个清楚……”

他这个声音嘹亮的嗓门啊,喋喋不休一路吵得人脑门疼,真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回来了。

镜渊毫不犹豫把人带进了西院,立刻回身一关门。

“唉呀,你是不知道你的事儿闹得有多大!”施青戎合着他那把破纸扇在镜渊肩膀上有节奏地敲,迈腿就往屋里走,他以前经常在西院留宿,自在得仿佛回家了一样。

“这一路走来听到的全是关于你镜大少主的传闻!有的说你将莫谷主这个大魔头降服了,抓回天城囚禁起来,弄了个成亲的名堂,实际是逼他交出长生不老的秘籍纳为己用……还有说其实绝尘月貌花容,你一进谷就被其美色所惑,不惜逆道乱常,排除万难也要将他娶进门!不过这个我是绝不信的,我可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多少美色在前你都不为所动,怎么可能轻易中了美人计呢?”施青戎一边啧啧说着一边打量他,眼珠子故意在他身上来回乱转。

“要说是那个大魔头看中了你的美色,我看还比较有可能……”

镜渊并不答话,只是微微抿了抿唇。

施青戎斜着眼认认真真溜了几圈,看他那副不吭声的模样,不知想到了什么,猛然凑了过来,神叨叨道:“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那大魔头真是看上你了?那你……”不怀好意地目光使劲儿住他身上逡巡,接着惊恐地怪叫起来:“你没事吧?是不是真被人给……捂!”

镜渊一把捂住他的嘴,恶狠狠地瞪着他:“你这一回来就胡说八道!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

施青戎好不容易从他手中逃出来,不死心地继续追问:“那是怎样?你为何会与他成亲?”

“此事说来话长。”

“你慢慢说,我洗耳恭听。”

镜渊轻轻拧起眉头,却是不愿再说了。

施青戎虽然八卦却不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看出他欲言又止,也就不再勉强,转而说道:“我今日是特来见识嫂夫人的,说了这么久的话,你怎还不给我引见引见?”

镜渊被他这个别扭的称呼弄得哭笑不得,朝东院的方向望了望,一边给他沏了杯茶,道:“他不喜见生人,以后若有机会,你们自然会见的。”

施青戎哪有喝茶的心,一把按下茶杯,“这么说来你真不打算带我见他啦?可是我实在是好奇得很呐!不行,我来都来了,今日是非见不可!”

他若有所思地扫视了一圈屋里陈设,心里大感惊奇,问道:“还说呢,你现在是住到西院来了?这里不是待客的么?你们不住一块?”

回答他的,是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施青戎古怪地看着他,嘴角越来越抽,越来越抽,最后终于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你怎落得这般境地,竟被嫂夫人独揽大权!我是真好奇他究竟是何许人了,就让我一探究竟吧。”说完不顾镜渊阻拦,身形一闪便出了屋。

他纵身一跃窜上墙头,趴在高高的院墙上,望进那几乎被视为禁地的东院。

施青戎一番张望,打算先观望一下东院的动静,没想到一眼就看到了正主——

只见高耸的桂树下点了一炉青烟缭绕的香,一人仰躺在软榻上,身子陷在那柔软暖和的狐裘垫子里,绛紫衣摆流水般拖曳在地。

阳光和暖,微风各煦。

树影斑驳晕透出一层朦胧光晕,他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拿着书,姿势惬意极了,清风拂面,一头淌泄而下的漆黑发丝随风微荡,精致的侧脸隐在半明半暗间,愈发显得清冷如画,人及见之,莫不惊叹。

施青戎绝不会承认在看清那人的一瞬间他已情不自禁地发一声轻呼,连心跳都快了三分。

那人漫不经心地挪开书,扭头望向他,颜色浅淡的褐色瞳仁,在阳光的照耀下呈现出青碧玺般晶莹剔透的光泽,却因渗入一丝杀气而变得格外危险骇人。电光火石间,他随手一拈,飞叶为刃,一道小小的绿影划风破空直刺墙头的不速之客!

“唉呀!”施青戎大叫一声跳了下来,狼狈地摔倒在地。

锋利得足以割碎人皮筋骨的翠绿叶子擦着他的头顶钉入身后树干,直接劈开一道裂痕嵌了进去,被擦断的发丝悠悠落了下来。

看这架势,若是他的动作稍慢一点,不仅是眼睛被无情刺透的问题,恐怕这条命也丢在这里了,果然阴险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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