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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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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抠门了?!我?!抠门?!”

Jimmy望着穿衣镜里的自己,用灵魂对林木发出呐喊。而林木唇边溢出笑意,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我只剩一包火鸡面的时候都分给你吃了!”

“可能是你怕辣吧?”

“姓林的!!!”

林木在穿衣镜前揪住Jimmy的领子让他别乱动。

然后慢慢地给他整好衣领,三件套里的马甲先系上,白衬衫的领子暂时竖起来,西装外套一颗一颗扣子扣上,末了还在Jimmy身前不紧不慢把他检查了个遍。

“你……”Jimmy失神了一瞬。

昨天凌晨Jimmy终于从市中心的ATM取回现金,打点好美援会咸水城国际医院的医生和护士们,便留下自己的呼机号码和林木的手机号,随他返回了他的宿舍。

说是宿舍,其实是见信集团替飞行员们在咸水城闹市区租的公寓,林木住的是个一室一厅,颇有生活气息。

Jimmy随林木进屋时天还没亮,倒在他的床上一觉睡到了当天晚上。

Jimmy实在是太累了。

前一日还在戈兰山谷为雪崩后的林木担惊受怕,后一日又要在咸水城的医院和物资匮乏的当地医疗体系斗智斗勇。

最糟的是,终于等到在林木的床上睡醒,发现天都已黑了,他却不能对林木做点儿什么——他跟潜在铀原料买家约定的谈判日期便是今天,地点约在了黄昏后的梦园,一个远近闻名的旅游景点。

当然,他对林木说的是“谈生意”,可没有强调具体是什么生意。他故意穿得正式到夸张,以期能打消些林木的疑心。

谁会穿着三件套卖军火去呢。

——毕竟绷得那么紧,连防弹衣都套不进去。

林木站在Jimmy身后半步,让他的肩膀对准穿衣镜。

然后林木熟练地在林木身前将他的领带打成一个温莎结。

不是什么复杂的打法,可是也足够让Jimmy这种从小厌恶一切正装和礼仪的人感觉头大。

Jimmy忍不住问:“你们飞行员,什么时候学的打领带?”

林木答:“前年为了争创文明标兵支队。”

Jimmy:“就天天穿得跟007一样?你要去勾搭谁?”

林木无语:“我能勾搭谁,队里一共就四……五个人。”

对着镜子,林木把下巴放在Jimmy的肩膀上,然后微微侧了脸,专注地亲他:“可惜你脑门太大。不然今天穿完了可以摘下来明天再套上。”

Jimmy不服:“脑门大有福!”

林木笑了:“里头装的全是水。还有福呢。”

Jimmy自己把自己的白衬衫领子翻下来:“那你有福行了吧!我哪天挂了你去瑞士银行报我名字的保险箱,密码是六位数,Y国国庆日。”

林木突然撒开了他,在屋里像松鼠转圈,终于找到木头台灯,敲了敲。

“别瞎说。”林木重新从身后抱紧他。

Jimmy这才突然想起来问:“等会儿,你们队里究竟几个人?是你们领导让你穿西服的吗?”

想了想,他又强硬道:“不行,这领带送我了。”

Jimmy走前跟林木说好,他和熟人谈完后直接飞回塔尔,冰糖不能离人太久,不然就开始自暴自弃地掉毛。

林木也答应他这两日就向见信交申请,好说歹说找个理由调回塔尔。

尴尬是尴尬一点,可是领导也没办法——稀缺的重装飞行员总是掌握着话语权的。

Jimmy漫不经心地挥挥手跟机长道别。他没回头,怕回了头万一就会是最后一次见他。

九点十五分,梦园。

梦园是美国殖民者起的名字——梦想的花园,一听就充满美国式的白日做梦,愚蠢又天真得让人心碎。

在咸水城的所有建筑当中,Jimmy最喜欢这里。

他记得他高中时夏季上瑞士的寄宿学校夏令营,很不开心,最后一次偷跑出校,直接从校长室捞出自己的护照,飞来咸水城找Edison Chan。

他养父忙于工作当然没时间给他当导游,却指派了贴身秘书一定要带他来看梦园。

Jimmy只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

在南部三国连绵的战乱中,梦园就像一处室外天堂,由纯白大理石立柱,撑起一片文明最后的希望。

其中有高而直的绿色梧桐树点缀,像是印象派画家的梦幻画作。

那时小小的Jimmy终于明白了一点:权力和金钱,甚至可以庇护一个人在战火中也活得宛如贵族。

这世界太不公平了。

Jimmy的管家杰雷米替他跟买家约定的会面时间是九点整。

对方没有公布身份和姓名,所以他们出于安全起见,加倍谨慎地选择了游人众多、逃生出口也多的梦园。

Edison Chan的一家建筑公司就在梦园西墙的后头,占了一座小洋楼。武装保镖在墙后随时准备出动。

Jimmy坐在大理石廊柱的咖啡桌边,点了冰淇淋。

他看见几个服务生小心翼翼地议论着什么,才发现隔壁长桌似乎在举办宴会。

一群穿军装的男人围坐在一个穿便装的男人身边,都是Z国人。

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Jimmy心中警惕,又听他们讲的是英语,不由意识到席间必定有人不是Z国人。

这群人看起来明显是吃喝不愁的样子,这就区别了南部三国大部分的普通人,甚至是城市中产。

他们是官员和军队的首领……

Jimmy本想再多看看的,可冰淇淋已经端上了桌,他也没借口继续东张西望,便埋头拿勺子扒拉起来。

他边吃冰淇淋,边假装研究大理石墙壁上镌刻的诗行,实则继续偷听长桌上Z国人的对话。

不料对方好像发现了偷听者似的,竟迅雷不及掩耳地结账走了人。

Jimmy低头瞥了眼自己呼机,九点二十六分,买家还没出现。

“年轻人,冬天吃冰淇淋啊?”

又来了,Jimmy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管这么宽,怎么跟他亲妈似的。

他侧头打量前来搭讪的男人——他大腹便便,头顶直接秃了一半,深蓝色的便服好不容易包裹住他的肚皮,可却难掩他挺直腰背的习惯。

他是那桌军人中的领袖,他们中唯一没穿军装、挂军衔的那个。

Jimmy呱嗒把叉子撩在桌上:“你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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