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白月做光 > 第5章

第5章(1/2)

目录

蒋以能对偶遇的认知可能有些误解。他不去细究张友老究竟会哪天来,也不偷看资料担忧一下自己到底被安排进了哪几个实验。

他干了件许多哨兵梦寐以求的事。

他去勾搭向导了。

低调释放着无害信息素的蒋以能在向圈几乎无人阻他。在向圈工作、生活的大多数都是“可爱的ω”——在哨塔短暂的两年寝室生活里,向圈简直是那群荷尔蒙禽/兽眼里的天堂。

在禽/兽们谈得兴起时,蒋以能会插嘴问一句:“但我也是ω啊。”他在床上努力摆出一副可爱的表情,并试图以此获得赞同。

“我也很可爱的。”

禽兽们集体呕吐,并表示你不要侮辱ω这个词了。ω们都该是香香甜甜温柔可人的存在,而不是你这种、你这种——“我哪种啊?”蒋以能笑意融融:“说呗,我今天就不当你们的爸爸了。我今天就是晨能挥刀剁鱼头,晚可点火杀蚊虫的你们的亲妈妈。”

那可不,您可真的是非常亲切非常可人一点都不凶残的可可爱爱ω啊!

舍友们连声赞叹,纷纷屈服于蒋以能可敬可亲的威胁之下。恨不得跪下磕头球球蒋以能大佬不要在明天的哨兵实战课上血虐一众α了。α不要面子的啊,α也是人的呐。

蒋以能由此也算对向导建立了初步的良好印象。但不幸的是他未上战场先上实验场,在向导本就稀缺的情况下能抽调进实验的能有几个好脸色好脾气的向导。

但蒋以能非但没被这种“你家大爷”的向导打击,反而激起了更无穷的好奇。

他就在想一个很要不得的问题:这种条件的向导Ω都被不离不弃珍惜对待,那安安心心待在向圈的向导们,该是种多么天使的存在啊?

而白西延的出现又进一步加深了他的误解。所以他嘴上说着“我要交个朋友”,实际上隔天他就像忘了张友老这个人似的,满向圈楼晃荡,靠他纯真无害的脸以及Ω信息素成功打入向导内部,并以极快速度在向导——特别是向导小姐姐那儿获得了良好口碑。

蒋以能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无论多小的孩子,只要他是个男的——那他就是个大猪蹄子。

温向晴在观察了几日后终于对蒋以能放了心。他似是无奈似是了然地摇头。他将汇报上传,在取得同意后,在蒋以能确定完全接入实验的前两天将安排在蒋以能身边的监控力量调走。

站在张友老身后的力量对蒋以能并不放心。他们对疑似引起张友老精神体的哨兵有些兴趣,但这兴趣不大,只止于确定该哨兵对张友老无害、且并无特殊之处为止。

温向晴能做的只有努力争取,以期自己的学生能有个真正意义上的短假。

但在监控力量调走的第二天,似是有意又像是天意,蒋以能在向圈二楼真实偶遇了张友老。

向圈二楼有间不大的图室对外开放,蒋以能偶尔会在里面看看室里值班的小姐姐聊聊天。

那天是蒋以能进组实验的最后一天,他似乎决定将一整天都耗在图书室里似的,猫窝了就不准备动了。

他总共就抬起头三次。

等中午时分过,图书室值班小姐姐换人了。来人是个头发白了大半的β女性,他似乎见过。

这是蒋以能第一次抬头。

他第二次抬头时,窗外天黑沉似要落雨。不大的图书室里没有人声,连值班的人也不知道哪儿去了。

有一个人隔着几张桌子,正对着蒋以能坐。他低着头看书,鼻尖勾向内,睫毛长似扇。男孩气场轻脆,空气像纱笼着,书声翻,稍微重一点轻一点都叫人担心——他好像能在这窒息的环境里直接碎了一样。

蒋以能眨巴眼,一下就将这人认出来了。

没有谁能认错张友老的长相,他就像所有女生小时候在橱窗里才能见过的娃娃一样。你只要看了他一眼,也不须再回头多瞧,他就能永永远远停留在那片灯火璀璨的回忆中。他能将你能记起的最美好的取代走,从此美丑是他,深层的绝望、肤浅的美梦里也有他。

但蒋以能是个比较纯粹的直男。他并没有多感慨张友老的长相,而是确认自己没认错人之后直接上前打招呼。

他想说:“嗨,兄弟,你上回弄得我好痛。”说些不带恶意的俗话有时能更快拉近彼此距离;然后只要双方笑笑,打趣一下。这样场面就还是蒋以能主导着,无论是选择继续下去还是到此为止,蒋以能都算进退有数。

但他所有的一切都没来得及做。因为张友老先抬起头。

张友老笑得时候是没有人能拒绝得了的。特别是当他眼含歉意,面露歉色的时候:“我很抱歉,上回我伤到了您。您最近伤好了吗?”

他说着话的时候是那么的真诚。他直视着你,眼睛是纯粹的夜晚的黑色;但这夜晚却并不轻松,它沉重到载满了繁星和流光。后来有爱慕者这么形容过张友老,她说:“我从里面看到了银河。”

而蒋以能却并没有看到银河。

他收回手,嘴巴张了张又闭上。

“哦,还好。没事了。”他真的重新坐回了座位上,并从此再没说话。

他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去一样,不抬头不偏挪只呼吸,像植物一样沉重地吐气。他一直等着,直到张友老站起、收好椅子再无声离去。

蒋以能最后一次不再委屈自己的脖子。

但他只是将手撑在桌上,将椅子靠近桌面的两只椅脚抬离地面。蒋以能将脸藏在手臂间,心情有些沉闷。

“不是小宝啊。”他想着,好久都没敢抬起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