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相思（1/2）
“哥，等下你带我去见见清尘师傅呗？听说他也和南山寺的大师们一起来府里了？”
早上在父亲那里用完早膳，一出院子，林敏就赶忙拉住林川，央他领着自己去见老熟人。自上次在山上一别，林敏对那冷淡的小和尚印象十分深刻。
林川神色恹恹的，“你想见自己去见就是了，我没空。”
林敏被他噎住了，没好气地说，“我要是能自己去还找你干嘛？佛堂里住的全是和尚，我已经被爹骂了好多次不端庄了，要是还敢去一群男人堆了，他还不打断我的腿！”
以前是因为战乱局势没条件讲究，毕竟活下来都是问题。现在安定下来，京城里又都是些达官贵人，各种礼制习俗也规范起来了。女儿家的自然不再好到处走动。
林川不理她，转身就走，“我真有事，父亲安排了许多差事，我也要读书习武。以后再说吧。”
林敏哪里肯信，扯住他袖子，“我昨天还见你坐在花园里喂小虎喂了大半天，一直坐在地上发呆，怎么没见你忙什么正事？”
林川脸一黑，回头瞪她，“女儿家家的，这样毛手毛脚，教你的礼仪举止呢？整天想着到处跑？林府的大小姐就是这样去抛头露面的吗？让人家知道了，还指不定怎么笑话咱们家！怎么笑话父亲呢！”
林敏被他骂得呆住了，也有点不好意思，看看周围低着头大气不敢出的丫鬟们，诺诺道，“怎么就被人家看见了？这不是在家里吗？知道京城这些人就喜欢背后嚼舌根，我出门聚会时注意的很，怎么会给父亲丢脸……”
林川呵斥，“你还有理了不成？是不是我这个兄长管不住你了？那请父亲来好好见识下他女儿是怎么给他长脸的可好？”
“你！……”林敏气结！
“哼，小玉，我们走，回去刺绣抄经去，别在这里碍着别人的眼！”林敏气死了，气呼呼地向自己院子走去。
丫鬟们向林川低声告退，连忙跟着小姐。
林川站在原地，看着被自己唬走的妹妹，脑海中不由想起那天那人的脸。他们挨得这么近，他甚至能看见那人嘴边长出的浅浅绒毛，白皙的皮肤，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檀香，还有吹在自己脸上的灼热呼吸。他那双清澈的眼睛就这样怔怔望着自己，眼里全是茫然，还有一丝丝恐惧……
林川哀声叹气，步伐沉重地向自己书房走去。
他自己也已经三天没去见那人了好嘛！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见他，那人还不知道怎么生气呢……
林川一直躲着不敢去佛堂那边，有什么事都是安排林叔去办，自己就在，或是去兽房里喂老虎，一改前几天对佛法的热衷。
林叔他们还感叹呢：少爷真是孩子心性，热的快也冷得快。
林川又无聊地在花园里喂了半天老虎，还是突然回府办事的林勇看不下去了，过去一脚把他起来，“你天天在这里守着这小畜生做什么？书读了吗？武练了吗？你老子天天忙得要死要活，你倒好，万事不管不说，还在这做出一脸活死人的样子，难道我林府亏待了大少爷不成。”
林勇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林川依旧颓废地盘腿坐在，逗弄着趴在他腿边的小白虎，语气消沉，“爹，你就别逗我了，你儿子心情不好。”
白虎懒洋洋的眯着眼晒太阳，被主人舒服地顺着毛，活像只吃撑了的胖狗。
林勇看了这两个无精打采的蠢货一眼，也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
“怎么着，京城里还有人敢惹咱们林大少爷不成，要不要和你爹说说，请人帮你出头去？”
“林将军，你儿子是那种欺善怕恶的纨绔吗？再说了，就算我被人欺负了，自然会欺负回去的，也没有找你出头的道理，你也太瞧不起你儿子了吧！”林川捏了捏老虎的耳朵，向他爹抱怨。小虎眼睛都没睁开，挪了挪，调转个方向，把头枕在林勇脚边，把屁股对着林川，尾巴还摇了摇……
林川内心在咆哮：……老林，你真的确定当初你买的这是幼虎不是狗崽么！
“那和你爹说说，到底怎么了又是。”
林勇失笑，一边喝茶，一边把手放在小老虎的头上轻轻帮他挠痒，小虎似乎觉得很享受，还拿头蹭了蹭他的手。
林川见他爹有空陪着老虎晒太阳，还老神在在地喝着茶，看来心情不错，突然福至心灵，过去挨着他爹的腿，笑的贱兮兮的，“我没什么事，闲的。爹，问你件事呗？”
“嗯？”
“你成婚前有没有和娘见过面啊？”林川还真挺好奇的。
林勇放下茶杯，摇了摇头，叹气道，“原来如此。算算日子，我儿今年也有十五了。在京城政务繁忙，倒是为父疏忽了，这就托人留意京中适龄女子，孩儿莫急……”
“停停停……”林川急了，“爹你在胡说什么呢？我可没说想成婚！”
“哦？不是想成婚了？”林勇上下打量他，笑的诡异，“我儿的确成人了，可你身份在这，将来妻子也必是望族，这未娶妻先纳妾还是不太妥的。我这就让老林帮你去物色几个姿色上佳身世清白的姑娘，这通房嘛，身世也不必太好……”
“什么妻妾，什么丫鬟，你可别胡说八道啊！我才不是想和你说这些呢！”少年脸都红了，急哄哄地嚷道。
林勇哈哈大笑，见这小子真害臊了，也不再逗他，“哦，既不是想成亲了。那你问这些作甚？”
林川被脸还是红红的，把额头抵在他爹的膝上，低着头扭扭捏捏地说，“我就想问问你，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人……”这声音比蚊子还小。
“男子汉大丈夫的，说话干净利落点，娘们兮兮的是做什么！”林勇捏着他耳朵把他提起来。
“爹你放手啊！很痛的……我就想说你要不要打算续弦啊啊？……”被他爹老手捏疼了，林川忍不住大声叫道。
林勇收敛神色，收回手，又端起茶杯，低头喝茶，声音淡淡地，“为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多嘴了。师傅们教你的人伦礼仪被狗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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