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1/2)
华采心下犹疑, 一晃神, 舒越已大步迈入室内, 他只得紧随其后。
进得室内,四下环顾,屋内蛛网遍布, 地面上亦长满了青苔, 三条腿的凳子随意地覆在炕沿上,被二人带入室内的风一吹,泛黄的碎布瞬间被碾成了灰……
这摆设倒是跟梦里的相差甚远, 华采化去脸上的僵硬,轻吁一口气, 如此想到。
“看样子,这里倒是有一二十年未曾有人来过。”舒越的音色低沉,跟这荒屋倒是很衬, 二者皆无端添上了几分出几分厚重感。
华采转身,向梦中某人奏琴的方位走去, 行动间随口道:“说得像你来过此地似的。”
他身后的舒越有一息僵硬。
华采走至那角落, 细看亦如方才粗粗打量时什么都没有,正欲转身, 只见那青苔遍布的土壁渐次裂开,露出了一幅字画。
上画一男一女,男女皆锦衣华服, 二人唇舌交缠故面容不得见。
说来二人亲热姿势倒是怪异, 那女子身量颀长, 比那男子尚且高出半头,接触时竟是她将其揽于怀中。
她一手搂其腰,一手置于其脑后,甚是霸道。
华采莫名地有点脸红,目光游移之时,慢慢被画中左下角某处吸引了注意。
那画中被丢弃于地上的仿佛是……
阴诏面具。
身后的舒越不知何时已走上前来,他对那画上的面具无甚兴趣,倒是对画上所书的那两行小字存疑,“百年谁识梦中身,花开花落情亦真。若得成蝶先化蛹,端因做鬼始为人。”
“若得成蝶先化蛹,端因做鬼始为人……”华采似失了心魂,也跟着如此喃喃道。
在二人先后念了那诗后,此地陡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转瞬便似华采梦中景:
有两位白衣飘飘的主人坐于其间,木屋里,珠帘轻卷,墙上坠着瀑布的点点波光,一室静谧中,隐约能听见潺潺流水声,却好似自天际而来,而其二人,倒不是在奏乐品茗,而是对坐执黑白子。
至于华采与舒越二人,倒像是从未来过此地……
目明者手一颤,落错了子,眉间有明显的懊恼,想趁对方不注意时轻轻将棋子挪位,却被目盲者准确地按住了手腕,又见其左手落子,唇齿间溢出一个字:
“破。”
……
黛青色的帘布被揭起,小太监安庆羞窘地四下看了看,小声道:“陛下,大白天的……夜里再来罢。”
华裁瞥了他一眼,“夜里这便开门迎客了,你也不怕朝上谁个撞见我……皇帝逛窑子听着很好听?”
安庆擦擦额上的汗,大白日里整个人寒毛直竖,两股颤颤,根本不敢回头看那地儿,连连小声道:“陛下慎言,陛下慎言。”妈呀,我的天皇老子——谁敢像您一样真把这地儿当窑子逛哦。
华裁折扇一打,堪堪遮住半张脸,边瞧着外面一双圆圆的眸子边不住地提溜,说不出的鲜活。
瞧够了,他抬脚便要下马车,安庆连忙狗腿地跪下做脚凳,他瞧着这些假把式就不舒服,脚尖轻轻地踹了踹安庆的腰,“你给我起开。”另找了个空地儿利落地落了脚。
折扇一收,华裁左颊漾出个酒窝,“早就该来这地儿瞧瞧了,听说那面具的保管者可是一等一的美人、哦,美鬼呢。”说罢,抬步就往里走。
安庆打了个寒颤,只觉得冷风飕飕地往脖子里灌,忙缩头缩脑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小的尘事未了,求大人放过……”紧跟上前去,他家陛下真龙护体,不怕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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