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法口诀（1/2）
第三十章</p>
她真的很瘦，手指细如葱段，瑾阳不敢太用力，担心把她手给捏断，牵的时候，一松一紧，还要低头看她有没有觉得不舒服。</p>
终于下了楼，周沅要往客厅方向走。瑾阳拉着她的手懒洋洋地在身后一动不动。周沅刚要回头，突然被他大力一拉，后背撞上墙面的同时，他滚烫的身体压了上来。</p>
周沅吓得心差点跳出嗓子眼。</p>
她望着他，眼里水雾漫漫，像只无辜的麋鹿，细颈白又嫩，以下是剧烈起伏的胸口。瑾阳突然耳根通红，视线往上扫，停在她的微笑唇上。</p>
周沅长得很乖巧，除了那双眼睛得分外，其余的亮点就在这张嘴上。小小的M字型，上唇的唇珠饱满鲜艳，像冬日里白雪茫茫中的一点红那样给人强大震撼力。</p>
周沅以为只有自己脸红，没想到瑾阳也红了耳根。他皮肤白，一点点红都显清楚明了。</p>
周沅戳了戳他手臂，「怎么了？」</p>
“以后没有我在，不准穿这样的衣服。”他眼瞳里情绪压抑，近乎霸道道。</p>
周沅想起刚才谨沉香的话，脑门一紧，顿时别开头，然后轻点头。</p>
“走吧。”瑾阳整了整她肩头裙子，带着她往客厅走。</p>
高兴和瑾沉香吃了半饱，已经开始准备上水果。两人边吃边聊，气氛很是融洽。瑾阳和周沅过去也没能让他们停止话题。</p>
“那个地方风景优美，适合散心，等瑾阳高考完，咱们一家人出去走走。”</p>
“咱俩去就成，瑾阳不去。”</p>
瑾阳拉了凳子让周沅坐下。周沅尴尬地看了眼瑾沉香和高兴，见两人都在自顾闲聊，没注意他们俩，这才安心坐下。</p>
“你别对瑾阳有偏见，就算瑾阳志向不在读书这里，以后也能赚大钱。”高兴笑着说妻子。</p>
瑾阳跟瑾沉香长得像，小小年纪就长得君尘似玉，长大后越发俊俏，出门人人都夸他这继子长得俊，跟画里走出来似的。所以高兴比较偏向瑾阳。</p>
“赚大钱！”瑾沉香一点儿也不给面子地讥笑，“我看他连乘法口诀都不会，赚什么大钱，被人骗还差不多。”</p>
瑾阳静了半会儿，没吱声。周沅以为他要发火，谁知道他拿起筷子，淡定从容地给周沅夹了肉：“有客人在，你就不能好好说话？”</p>
这倒是让瑾沉香吃惊，换作平时，他老早跟她刚了，这会儿还心平气和跟她说话，看来这再火爆的儿子，有了娇媳妇儿，火龙都变恹龙了。和高兴对视一眼后，夫妻两人相视一笑，也没再说话了。</p>
吃完饭，程勇的催促电话也就到了。因为周沅的衣服还没干，瑾沉香给她找了件长款羽绒服穿上，让司机送出门了。</p>
看着车尾灯远去，高兴喃喃低语：“瑾阳真的长大了。”一旁的瑾沉香沉默不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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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沅穿着瑾沉香的长羽绒服，身子娇小又柔软地靠着，头发散在肩头，包着脸小小软软的。</p>
暗色的光线柔和了所有，包括瑾阳的心绪。周沅靠在那里，望着车窗外的城市霓虹，静静地就是一个风景。</p>
瑾阳悄悄坐过去，手还没搂上她的肩膀，周沅突然望了过来。</p>
瑾阳被她冷不丁注视着，感觉做了亏心事般，伸出去的手停了下来。而后又觉得自己这么做没错，直接把手搭放在她肩头。</p>
周沅很认真地看着他：「你真的不会乘法口诀吗？」</p>
瑾阳脸上的笑僵了下去。</p>
“老子会那玩意儿干什么！”瑾阳突然抬高音量，见她秀气的眉微簇，又闪烁其词。“小学生背的玩意儿，我背那东西干什么！”</p>
「那你背背看。」周沅是不打算让他糊弄过去了，决心要硬气一回。</p>
瑾阳在心里骂了句“我艹”，说了句“等会儿”，刚要摸手机就被她拿走了。</p>
周沅扳着脸看他，一副你背，我听的样子。</p>
瑾阳用力摸了下脸，哑着声道：“好吧，年岁太久，或者太紧张，我背错也是有可能的。”</p>
和他走近了，周沅也学会了面无表情。</p>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一四得四……三八四十八……”</p>
空气突然凝滞，瑾阳仿佛听到自己脸皮裂开崩崩崩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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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的，程勇把书包打开，拿出昨晚大半夜瑾阳让他打印出来的乘法口诀。昨晚他和杜盈盈通宵玩吃鸡，今早四点半才开始眯眼，现在困得很。</p>
“瑾阳，你要这个东西来干嘛？”</p>
瑾阳抿着嘴没吭声，快速把乘法口诀打开，找到三乘以八那里。</p>
三八二十四。</p>
他想起昨夜周沅看他的眼神，淡淡的，像是视若无物。以前周沅看他，眼里都是崇拜，一切在昨晚推翻了。</p>
瑾阳抓了下头发，烦躁不安。</p>
“你到底怎么了？”没见他这副崩溃的模样，程勇再困也得撑着精神询问情况。</p>
“三八不是四十八？”</p>
程勇露出一个很难解读的表情，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啊……三八四十八？虽然他们考试一直都是零分鸭蛋，但是！！他还是知道三八二十四的啊！瑾阳难道是所有倒数的人中，最笨的那个？？</p>
哎哟哎哟！他到底知道了什么东西啊！</p>
程勇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还是昧者良心点了点头。</p>
瑾阳不可置信，指着乘法口诀上写得一清二楚的“三八二十四”道：“你的意思是，这里写错了？”</p>
程勇心虚点头。</p>
瑾阳手压在桌面，目光随意一扫，沉声道：“你叫个读书厉害点的过来。”</p>
程勇心道不好，要是这么一直问下去，他还不得穿帮？拉开凳子坐下，程勇努力睁开困得眯缝起来的双眼。</p>
“瑾阳，到底怎么啦？”</p>
程勇好心好意问，瑾阳却凶巴巴地踢开了他的凳子，自个儿把乘法口诀拿起来，一个个背了。</p>
程勇觉得莫名其妙，刚准备拿手机刷一局吃鸡，好振奋今天一整天的精神，瑾阳手伸了过来，把乘法口诀放在他桌面，冷酷道：“你去问问，这玩意儿有没有错的。”</p>
“哦。”程勇知道这东西没错，但不敢说，跑去找学习委员。学习委员是个常年戴眼镜的书呆子，看程勇拿着小学生用的乘法口诀，一脸懵逼。</p>
“你看这东西？”</p>
程勇可不敢说这是瑾阳的，只能生生忍受他非常明显的“你是傻逼”的眼神，而不能反驳。</p>
更让他想不明白的是，瑾阳，怎么会！连乘法口诀都背错？？！</p>
唉。</p>
下午瑾阳依旧去接周沅，今天梅咏珊依然没来接周沅和杜盈盈。杜盈盈要去上舞蹈培训班，又是周沅一个人回去。</p>
瑾沉香的衣服她用袋子装着了，就等瑾阳过来，让他带回去。想起瑾阳，周沅不自觉回忆昨晚他一脸懵逼地背错乘法口诀的样子。</p>
周沅是没想到，他这么强悍的人，居然不会乘法口诀。想想就想笑。</p>
他们放学时间一样，瑾阳从他们学校过来，最快也得要十分钟，周沅只能在门口等。班里同学已经能自如地和她打招呼了，校园生活还是挺融洽。这都多亏了瑾阳。</p>
临走前老师说傍晚会下雪，叮嘱大家早点回家。这时候温度突然骤冷，寒风卷起，四周都是呼呼的风声。周沅找地方躲风。这时候，瑾阳从的士下来，快步朝她走来。</p>
他就穿了一件薄款呢大衣，扣子还敞着，在冷风的侵袭里步子沉稳而坚定。</p>
终于来到周沅跟前，他从拿出捂在口袋的鹅蛋，声音带着风沙卷过的沙哑。</p>
“等久了吗？”</p>
周沅把蛋贴他脸上，滚了滚几圈。瑾阳抓着她的手，接过她手里的袋子，带着她往外走。</p>
“今天会下大雪。”瑾阳说。</p>
周沅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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