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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一梦今何处(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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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云淡,风清月明,空气中流淌着扬州八月特有的闷热,连拂过的风都是温热的。

蔚予纵一直在等。

从他一回妙云客栈开始,他就在等。

等待总是非常奇妙。它既能够使人快乐,也能够使人低沉。从开始等待的那一刻起,这两种情绪交替滋长,直到一种压过另一种。

期待好比林间雨后的蘑菇。开始时,奇妙的雀跃在血管里欢快跳动,一呼一吸间都是快乐。一旦等待的时间超出了预期,期待的快乐就会迅速凋零腐烂,令人不屑一顾。

蔚予纵一再地放低自己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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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要等的人,迟迟未至。他要等的东西,不见踪影。

门外响起一串轻盈的脚步声,有人来了,但不是他要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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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敲门声想起之前,蔚予纵已打开了门。

白无异若无其事地收回悬在半空中的手,笑得纯良无害:“二师兄。”

蔚予纵没有料想他会出现在此处,眉心微蹙道:“你怎来了?”

“听闻师兄在此处,许久不见,甚为挂念。”

蔚予纵面无表情,作势关门。

白无异扇子一抬,死死地别住门缝,不让他关门,啧啧道:“师兄好生绝情呐。”

蔚予纵毫不动摇地抵着门:“我没功夫听你废话。”

白无异只得投降:“好吧,其实我是为了顾娘子而来,顺道来看看你。”

蔚予纵依旧没有松手。

白无异心疼地看了一眼被门板死死衔着的扇子,无奈地补完后半句:“看看你死没死。”

蔚予纵松了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转身回了房间,姿态散漫地倚着凭几。

白无异将扇子展开,仔细检查一番,并未发现裂痕,微微舒了一口气,这才跟在蔚予纵后面进了房间:“师兄今日似乎心情不佳?”

“见了你,心情怎么可能好?”

“啧啧,师兄这话,真教人伤心。”

“有事说。”

“难道非得有事不可?”

“没事?”蔚予纵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你可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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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凡事皆有例外。”白无异在他对面落座:“说起来,师兄怎突然来了扬州?”

蔚予纵笑了:“你试探我?”

白无异道:“若是你也为了顾娘子而来,那我的机会可就大大地减小了。”

蔚予纵道:“若我没记错,顾娘子比我尚年长两岁。”

白无异道:“那又何妨?”

蔚予纵老神在在地闭了眼,道:“放心,我已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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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异一怔,心想:原来除了谢莫白,别人也有机会。

可他很快就将这个想法抛诸脑后,只是安静纯良地笑着说:“那就好。”

“那也未必。”蔚予纵道:“若你真有此意,你最大的对手还是祝衍之才是。”

“晚照公子?”白无异微微挑眉,似乎终于提起了点儿兴趣:“为什么?”

蔚予纵撩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因为他像谢莫白。”

“哦?据我所知,顾娘子与谢门主订婚,似乎只是权宜之计。”

蔚予纵反问道:“如果用一个词概括顾十二娘子,那会是什么?”

白无异毫不犹豫:“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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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人从不浪费机会,是权宜之计,也是一石二鸟。”蔚予纵露出些许赞赏之意:“顾十二娘子不愧是世间少有的聪明人。”

白无异好奇道:“何来一石二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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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可借机接近心上人;二可使情敌望风而退。”蔚予纵喉咙中滚落一声低沉的笑声:“如此简单的谋算,只可惜,谢莫白有时脑子里实在少了一根弦。”

“你怎知顾娘子是对谢莫白有意?”白无异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里的扇子,“谢莫白可也是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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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莫白对身边的人,往往只有一种定位。”蔚予纵戏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

白无异怔住,有些哭笑不得:“你是说……”

“大巧若拙。只凭这一招,足以让他摆脱别人几辈子也摆脱不了的**烦了。”

“可让聪明人动心的,往往不是愚者的稚拙,而是智者的天真。”白无异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声:“如此看来,顾十二娘子会动心,简直是命中注定了。”

蔚予纵会动心,也是在劫难逃。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蔚予纵一眼,心道:情爱这东西,一旦沾染,再聪明的人也会犯傻。顾十二如此,蔚予纵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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