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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End Chapter(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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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立香一连向他扔了三个苹果,他都没有接住。直到立香起身,把苹果捡起来放到他手上的时候,碰到了他凉凉的十指和光滑的果皮,高文才大梦初醒,发出一阵战栗。

那居然并非他的梦中梦。高文长长地呼吸了一次,捂着额头说:「立香,我刚才手臂又是很疼。」

青年闻言,脸上顿时呈现出一点担忧的神色:「……现在还疼?吃过药了吗。」

「刚才吃过了。」他顿了顿,「但是我发觉,这药起作用的时间越来越慢了。」

「我来……我来给你按摩一下吧。」

「好的,辛苦你了。」

立香坐到了他身边,把他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掌心。

那种麻痹手臂的痛感确实依旧发作着,然而在立香做出这个动作的一瞬间,流水般的清凉感顿时从手背往肩膀蔓延,他的手掌有了些知觉,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

他抬起手,摸了摸立香的眼睛。那薄薄眼睑下的眼球在他的指尖颤抖跳动,它是真的。藤丸立香还真切地存在于他身边。

他叹了口气。

那次劫难对于他们二人来说,既是灾难,也是转机。后来高文也一直在想,如果在「安妮女王复仇号」上的航程风平浪静,他和立香以那样的状态到达了加尔各答的话……

立香或许会疯,他也做好了即使立香疯掉,也要将其捆在身边一辈子的打算。但那对于他们两个来说将是永无止境的,冰冷的消磨吧。

他牺牲掉了一条手臂,却换来了他们之间如今的平和安稳。这样就够了,这样就不再奢求了,他想。他甚至想如果早知道这种小小的牺牲就会换来这一切的话……

当然,他也知道,使用他的伤病去捆绑立香,并不冠冕堂皇。

可他已经不敢去探求立香真正的想法了,即使他的爱情,他的心意从始到终都未有改变。但正如藤丸立花所说,少年人的爱情总是转瞬即逝……更何况,他对立香犯下的罪行是无法被轻易饶恕的。

因为他当时正是抱着「就算无法被饶恕也要得到他」的愿望,再度接近立香的。

他突如其来地抱住了藤丸立香。

「……高文?」立香大惑不解,「怎么了?」

「别动,别动,立香。」他的声音颤抖而嘶哑,「就让我……再这样抱一会。」

——只要一点点温情就足够了,我的孩子。

藤丸立香的嘴角无奈地抽动了一下,随后伸出双手,抱住了他的后背。简直又像是撒娇又像是哀求,而过去的高文很少这样。立香想,这会是他最彻底的,最本来的面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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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总是想立香只要再给他去爱慕的机会就足够了,审判的日子总会到来,立香总会离去的。

他就抱着这样的心思,忐忑不安地等待审判之日的到来。可日子日复一日地过去了,转眼间已是半年,藤丸立香辗转托人寄信,可是一直都不曾得到回信——

「是不是加尔各答的信本来就是寄不到横滨的?」

「我也曾经想过,毕竟我给你的信,你一封都没收到。但是你发电报的话,也不可能收不到的。」

「那为什么……」

青年所有的信都毫无回音,石沉大海了。这绝对是不正常的情况,或许……

「或许出了事。」藤丸立香焦急地说,「家里……家里一定出了很严重的事情……!」

后来,还是高文托在印度的外交部的朋友才打听到,就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藤丸立花竟因一封匿名信举报下狱,而藤丸家的家产也已被变卖一空!

立香闻言,登时便坐立不安起来,直说要回横滨去。可就在他筹划着先买两张去横滨的船票的时候,在去航运公司回来的路上,他突然和一个口音奇特的白人男子擦肩而过——

「……立香少爷?」

在加尔各答的大街上,居然听到有人用日语这么叫他!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转过身去,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那正是常年在唐泰斯宅服侍的一个人,也是爱德蒙·唐泰斯的得力手下!

——然后,他被告知,唐泰斯老爷如今正在西贡。

此时是一九二一年年末,距他在横滨突然失踪,已经过了整整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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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二二年年初的某个夜晚,一辆马车从港口向加尔各答的最中心行进。它徐徐分开充满牛粪和藏红花味道的空气,穿过畜群与土著、钴蓝色的天幕与河岸上的夜雾,终于在天穹黑透前,到达了位于官署驻地的维多利亚饭店。

马车停在了饭店的门口,车夫从上面迎下一位带着礼帽漆黑,头发雪白的西洋男人。在下车之后,他侧身和车夫说了两句话,而后者低下头,说了一句「Oui,Monsieur」之后,就驱车离开了门前。

门口的侍应生殷勤地跑了过来。

加尔各答地处热带,即使入了夜,也只是凉风习习,并不很冷。然而接引他上楼的年轻侍应生,却在和这位客人刚刚打了个照面的时候,居然感觉到一股凉意,而后没来由地颤了颤肩膀。

他们慢慢走上二楼。这位突然到来的神秘访客身材高瘦,脊背挺直,穿着一件领子很高,下摆很长的漆黑风衣。那敲打着楼梯的手杖长而粗,仿佛芯里藏着什么东西,在顶端则嵌着一颗光彩流溢的红宝石,与他拇指上那个巨大的,在指环上嵌有血红珊瑚的银质玺戒遥相辉映。

其实他最近半个月一直都在法属印度活动,而行程里本来也没有造访西孟加拉邦的打算——

直到他在一周前,在西贡收到了从加尔各答官署驻地发来的信件。

所以,他现在站在了一扇雕花木门前。

随着侍者推开门扉,他迈步走了进去,有两个人早已在室内等候。而将大衣和帽子交给侍应生的时候,他看到藤丸立香正用那双和他妻子颜色迥异却神情仿佛的眼睛,平静地看向他。随后藤丸立香走了过来,他们握了握手。

「立香君,」他说,「好久不见了。」

「您一路上辛苦了。」

简单的寒暄过后,他将视线转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

藤丸立香说:「我向您介绍……」

「……不必了。」他低笑了一声,打断了立香的话,「洛特总督的长子,不列颠尼亚海军上尉,高文——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我可是『久仰大名』。」

就在他那富有光亮的眼瞳的最中心对准了立香身后之人的时候,后者也低下头来,微微一笑。

「您的名字对我而言也是如雷贯耳,」前海军上尉慢慢地说,「爱德蒙·唐泰斯『伯爵』。」

——虽然当年在横滨港,无论是唐泰斯还是高文都经常在各种酒会上出没,可这两人确实是时至今日才初次见面。立香也是在唐泰斯到来之前才听高文说起这件事的,他本来以为,他们早就认识。

这二人一见了面,室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剑拔弩张。藤丸立香想,虽然之前已经做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工作,又提前在寄往西贡的信里将一些需要提前说明与不适合当面说清的话写尽了,不过在这种场合里,他还是觉得非常紧张。

不过,他本来以为唐泰斯会阴着脸进来,一开始就向他们发难。可直到两边同时入了座,点过了酒,唐泰斯的脸上还只是面无表情,他猜不透唐泰斯究竟是什么心思。

但搜刮了一遍记忆,立香又发现,他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唐泰斯发怒的样子。

他其实和面前这位姐夫的来往并不频繁,关系也亲密得有限,因为他其实是在姐姐结婚之后才第一次和唐泰斯见面的。后来又和姐姐住在他家里,上了一段时间乱七八糟的「贵族课程」,那时他对唐泰斯还心存芥蒂,甚至做出过些愚蠢的挑衅行为,但唐泰斯却从来不为所动。再后来他去了藤丸家生活,爱德蒙·唐泰斯又经常出海,在很少的一些交集之中,他们的关系也不咸不淡,他更是无缘见到唐泰斯发怒的模样了。

……然而,似乎就连姐姐都不曾见过。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人向来把愤怒掩饰得很好。

可这一点就足够让立香心里没底了。

菜肴被陆续地端上餐桌。维多利亚饭店其实提供的都是些典型的英印菜式:加了豌豆的肉汁菜丝汤、烤吐司片、撒满香料的炸肉排、煎鲽鱼,还有一些屈莱弗甜点,以及用青芒果加上蜂蜜制成的芒果果泥。最后这个他倒是很喜欢吃,他在山间避暑的时候,孟加拉仆人们总是备上这种消暑食物,只是可惜现在并未到它的最好季节。

端起了一杯香槟酒,爱德蒙·唐泰斯慢条斯理地抿着。他们开始谈论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譬如说食物的滋味,譬如说印度的气候。然而每当高文说了两句话,唐泰斯就会立即转移话题,他对着高文,简直视若无物。

藤丸立香握着餐刀的手慢慢地收紧了,刀柄有些滑,而他的手心微微地沁着汗。

事实上,正因为他不知道他未来会面对什么样的交涉情况,因此从他们到加尔各答直至现在,虽然心里已经早有抉择,他却依旧未把他的心思告诉高文。

就这样,他们共同生活了大半年。他的异国情人在这段时间内,无时无刻地怀抱着一种他即将离去的不安,这使得他们的每次亲密都过激得如同末日狂欢。

——不能再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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