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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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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子慢慢明亮,虽只有几颗。小沙弥饭毕便出了宫,合悟坐上马车同李君然一起离去,却不是惠通寺的方向,而是恪王府。

柳安巷的尽头恪王府占了三分之一的街子,漆红的大门打开,绕过一道垂花门,眼前便豁然开朗起来,想来两人相识十数年,却是合悟第一次到李君然府中做客。

一座座亭台楼阁,直连汉霄,玉阶朱阑,太子府也没这般气派。正值秋日,一树树木樨绽得金黄,芳香馥郁,盈满衣袖。李君然引着合悟向书房走去,碧波涟漪动,执灯人静默不语,似点点萤火幽浮水面。

屏退众人,镂刻着雀鸟繁花的木门轻轻一推,只见对窗恰好大开,窗外木芙蓉开得正好,圆花一蒂卷,交叶半心开,或粉或白,独占芳菲。这花又唤拒霜,长得艳丽娇柔,但扛得住这冷冷轻霜。

窗侧下方两位衣着华贵的男子正在对弈,居左的这位一手支头,春风得意,闲敲棋子,居右的则笔直端正,愁眉不展圆圆的脸上短粗眉耷拉着。

他们听得推门声,停了棋局,站起来行礼:“见过恪王。”两人一胖一瘦,站在一处模样有几分滑稽。

李君然正欲向合悟介绍两人,一双素手从里间挑了帘子而来,酥胸微露,袅袅水蛇腰,风流自裁,乌发堆鬓,一朵玫红色的绢花绾在发间,面容却很是素净,甚至称得上平淡,不多看两眼很难记住,单眼皮,一双眼不大不小,鼻子稍塌,一扭一扭越过李君然,走到和合悟面前,兰花指挑着佛珠问道:“这位小师傅好生俊俏呀!”

“四娘,不得无礼。”李君然怒斥,“这是惠通寺的合悟大师。”

“竟是合悟大师,久仰久仰。”瘦一些的公子向前一步,屈身作揖,“在下安阳县人士崔静涛。”他又向后一指那位胖一些的公子:“这是胞弟崔易涛。”

仔细一看两人还当真有几分相似,尤其眉眼之间,只是胖瘦相差太多,一时联系不到一处。

合悟向他们一一微笑点头示意:“贫僧见过诸位。”

“今日我同合悟大师有些事要商量,诸位今日早些歇息吧。”李君然朝他们笑道。

那四娘神色怪异地打量着合悟,然后转身拉着崔氏兄弟出了门,“啪”地一声急急地把门关上,震得对面的窗户也摇摆了几下。

果不其然,门外传来抱怨:“四娘,你这是做甚?”那声音明显中气不足,却是原先没有开口的崔易涛。

“哎呀——”四娘的尖而细的声音响起,“你们两个书呆子,没瞧见刚刚王爷那手一直放在合悟大师的腰上?”

门外一片静默,门内李君然与合悟两个人亦是满脸红云。

合悟坐在榻上,正巧是崔静涛原先的位置,惊奇道:“原来这盘棋崔大郎是必输无疑的,他却满脸春色,方才还以为是他赢了。这样的心态当真佩服。”

“是吗?”李君然拾起一粒黑子放在左上角,黑子围了白子一角,他又将黑子移位放至棋盘右下角位置,黑子成合围之势,“这便是崔二郎,他忧心忡忡的是如何落下更好的一子。”

“这两人当真是妙人。”合悟叹道。

“你也看到了,本王只有谋士三人,虽有兵甲十万却并非尽在本王掌握。”李君然斜斜地倚在榻上的瓷枕之上。

看着眼前的人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合悟不禁腹诽,但面上又是一张笑脸:“安阳崔氏出生名门,多少人结交不得门,王爷的谋士少而精。”他话锋一转,“只是不知那四娘是哪里人士?”

“鄞中月四娘,你可有耳闻?”

合悟吃了一惊,不是因为不识,恰恰是因为相识,鄞中月氏,农户出生,家中行四,约莫七八前嫁与京中巨贾王平,两年前王平丧命,那月四娘承了全部家产,加之极好的经商头脑,算得上京中数一数二的富人。她曾数度来惠通寺礼佛,合悟却只记得名字,忘了她的样貌。

“四娘的脸泯然众人,却也有其好处。她还从不理无关紧要之事,礼佛便礼佛,竟连你也不识。正是我不看人,人不看我。”李君然不知何时从榻上走了下来,倾身捞住合悟的腰,细语道,“我还记得你说换一个地方。”

合悟万万没想到他还记得这茬,想来推脱不过,便也半推半拒从了他,却未料李君然直接将他往后一仰,那玉做的黑白棋子纷纷洒落,地上铺着上好的织锦绒毯,落在地上悄无声息。

背部、腰部被圆润冰冷的棋子硌着,合悟不舒服地嘤咛出声,李君然的双手撑在他腰两侧,支起身子,发冠早已散乱,发梢落在合悟颈间,惹得一阵发痒,他柔声问道:“不舒服?”

合悟随即点点头,想了想又迅速摇摇头,面色紧张。李君然好笑地看着他,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可知你此刻多诱惑,若一只兔儿,真恨不得吃了你,合悟。”身下的人瞪圆了眼看着他,仿佛不信他说出这般轻薄的话,脸上一片灼热,不用想便知面色通红。

一紧张,合悟皮肤便易泛红,此时此刻,他连脖颈也似红霞一般:“我被棋子硌着了。”

李君然将他翻了个身,掀开腰上衣角一看,果然白净的皮肤上映出几个圆圆的印子,昏黄的灯光一照,显得更为可怜:“你个小秃驴,也太身娇肉嫩了一些。”

“小……小秃驴?”合悟看着从他身上离开的李君然走向内间,气得不知如何还嘴,冒出一句,“你个小屁孩,我可是瞅着你长大的,你别不知礼数!”

李君然走了出来,神色不辨,只将外衫披在身上,裸露着胸前一大片肌肤,手中拿着一个瓷盒。两人虽曾翻云覆雨,却不似这般屋内点满明晃晃的烛光,恍若白昼。赤诚相见合悟委实有些不好意思:“你将这些烛火熄了。”

“那我如何给你擦药膏?”他举举手中的瓷盒,笑得一脸狡黠,“若你当真不好意思,你靠着窗边,趁着月色浓,我给你抹上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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