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2）
烟花之地，纸醉金迷，夜夜笙歌，红粉佳人衣衫单薄，婉转莺啼，笑声娇媚。
“他们竟聊了这般久。”李君然话音刚落，门外传来轻轻的扣门声，正是百花楼的头牌锦姑娘。
“那秋芍药来了。”她只留下那一句便匆匆离去。
“没想到，百花楼之内也有你的人。”合悟笑道。
李君然点头：“她替我收集了多年情报。”然后半开窗户，在窗外系上了一块艳红色的帕子，随风飘舞，任谁见了，都以为是姑娘在招揽客人。
他将转过身，朝合悟笑道：“剩下的便静观其变。”
秋芍药本以为寻宸悦公主定要耗尽一番心力，未曾想在楼下一问那肥胖的百花楼妈妈便知晓得一清二楚，循阶而上。
甫一推开门，便看到宸悦与刘望山相握的手。
刘望山也一眼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秋芍药，很是惊异，这眼前的人长得至少有八分像他：“请问公子有何贵干？”
“我同这位姑娘有些事要说，劳烦公子回避一下。”秋芍药温润有礼。
宸悦初见秋芍药有些惶恐，怕他拆穿自己的身份，听到他如此一说，也定下了心神，朝着刘望山：“你出去等等我吧。”
刘望山闻言，拍了拍宸悦的手：“我就在门外，有事唤我。”
“嗯，”宸悦羞涩地点头，看着刘望山走出门外，将门紧紧合上，房内只留下她和秋芍药两人。
“你怎么来了？”宸悦不复娇羞，眼里是锐利的光芒。
秋芍药拉起她的手：“公主，此地多有大臣风流。再晚一些，怕是你要被他们撞上了。”
宸悦似乎这才想起自己所在是烟花巷柳之地：“那我们快些走吧。”
推开门，刘望山负手而立，看着两人的手，眸光一暗。
宸悦想挣脱秋芍药的手，奈何秋芍药死活不肯放手，她只能尴尬一笑：“府上有事，刘公子我先行告退。”
“正好我也该离去，不如送你一程。”
“那有劳公子了。”
倘若能未卜先知，是万万不会说出这“有劳公子”的，那时的宸悦想着，即使身边有秋芍药，她也想同刘望山多待一会。
“对面那客栈穿蓝衣坐着的可是邢南风？”合悟同李君然一同站在窗前，透过窄窄的窗缝看外边的光景。
“正是，旁边那个稍大的便是我同你说过的方爱温了。”李君然好奇地问他，“你怎么猜到的？”
“稍微有些银两的，便会坐到二楼去。你看着一楼唯有他们二楼衣着华贵，穿紫衣的明显二十有余，但邢南风只有十六。”合悟的脸上露出微微的笑意，“我知晓你的具体法子了，虽然笨了一些，却也符合你的做派。”
“我们就等着看好戏。”李君然揽过合悟的肩膀，同他头并头，一起猫着身子站在那窗隙之间。
宸悦走出百花楼外，一道极快的黑影冲向她。惊慌失措间，秋芍药用身子挡着她，谁也没有料到，那黑影只是将她冠上的玉簪抽出，有些发黄的发洒落在肩膀上。
看着地上的断成几截的玉簪，浸淫宫中多年的宸悦立马反应过来，醉翁之意果然不在酒，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刘望山。
原来是要她在市井之间，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她转过头瞪着秋芍药：“你快走！”
“去哪？”秋芍药茫然地看着宸悦，“你要同他去哪吗？”
“芍药，”宸悦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你先别问了，记住不要回府。”
但是一切明白得太迟。
“公主？”略显稚气的声音传入耳中，带着迟疑，带着惊讶。她回过头，便看见了对面客栈直起身子的邢南风。周围的人都因为这一声“公主”投来关切的目光。此时此刻，她不敢去看刘望山的脸。
偏偏邢南风还蹬蹬蹬地跑过来，欢欢喜喜地看着她：“你是为了我十六岁生辰出来买礼物的吗？”
这便是她未来的夫君，宸悦看着他青涩的面庞木讷地点头。
“公主？”刘望山喃喃自语，“你竟是公主？”
“你不认识宸悦姐姐吗？”邢南风好奇地问，“那你怎么和她在一起？”
本在邢南风身边的方爱温迟迟才走上前，勾着刘望山的肩膀，笑意盈盈：“清溪，你怎么结识了公主也不告诉我？”
刘望山扶额，嘴角一缕苦笑：“你仔细瞧瞧，你可否见过她？我也今日才知道我竟然认识这样一位贵人。”想起方才两人在楼上品茶相谈，他的话语间渐渐带上了恨意，将他这样玩弄很有意思吗。
“刘公子，你听我说。”
看着眼前这个面容素雅的女子，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她同那日衣裳上绣金色凤凰的人联系在一起：“我听你说。”
宸悦却不知从何说起，一时之间愣在那里。
人群见没什么好瞧的，纷纷作鸟兽散，只剩下宸悦、刘望山、邢南风、方爱温和秋芍药五个人。
而倚在门上的马妈妈扶了扶发间那朵嫣红的硕大花朵，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楼上的合悟与李君然同他们隔着一扇吱呀作响的老木窗，彼时窗内他与李君然正是欢欣，却欣赏着窗外的一段悲情。
李君然的表情渐渐兴奋起来，舌尖舔过干燥的上唇，他将手指向远远走来的几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你看到了吗，那几个男人是清风苑的常客。”
接下来的事合悟已然猜到，他闭上眼不愿看。
“阿然，”他轻轻唤他的名字。
“啊？”李君然看着他，“怎么了？”
合悟扯过他的袖子，一步一步带着他向后退，远离那扇窗，他的脸上是蛊惑人心的笑容，手指在李君然的手腕上触着皮肤跳动着，他拉着他的衣襟，靠近李君然的耳畔：“我想同你做。”
“现在？”李君然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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