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面（1/2）

要怎么解释来欧亚实习的事？程锦炎站在欧亚大门口，这家全国数一数二的通讯集团，一个非985的本科生，还是吊车尾的，不走后门绝对进不来。

啧啧啧，程锦炎，你这是要去镀金了啊。她能想象何晴会怎么“挤兑”她，学通信的没有人不想来欧亚。

程越冬“过分”的安排，让她不知所措。她这样的“差”生，在这里绝对活不过一个礼拜，她有自知之明。

打通了程越冬给的电话，程锦炎无聊到仰面数起楼层，当数到28层时，人事部派人将她领了进去。

“陈总工交代过了，你来我办公室填下表格就可以去找程工了。”人事部的一边接电话处理事项，一边转过头和她交谈。

“谢谢。”

父亲的报社规模也算大，但和这里的大厅比起来，光面积就输惨了。锦炎跟着走进电梯，贴着角落站定。

电梯上行到六楼，进来一行三四个人。她认得其中一个是陈教授。

领她的人还没有结束通话，陈教授和旁边的年轻人讨论着她听不懂的数据，双方打了招呼没顾上她，程锦炎长舒了口气，在这小小的空间，她不想成为众人的焦点。

可惜天不随人愿。

“对了，上次说的实习生，今天来报道。”

“程锦炎？”年轻人突然朝她这边半转过身。

被点名的锦炎瞬间挺直了腰背，视线掠过对方的衣角，落在了自己的脚尖上。

“看过简历了？”陈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成绩不太好，大概跟不上你的节奏。”

“我会和她谈谈。”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

“温柔点，别把小姑娘吓跑了。”陈教授半开玩笑地说道。

锦炎心中警铃大作，看来这个人不好对付。

“欸，陈总工。”打完电话的人事小哥看了看陈教授，又惊讶地看了看她。

陈教授往上推了下眼镜，顺着他的视线瞅了瞅她，“程锦炎？哟，长大了都不认识了。”

“您好，陈伯伯。”

陈教授笑得有些尴尬，人事部除了经理，下面做事情的他都脸生。他们搞科研的虽不和其他部门打交道。他把这事拜托给经理，也不清楚他会交给谁来办。刚才对她的评价可不太高，女孩子嘛，毕竟脸皮薄。

然而，程锦炎在学业上的羞耻心，也不太高。

旁边的年轻人都始终没有开口，也没有回头瞧她。走出电梯时，她好奇打量了他一眼。修身的黑色衬衫熨帖在他宽广的肩背上，再往上瞧，左耳带着着一只耳麦。整个形象明显地传达了四个字：生人勿近。

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这孩子，不太招人喜欢。”陈教授抬手看了眼手表，“等会研发部有个会，我让她先去找小何”。

“不至于。”程瑾意走了几步，说了句，“老师，让她直接在办公室等我吧。”

“哦？”陈教授像是想明白了，“也行，先认识认识。”

会议持续了两个小时，程瑾意提出了新的算法结构，解决了网络传输的一大难题。这个结构与他在icem上发表的理论完美匹配。

陈教授对这个得意门生的喜爱毫不掩饰，却苦恼于家里的文学博士整天要给爱徒说媒。

“周末有空吗？你师母唠叨着让你去家里坐坐。她新学了几道菜，让你品品。”

程瑾意合上记事簿，故作为难道，“是您说的，要赶进度。”

“你啊--”陈教授不自觉皱了皱眉头，不过他要是把程锦炎请回家，文学博士大概也能多赏他一碗饭吃。

眼前的景象超出了程瑾意的想象。小姑娘端坐在沙发一角，右手支在扶手上，撑着脑袋，左手紧攥着手机。

他慢慢靠近，贴得她极近，听到了轻微的呼吸声。在他“耳”里，像是夏日微风拂柳的声音，缓慢而绵长。

“程锦炎。”

她睡得极浅，听到叫唤，突地就起身了。身上的帆布包随着她的动作掉到地上，包里滑出两本书。

“老师。”程锦炎低头，想捡起地上的课本，因为长时间支撑，她的右手发麻不太利索。

程瑾意弯腰，将两本书轻易地端在手里，《信号系统与处理》《模拟电子》，带着课本实习的，还是头一回见。

“没睡好吗？”他将课本连同帆布包放回沙发上。

程锦炎不知如何作答，只能勉强地笑笑。

“专业课哪一门学最好？”程谨意在窗边的办公桌前坐下，不打算对她应付了事，先听听小姑娘的自我评价再决定。

程锦炎将学过的课程回顾了一遍，实在不觉得哪门课拿得出手。

“高数，概率算么？”

“我指的是专业课。”程谨意手指无意识地轻叩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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