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2）

十二

不论究竟有几分相信，蔚襄还是以章鹤的身份随侍在刘滕身边，两个人以一种微妙的平衡，保持缄默。

紫薇殿。

“众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高坐的当今帝王面带疲色。吴锡立在朝臣之中，犹豫着开口。

“臣有奏。”他舔了舔唇，“南沚地方推选的贤才已上京三月有余，陛下若再不安排，只怕读书人有怨言，怕陛下担了不礼遇人才的恶名。”

“下朝后宣上殿。”刘滕带着倦意挥一挥手，“退朝。”

帝王坐在高位上，冷眼看着殿上的人。阙钰和一群人都行着跪拜之礼，有个官员拿着名册，为刘滕介绍着这些被举荐的人。

刘滕坐在龙椅上，手里转着扳指，对这些人似乎毫不在意。蔚襄不知何时被他叫过来，站在他身侧一言不发。到了阙钰，刘滕听见他年岁十七，才抬起头来看他，“十七？”

吴锡见陛下似乎终于有中意的人，又正是他极力推荐的，不免有些着急，“回陛下，阙钰虽然才十七，但其学识才能都是上品，他……”刘滕扬手便打断他，“吴大人，此人是不会讲话吗？”吴锡一惊，回过头看着阙钰，“还不回话！”

“草民阙钰，南沚人士，确是十七。”

话虽是阙钰在讲，刘滕眼神却没落到他身上，倒是蔚襄察觉到帝王的神色，惊疑不定。

“章鹤，你可记得翰林院最年轻的官员？”刘滕语气森然，蔚襄不知道他究竟想说什么，只是沉默终究不是办法，“臣弟不知。”

“不知？好。”刘滕从龙椅上起来，走到阙钰身边，抓起他的手臂就把他拉起来，“你叫什么？从今日起，你就在翰林院修订典籍。”他眼神直直的看着蔚襄，“你觉得如何？”

蔚襄不知何意，然而一个人的名字清晰的浮在他脑海，他几乎掩盖不住内心的颤抖，强压住心头莫名的酸楚，“陛下圣决。”

“你就是翰林院最年轻的官员。”

然而阙钰也没有好受到哪里去，他不清楚刘滕和蔚襄一问一答之间的暗潮，只是如今，这翰林院修订典籍的事情又落在他身上，又是最年轻的头衔，一时之间让他恍惚，只是早就下好的决心和早就深深隐藏的面具让他不露分毫，“谢陛下。”

受封的人他官位最高，风头最甚，又投在吴锡这个一品大官门下，众人都围过来向他道贺。阙钰一一谢过，谢绝了所有的招待，一个人向着台阶往下。走到最后一层，他回头去看那巍峨的宫殿，又想起前世种种，他沉默的低头，再然后，向着前路坚毅的走下去。

回到吴府，启和风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阙钰并不在意，他明日便要入翰林院，吴府的仆役过来帮他收拾行李，跟着进来的还有吴家最小的女儿吴清语。

女儿家带着害羞，向阙钰行礼，“祝贺阙哥哥。”抬眸子起来，正和阙钰撞上眼神，她着急的撇开。倒是阙钰不明所以，“吴小姐好。”

吴清语指挥着仆从给阙钰收拾，“把这个毯子给带上，诶诶，那个暖壶别忘了，好生放……”

阙钰根本拦不住，他有些尴尬，“吴小姐，我休息了还是要叨扰吴府的。”也不用搬空了，这搬空了他这每天又回哪儿住。

也不知道吴清语究竟有没有听懂，只是两抹红霞飞上脸颊，她走到阙钰面前，给他塞了一个软软的东西，“阙哥哥还叫我吴小姐，叫我清语。这是我为你做的香囊，我第一次做，虽然丑陋了些，但还是能够看的。阙哥哥不要嫌弃。看典籍累了就放在旁边好好休息，这香我专门去最好的香料店买的，一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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