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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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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黑暗像是无尽的,可是黎明终将会到。www.dizhu.org

楠云殿灯火黯淡,只留下一盏孤灯。蔚襄垂着头,他的影子在摇曳的灯光中忽明忽暗。殿门被轻轻拉开,一个宫女如往常一样,端着饭菜沉默的送在他面前。蔚襄一动不动,这是他待在楠云殿的一个月,还是两个月?或是更久?他记不清了。日复一日锁在这与外界隔断的楠云殿,他只靠着心中的仇恨活下去。刘滕自那日走后,只来过一次,在他绝食的第五日。他早已饿得恍惚,只记得刘滕掐着他的下巴,灌进一碗又一碗的汤药。他恨他,仇恨疯狂的滋生,一日比一日更甚。只是被锁住的他,却也只能在这楠云殿里什么也做不了。他恨着自己。

饭菜依旧没动。蔚襄的手上捆着一条厚重的锁链,他费力的抬起手来,腕上的痕迹早已青紫,可他还是如往常一样,用力拉扯那根锁链,似是他再用力一点,就可以扯断似的。半个时辰后,宫女一如往常,进来撤去饭菜。他顺着她退出去的方向,才看到外面又是漆黑一片。他又错过了白天的太阳。几个强壮的太监进来,一切都和过去没什么两样,他不吃饭,刘滕总有办法让他吃下去。几个人按住他,汤药又顺着他喉咙下去,不管不顾,像是要破灭他唯一的尊严,可是他哪里还有尊严?他的尊严,在刘滕眼里已经变得一文不值。

宫人退出去,他伏在锁住他的源头的那张龙椅上,吐的一塌糊涂。蔚襄早就形销骨立,他吃不下刘滕送来的饭,也几乎吐光了灌进来的补药。但好歹也灌进去那么一点,让他还苟活至今。

不是没有想过死亡,只是他还记得父亲的仇,蔚家的难。可是活下去也太苦难。他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吐的直接昏了过去。

有人在黑暗里接近他,靠他越来越近,他本能的察觉危险,一个人在黑暗的缩紧身体。www.dizhu.org

“你要是乖一点,我就原谅你了。”仿佛听到恶魔的低吟,蔚襄惊醒 。那盏油灯早就灭了,没有人去添灯油。他还是认出来他,他闭上眼睛,“滚。”

宣和帝不理他,亲自去拨灯芯,重新点燃。光明来的猝不及防,蔚襄突然被闪了一下,有片刻的怔愣。刘滕又吹熄油灯,楠云殿又是黑暗。

“你果然在哭。”

蔚襄的确眼角微微湿润,只是软弱,也决不能被仇人看清。他在黑暗里不动,瞪着他,可在刘滕眼里,就像是一只已在笼中的兔子。

他看着他的愤怒和恨意,伸出手来挑他的下巴,“你最好快点变乖,朕的耐心快要没有了。”

“朕对你难道还不够好吗?”

蔚襄被他气的发笑,“好?好?”他颤抖着爬起来,在黑暗里指着刘滕,“对我好?你杀了我爹,灭我满门!这是你的好!”

“你让我背负弑父之名!这是你的好!”

“你骗我欺我辱我!这是你的好!”蔚襄一口吐出郁结在心的血水来,有些洒在刘滕的脸上。恰如当日,蔚燮剑下的鲜血,温热,残酷。

刘滕只沉默了一会儿,他抬头便一字一句的对他说,“你错了。”

“朕对你好的不得了。蔚家满门都该死,朕为救你性命,愿被天下人诟病!”

疯子,魔鬼。

蔚襄不再反驳,他挺直了背脊。“杀了我。”

刘滕愣住片刻,他嘲他吼,“你也这样!连你也这样!”他看不惯蔚燮挺拔的站姿,看不惯刘滢骄傲的背脊,看不惯此刻蔚襄的挺直的背梁。为什么蔚家的人总是这样,像是有千种高傲,万般清高。他偏偏要毁了。他站起来,“好。”

手握住蔚襄的脖子,原来他脖子纤细,现在只要他用力掐住,用不了一会儿,蔚襄便会像蔚襄一样倒在他面前,他所谓的清高,就被他成全。

他为什么要成全?他要他一辈子都在他阴影下活着。

是的,活着。

刘滕用力一甩,蔚襄倒在椅子上,头刚好磕在尖锐的椅背上,鲜血涌出,他本就虚弱,直接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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