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原点（1/2）

罗遥川回过神来，迅速回到平房内，撞见谢阳弋正在给胡澄重新包扎伤口，又不合时宜地有点酸：“弄到药了？”

“运气太好了吧！”谢阳弋的声音甜得发腻，手上动作飞快，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我的目标估计是个后勤角色，身上大包小包的除了药还有吃的，不过没水，先将就一下。”

罗遥川咳了两下吸引了两人注意力：“重大发现，这个地方我们来过。”

胡澄认同地点头：“梨园。”

“对，不过不是这儿，应该是左边那栋楼，”罗遥川心里为两人的默契鼓掌，“我待会过去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刀还我一下，枪你拿着。”

“你要干嘛？”

罗遥川蹲**来，单膝跪地，左手手肘平放在立起来的左膝盖上，右手食指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写写画画：“我一直有一个猜想。为什么大家都是同一时间被转移到降落代的，还能有人先我们那么多，杀了三王子、投了毒、暗中藏好，就算是我们一开始打斗的那段时间，也不可能做到这么完整、不留痕迹。

“唯一的解释是，我们的时间是错开的，或者说，剧本就那几个，我们是换着用的。”罗遥川冲他俩使了个眼色，“知道为什么我们一直没见到剩下那两个人吗？我怀疑我们之后来的那群奥西人根本就是捡了别人的漏，投毒杀人都不是他们做的，他们在我们之后被投放到降落代，发现补给站里有人，就起了偷袭的想法。

“那两位以及死掉的三王子那群一共八个人之前应该是一个时间的，他们发现补给点之后发生了冲突，最终死了六个。至于下毒，我偏向于是剩下的两位做的，但是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时间和我们的不同，投完毒以后时间突然改变了，他们也就和我们永远错开了。”

胡澄说：“你说得对，而且这里面还有一点，就是我们被完整地划分成了三批，那些奥西人在第三批人里占了十分之七，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他们绝对有任务。”罗遥川用干净的手拍拍胡澄脑袋，“但我不确定他们知不知道我们三批人的时间线不同。”

谢阳弋给胡澄包好了伤口，两手托着下巴点了下头：“但这样玩的话，没有终点，也不可能完成任务，之后我们肯定会有时间汇聚的坐标点。”

“肯定有。”罗遥川最后在他刚才画好的梨园平面图上画了个圈，“我倾向于在这里，我之前拿到的纸条写的是‘梨园’，你们也是吧？”

两个人此时都毫无保留地点了头。

“最初的地方就在这里，无论时间轴怎么变，这个原点是固定的。那个女人动作很快，第一时间找到了梨园甚至还假扮成戏子上了台，不过估计她当时也没搞懂梨园是干什么用的。最理想的办法是一直藏在那儿然后守株待兔，不巧的是她等来的是我跟胡澄。如果能等到三次时间点变换，她肯定就明白‘梨园’的意思了。

“所以现在，”罗遥川站起来拍掉了手上的灰尘，志在必得地笑了，“我得去‘原点’看看，如果我的刀能找到对等的破口，就说明我们刚才猜的都是对的。”

罗遥川的刀，最开始在梨园时，深深地刺进了舞台的地板内，留下了一道明显的痕迹。

这么一想，时序这个游戏真的太阴了——由于每一届比赛除了大规则不变，小规则小陷阱是千变万化的，没人能猜得到这次会是错乱的时间线。

研究再多案例都不如亲身经历一次，罗遥川深有所感，万卷书确实不如走万里路。

“这范围太大，一共十二层，你一个人太危险了。”胡澄示意他稍安勿躁，“我想了想，觉得你之前说的我是宝藏的可能性确实比较大。”

罗遥川叉着腰、迈开腿，是准备走的姿势，这会听了“宝藏”两个字，侧头笑着看他。

胡澄声音一贯无波澜，但十六、七岁少年人的声音又不显得低沉：“时序一贯没有保护宝藏的习惯，因为其实并不是找宝藏的时候会吸引观众，抢夺才是高潮，每次那个时间段收视率都能破5，所以时序只会让宝藏处于明显的位置，引得大家想办法去争夺。

“而这一次我们这三拨人当中，分别有八人、十四人、十人，也有可能是九人、十四人、十人，或者第三批里多了一个，都有可能。很明显，我们这批人的数量最多、人种最杂，是最危险的时间线，宝藏一定在我们最开始就能碰到的地方——所以要么宝藏在最初的梨园里，要么宝藏就是我。

“那么只要你杀掉最后那个守卫队员我们就赢了，前提是推理是对的。但是能做守卫队员的没人是傻子，你能想到的他肯定都想到了，万一他一个人躲在暗处，那就比较麻烦。我建议你带着我一起去。”

罗遥川心想，确实有道理。

之前他们的偷袭已经把平房暴露了，现在三个人尤其是受伤的胡澄的处境很危险。

不过既然胡澄受着伤，精神又一直不太好，待在这由谢阳弋看着罗遥川也一样放心，他为什么会想去，舍己为人精神吗？

罗遥川问：“为什么？”

“万一我不是宝藏呢？”胡澄不易察觉地笑了，“万一我就是那个守卫队员，我为什么要把‘梨园有宝藏’的这个可能性让给你？”

“……”

罗遥川被他气笑了，居然还是觉得有道理。

“动作要快啊，”胡澄眼睛里的笑意还没消，“天知道地图什么时候换。万一下一个场景那个坐标点塞满了人，你想找到破口或者宝藏就更麻烦了。”

谢阳弋无语了：“你俩就一起去吧，我都不想笑了，听着牙酸。”

两人同时：“……”

不过多久，两道轻巧的身影从平房里探身而出，谢阳弋待在原地放哨，遇到情况就用刚刚缴获回来的信号弹示意。两个人算不上轻快，毕竟胡澄伤口尚未愈合，他们到达目标楼下的时候，天正好完全黑了。

为各方面考虑，两个人并没有分头行动，就差拿链子栓一起了。

这三天以来，罗遥川几乎跟胡澄形影不离，但除了第一晚睡觉那会，也没什么时间像现在挨他这么近。

谢阳弋的身影已经淹没在楼下的夜色里了，刀还在胡澄手上，罗遥川把最后一颗子弹按进弹夹里，说道：“哎，说说你任务是啥呗，为什么第一个找到遥哥？嗯？”

又来了。胡澄叹了一口气：“回去跟你说。”

“别回去啊，还不知道有没有回去的时候呢。”罗遥川帮他把面前一个倒下的拦路椅子扶起来，顺便检查了一下地板，“你说，我保证听完就忘。”

胡澄说：“我以为你有我要的东西，但现在看来好像没有，或者说即使你有你也不知道，我懒得跟你费劲。”

“……为什么？”

胡澄心说：“因为你说你认识冯秋实。”

嘴上却说：“就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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