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岭南北(1/2)
庆阳是个小地方,如今这些热闹,全靠连着南岭北和南岭,来往的多是过路商人,多少赚些茶饭钱。也有人会问南岭也是盟渊国的,缘何单单把南岭分了南北,可不是头大?盟渊国人定会一句不答,遇见性格糟些的不是骂你傻瓜就疑你消遣他要找麻烦的。
原来那南岭着实头大,里面住着那盟渊最后一个有封地的五王爷。
那五王爷原和当今皇上是堂兄弟,是一笔写不出两个“王”的同姓宗亲,替皇上守着南部疆土,十多年来生生把盟渊国分成了南岭和南岭北。
路边一个挑着“酒”字旗的吉庆酒家也因这地利之便生意还算红火。
只是这庆阳过路的客商怕露富惹祸,本地的人又不富有。热闹便热闹,单个客人的酒菜钱却是平常。这店主人也是聪明人,便做起了不是酒摊不是酒楼却是“酒家”的生意。三五文一碗酒,下菜的盐水花生,盐水豆一文钱一大盘,做的就是薄利多销的生意。
铺子里排开五六个大桌,挤在一处喝酒谈天倒是热闹。
“老哥,又遇见了?这是去南还是北?”一个头上包了头巾的红脸汉子似遇到了熟人,扯着嗓子问邻桌那个花白胡子的。
花白胡子也是笑着举杯执意:“此番是往北家去,再不来了。”
那红脸汉子拿了桌上的酒挤到花白胡子跟前,压低声道:“怎么?如今这通关文书不好拿了?南边有变?”
花白胡子慎重点头道:“你这一年都在海上,怕是不知……”未说罢扭头看了一圈,见旁边的人觑着眼在听,微提高了声音说“北边派来的督都死了,南边怕是要不太平。”
右边有人道:“我等小民,不过赚个磨脚流汗的钱,哪里碍住他们?”
花白胡子摇头道:“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亏你是个常来常往的,竟看不出,好好的大员这般不明不白死了,朝廷怎么能罢休?若是……保着命要紧吧。”
“那大人死的不明不白?”那人却问道。
“听说在回上都的路上,被人……”他做了个抹脖的动作,“查了快一年,没个结果,这还能清白了?”
众人不免一片唏嘘。有人担心自己的货物喝着闷酒暗自忧心,有人听了好故事不能罢休,又有人兀自编撰了些花边,添油加醋说了些风月。一时间,酒家里热闹非凡。
那酒家老板跑过来,拱着手满脸堆笑道:“要我说,这些事与我等有何相干,不如一杯酒晕晕的强,喝好了多多赚了银子回去,家里的婆娘才让你上了炕。”众人哈哈大笑,调笑起旁的要来。
那老板又说:“如今两处相邻,保不齐谁都能要了咱的小命,各位爷行个方便,多喝酒少聊天罢。一个桌再送一盘盐水花生。”
众人均叫好称赞!闹哄哄再不提此事了。靠里面桌上坐着的一个精壮汉子,把碗里的酒喝个干净,穿过人群出去了。
他衣着平常,混在人群里不仔细分辨却和常人一般,如今刚喝了酒,走了半条街又进了两条街连接处的福来酒楼,也不等小二来招呼,径直去了二楼。
这酒楼并非如何气派,因着是有个二楼小间,菜品也稍贵些,平日里不像吉庆酒家般拥挤,却衬出个高档的派头来。生意人们谈事,多选此处,多花几文钱图个清净气派。
那二楼便是这气派中的气派地。
等他到了那二楼,推门进去,门背后一人问道:“可探得什么消息?”
他也不惊奇,背对着那人只摇头却不作答。
那人将手中匕首藏入袖中,先开门看了一圈,至桌前坐下,眉毛打了结一脸愁容,正是那驿馆里的卢轩。
那人道:“卢兄不免急躁了些。大人带了妇孺,行动慢些也是自然。”
“许大人真是让人费解!早早得知那衣裙重要,偏被个丫头拖着。”
“大人本和这姑娘家有些渊源,他的身手见地,必能妥善处理的!”
卢轩去饮茶时,盏到口边却是空的,也不去倒,掼了在桌上道:“就怕这些渊源啊,你难道不知那女娃的娘是个什么人?”
那人叹了口气道:“她不曾对不起欧阳大人,便是那衣裙也是她做的,只是那嬷嬷死了……”又苦笑道,“便是活着又如何?我们这类人的命,原就如此罢,说不清的……”
不待卢轩做腔,追问道:“你在此处,衣裙呢?”
卢轩道:“安兄弟,我卢轩何时出错过?早在前面遇见了上都的人,转出去了,一路上都有人接应,料是没事。”
那安兄弟倒了杯茶给卢轩道:“上都里没透出什么来?”
卢轩皱眉道:“一起来的欧阳侍卫倒是带来了上都里欧阳夫人的口信,忖着意思是并不想认下这二姑娘。我在此等着许大人,也是为着这计较。”
那人慢慢的喝着茶,道:“就怕许大人不肯舍下,便是天大的祸事了。欧阳夫人的娘家哥哥可不是在江州?”
卢轩急道:“左右我是和许大哥同生共死的。朝廷也总要讲些王法。”一句话说完又感觉空洞洞轻飘飘,改口道“最好许大哥把她隐姓埋名的安顿了,上下都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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