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与破坏（1/2）

电话铃声突地响起，男人拿起话筒。

“嗨，修斯！最近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想我？今晚你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去零点酒吧坐坐。我听说今天是它营业的最后一晚了，再不去就见不到它了。”

“我不过两个月没去，这是发生了什么？”熟悉零点酒吧运作的修斯感到很惊讶。

“倒也没什么大事，它被一个新晋的高科技企业创始人买下了，要重新进行装修，还被起了个新名字——原点酒吧。我给你带了瓶上好的葡萄酒，我们今晚去那里好好畅饮一番，也算是纪念一下我们的青春岁月，怎么样？”

“也好，正好我也挺烦的。那我们几点碰面？”

电话中传来爽朗的笑声，“你把车库门打开，我们就碰面啦！”

修斯放下话筒，按开车库开关，一个穿着件花哨的红色波点衬衣的大胡子男人正站在门外，一脸笑意地看着这里。

“等我一下，我立刻回楼上换件衣服。”修斯交代了一句便迅速离开了。

修斯再次现身时，换上了一件休闲的灰色T恤，跟着柯尔特上了他停在门外的一辆橘红色汽车。

平坦笔直的公路上，柯尔特姿势娴熟地转着方向盘，边开车边朝修斯问道：“刚刚等你的时候进去你家车库溜达了一圈，里面的纸片是不是又被你更新换代了一次？我就不明白了，你明明是个过目不忘，记忆力超群的人，为什么还要这样年复一年地打下这些纸片挂在墙上呢，不是多此一举吗？”

修斯闻言苦笑了一下，“这种感觉你是不会理解的，很多时候过目不忘对我来说是一个负担，因为我的脑子里充满了大量无用而庞杂的信息，想忘都忘不掉。”说着，修斯的食指和大拇指张开，对着自己的脑袋比了一个枪的手势，“如果可以，我真想干掉那些储存了大量无用信息和记忆的脑细胞。纸片上的那些文字才是我真正想要记住的，我不想让它们淹没在信息的汪洋之中，所以只能像现在这样，把它们放在我一眼便能看到的地方了。”

柯尔特脸上露出一副的确无法理解的表情，“好吧，照你这样说来，像我这样头脑简单，也是一种幸福喽。还有个问题我不明白，你的字写得又不难看，为什么不自己来写，偏要用着那个快要被时代淘汰的打印机打印出来？”

“你不觉得这样有一种仪式感吗？可以让你忽略时代的流逝，而是单纯地欣赏隐藏在字里行间的隐秘思绪。”

说话间快速行驶的汽车很快将两人带到了零点酒吧门前，玻璃门上挂着的暂不对外营业的牌子让这里没了往日人来人往的热闹。柯尔特很容易便找了停车的地方，然后带着修斯推门而入。酒吧里亮着昏暗的廊灯，只有几个服务生在收拾着桌椅，柯尔特跟他们打了个招呼，便一路带着修斯走到了吧台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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