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第二章

孟行舟直到早上七点，才下了班。

他开车回公寓的路上，接到了老妈的电话：“哎，听你这声音，是不是值夜班了？”

孟行舟叹了口气：“嗯，正准备回公寓呢。”

老妈又问：“自己开车？我不是说了，让你值夜班的时候，就打车吗。开什么车，不安全知不知道，行舟，妈妈就你一个儿子。”

孟行舟抬手揉了揉眉间，说：“没事，安全着呢，我那会自驾游也没见你这样担心过？”

话刚说完，孟行舟就自知失言，果不其然那端响起了老妈的啜泣声：“你还提这事儿，要不是你瞒着我，我会让你去。”

孟行舟又叹了口气，去年和一大班朋友一块自驾游，半途中出了点差错，他腿给摔折了，在医院躺了半个多月，就为这事儿，老妈没少拿出来说他。

孟行舟从小到大，算是被宠着长大。也许是因为小的时候，他生过一场病，差点儿就没命了。自打那会起，老妈对他是真的宠，别的家长要求孩子考到什么什么分数，老妈全不在意，一切都以他开心为重。小的时候，老妈总会抱着他，说：“小舟舟，你可是妈的命根儿，一定要平平安安长大。”

孟行舟也还算好，在老妈这几乎于放养的教育下，也没长歪，学习成绩年年占据学校前十名，高考后，还考上了首都医科大学。

孟行舟说：“我刚开车前，吃了片口香糖呢，现在人清醒着呢，哎，不哭了啊，妈。”

老妈这才停止了啜泣：“行吧，那你直接回来吧，顺便休息会。”

他刚挂了老妈的电话，后脚何川就给来了通电话：“中午有空没，一块吃顿饭？”

“不巧了，今天要回家吃。”

何川在那端捏着嗓子，有气无力说：“那晚上？哥们儿今儿心情不太好，你不安慰一下兄弟？”

孟行舟笑：“又失恋了？”

“嗯，让人被甩了，现在心好痛痛！”

孟行舟压根儿不相信，掏出烟盒，点了根烟，说：“四点的时候，给我电话。”

孟行舟把车停在自家的院子里时，家里的阿姨听见声了，开门出来：“行舟回来了。”

孟行舟抬手抱了下阿姨：“我妈呢？”

“在厨房呢，给你生腌螃蟹呢。”

孟行舟虽然是医生，但吃东西方面没有什么忌口。

孟行舟走进厨房，老妈背对着他，正在切姜丝。孟行舟抬手捏了下老妈的肩膀，老妈吓一跳：“哎呦，吓死我了。”

孟行舟说：“做什么呢？”

“你不是喜欢这玩意，给你做点，也不知道你一个作医生的，怎么喜欢这东西？”

孟行舟呵呵笑，打了个哈欠，老妈偏头看了他一眼，他眼下有淡淡的青影，老妈有点心疼：“困了吧？赶紧上楼休息去。”

孟行舟哎了声：“真困，我上去睡了，等到吃饭的点，你叫我啊。”

“去吧，去吧，赶紧的。”

孟行舟是真累了，这一沾到床上，就是一直睡到饭点。直到老妈上来喊他吃饭，孟行舟抬手搓了下脸，声音暗哑：“几点了。”

“十二点了。”

老妈拍了拍他的肩膀:“赶紧去洗手间洗个脸，下楼吃饭。”

孟行舟掀开被子，下了床，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又扯过挂着毛巾，擦干了脸，这才下了楼。

“快来吃饭吧。”

孟行舟在餐桌盘坐下：“孟老师呢。”

“今儿在学校里吃，不回来了。”

孟行舟他爸是淮市大学文科院的院长，平常事挺多的，孟行舟每回回来都碰上他不在家，也是挺奇特的，爷两见一次面，还真是不容易。

孟行舟夹了筷蟹脚，送到嘴里。

老妈问：“味道怎么样？”

“够辣，还是您弄的好吃！”孟行舟竖了个拇指。

老妈说：“喜欢就多吃点，我看你一个人住那公寓，也没怎么开火吧？”

孟行舟笑了笑：“没时间，每天一下班，就困得要命。”

老妈犹豫了会，说：“要不回来住吧，你一个人待那，我也不放心。”

孟行舟：“您别把我当小孩子，这年一过，我也就三十岁的人了。”

老妈说：“你就是一百岁，对来我来说，也是小孩子。”

孟行舟低头吐了蟹壳，笑了笑。

孟行舟吃完午饭后，又陪老妈看了会电视剧，看了不到一个小时，又回房间睡下。等再次醒来时，还是被何川打来的电话吵醒的。

“不是还在睡吧？”

“嗯。”

何川说：“那赶紧起吧，我在你家客厅呢。”

“我妈家？”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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