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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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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着回红湾,曲慕陶带姜由去了公寓。带走的纸箱里装着一些他的衣物,担心常放着不收拾要发霉,这次干脆带回公寓洗晒。万幸这个时间公寓刚好无人,曲慕陶把几条长袖和长裤一股脑地塞进洗衣机里,听它照旧嘎吱嘎吱地痛苦哀叹,对站在客厅看画的姜由说:“这洗衣机是二手的,每回用它,我都觉得下一秒要散架了。你在看什麽?”

“画。”

“这幅?”他走进客厅,指着一幅半成品说,“我室友画的。他是美院学生,去年毕的业,很有……个性,我总是看不懂他到底在画什麽。你呢?”

蓝、黑、红,这三色近乎占满画布的全部空间,仿佛一轮红日从深夜的山头滚落下来,进了海底。姜由摇头:“不知道。”

“也是,这种东西终究还是很私人的,”曲慕陶很快将这话题抛到脑后,他抬起姜由手腕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你稍等一下,我收完衣服去拿样东西,拿完我们就走。”

姜由笔直站着,看曲慕陶弯腰从洗衣机里取出湿衣,手臂拉扯间后背曲线清晰,蝴蝶骨像生着翅,突出一个不正常的弧度,往下是脊骨,再是腰肢。

像被烫着,他没有再看。

要找的照片项链一直放在枕头底下,曲慕陶对着镜子戴上,沾过湿衣服的手打滑,搭扣按了半天才扣上,他摆正项链,看到敞开的领口下吻痕未消,旁边还有一个浅浅的牙印,用手指摸一摸,还隐隐发疼。

“您哪位?”门外有声响,照理说该在画室授课的室友突然回来,撞上客厅的陌生来客,先是脸色一变,面色不善,随即又露出古怪的表情,“哎,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李恪,这是我……”曲慕陶理着衣领出来,说话间和姜由对视,以为足有半个世纪之久,实际不过两秒的光景,他转过头说,“朋友,姓姜。这是我室友李恪。你怎麽现在回来了?不上课了?”

“临时放假,”李恪仍盯着姜由,半晌瞳孔骤缩,“姜……姜先生,是你吧?真的是你,我们见过啊,您还记得我吗?就大概几年前吧,徐老先生的寿宴,当时我们见过一回,我还给过您我的名片,木子李,恪尽职守的恪,您还记得吗?”

姜由连寿宴都得花时间想起,更别提在寿宴上认识的无名后辈,他诚实地表示自己毫无记忆,尔后问曲慕陶:“走了吗?”

“嗯,走了。”

姜由背身先行,曲慕陶跟在后边,路过李恪还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小声解释自己要出去住几天,说话时领口移动,李恪瞥一眼便眉心一跳,趁姜由开门出去,反握住他的手腕,语无伦次地问他和这姜先生是什麽关系。

“能是什麽关系,”曲慕陶说,偏偏笑意漫在眼底,“朋友关系。”

门砰地一声关上,李恪站在原地,半晌抬手敲了敲自己脑门儿,自言自语道:“真是他吧,老先生徒弟啊,我不可能记错的……可他不是有爱人吗,怎麽变成曲慕陶了……”

姜由下到三楼,曲慕陶追上来,自然地将手放进他的掌心,单方面地用力握紧。

下次演出安排在一周后,排练请了假,这段空闲的时间莫名难安排,曲慕陶想了很久,提议去那个地下酒吧:“一般每个月十五号,那里都会有特别演出,你应该会喜欢的。”

姜由终于知道那家酒吧的名字,很奇怪,它叫“Bar Seven”,七号酒吧,听起来不伦不类的。曲慕陶说它之所以叫这个名字,不是“Seven”特别,而仅仅因为它是这条街的第七间商铺。奇怪的也不是这名字,而是人总下意识把事情想得太复杂,身在庐山不知其貌,就像绕着障碍物行走的蚂蚁,始终困在局里。

这会儿时间还早,酒吧没多少人,一位女士正在台上试弹钢琴,或许是紧张,她半曲出错四五处,听见台下隐约有嘘声,她愈发窘迫,面色涨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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