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1/2）

华裁不停打着折扇的手停了, 他微愣, 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舒月白直勾勾地瞧着他, 并不作声。

不远处的木门嘎吱一声，幽幽地晃开了半扇门缝，二人静默, 有阴森冷风袭来。

一旁自进来起便低着头的安庆打了个寒颤, 紧攥衣角的指节发白，用力之大差点扯出个豁口，“公、公子……”他几乎带上了哭腔, 这里气氛实在太诡异了，陛下突然就立定站着儿不动了, 也不说话，他实在怕极了。

二人间的短暂对视最后还是以华裁一个没绷住噗嗤笑出了声宣告结束，他戏谑道：“美人这样盯着我, 欲说还休，很让人误会的。”

舒月白轻声道：“误会什么？”

“误会你我之间有个风花雪月的过去。”华裁笑眯了眼,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还未请教姑娘贵姓？”

一口美人一口姑娘的……幸好这人从未与他人有过什么风花雪月，舒月白腹诽道, 又斜眼打量华裁，似真还假道：“奴家免贵姓舒，名白。已为人妇, 可不敢被称姑娘, 公子叫奴家一声白娘子便成。”他说罢, 以手掩面，作羞恼状。

华裁顺杆而上占便宜道：“娘子。”正欲上前，方才走了两步，便被安庆拉住袖子扯了个趔趄，他回身笑言：“何事？”

只见安庆被骇得脸色发白，不停地打着哆嗦：“公、公子、这里实在是古怪，咱还是等夜里精怪都现身了再大大方方进来罢。”他们事前有过约定，进了宅子后只能以主仆相称。

华裁心下称奇，方才自己同那人、不、那鬼的言语往来，安庆竟是毫无所觉……

他这般想着，又听身后舒月白幽幽道：“还以为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倒还记得我是你娘子。”

娘子？华裁一怔，心道这可不能乱认，匆忙间便要撇开安庆拉扯的衣袖，无奈对方惊惧之下用得力气不小，实在是撇不开，只得怒道：“放手。”

安庆闻言，心道陛下怕是正被这里的东西迷着心智，又想着自己绝不做弃主之人，便紧闭着眼，手下越发使力，恨不得整个人攀吊在华裁身上。

华裁无奈只得抽出腰间匕首，干净利落地割断了袖子。

如此这般之后，未等他大步走近舒月白，便又听舒月白幽幽道：“怪道相公忘了发妻，原来已与他人结了断袖情……”

华裁：“……”别以为你是鬼，言语就可以阴阳怪气，若不是瞧你好看，我、我……算了算了，不跟美人一般见识。

华裁这般想着，忽然又想起方才这美人说自己是嫁过人的，兴趣瞬间失了一半，念在必须得向其澄清的份上才恹恹开口道：“白娘子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相公。”他向来嘴贫，一个秃噜嘴又开起了玩笑：“你相公莫非是姓许？那你整日待在这帝京的废宅里可等不着，得下江南，下雨天时在那断桥撑伞寻。”

而舒月白的目光又落到了华采手握的匕首上，“便是你。你手中拿着的便是我二人当初定情时的其中一件信物。”

华裁掂了掂手中匕首，又从鞘中拔出，打量半晌，“这把匕首到我手中时，刀刃便不堪磨损，已是卷刃许久，这般我都未曾想过丢弃，从此处看，倒真可能与我有几分渊源。”

他如此说着，眸中盛着漫不经心，“但那又如何，我便是你相公转世又如何，身死情消，你便是执念在此等候百年，等来的也只是一个陌生的我，彼此陌生的我和你，终究只会是陌路。”

舒月白默然，半晌声音微微上扬道：“你只是不记得了，你若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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