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2）

“北边来了个姓顾的客商看上他的皮相，不清楚他的底细，让他盘住了。如今在西边宅子呢。”

“你写个帖子，明天晚上留他一晚。我晚上来。”

丝可听完有些不愿意，“我素来不陪客，明天晚上留人是个什么由头？”

“你傻了不成，灌几碗黄汤给他就留住了。你们妈妈问起来就说帮我留的人。”

青玉见时候不早了，就下楼招呼苔青。那妈妈满脸笑得送出来，小声跟青玉嘀咕：“玉大爷，这回成了还是上次价？“

“别岔劈了我这次给你提点子钱，别坏了爷的事。另外，丝可那脂粉颜色都是去年的样子，你个老货别一贯只宠那几个拔尖的。长歌如今看见我都敢甩脸子，下回再这样我可直接照脸抽了。“

“她们不懂事，我就是拿着当个赚票子的，将来送出去攀了爷们的高枝也不见得记我。亲闺女一样疼的还是我们丝可。只是如今丝可不小了，做过两年也该出门子找人接了她。玉大爷瞧着真心疼就纳了家去吧，也不枉我们丝可心里念叨您。“

“你好好待她，多早晚我接她同银月作伴。今儿别矫情，爷还有事，没空跟你闲扯淡。“

那老货听了这句话喜笑颜开，忙道：“玉爷走好。“

马车一路出了桂花街，刚下完雨没几天，路上泥巴混着两边人家的泔水、尿粪格外恶心。青玉看了一眼就撂下了帘子，心里想着京都是不是也这样，想着他是不是一辈子得呆在这姑苏守着泥洼的小路，想着想着就有些惆怅，到底是意难平。

沈明哲的声音让他缓过来神儿。下车随沈明哲进了客栈，青玉紧了紧衣服。沈明哲要了个雅间，方便他们说话，不过屋里没什么人气，冷的厉害。青玉前天失血过多，昨天又琢磨卖私盐的事情，今天身体自是越来越虚。

“玉兄，这事您考虑的如何了？是个什么章程？”沈明哲为办成这件事急得起了一嘴燎泡，此时一说话有几个都流了脓，给青玉恶心得不行。

“以前做这事不严，银子到位打点清楚也没大事。可是今天扫听了消息，夏情抢了盐场。我猜你父亲肯定也为这事受了审叨。”

“可不正是，昨儿晚上发了大火，连抬进来的小姨娘都打骂了。我家是你也知道，我舅舅新升了，如今手底下有个赚钱的买卖想帮扶我娘。我娘如今缺的就是这开头的银子，不然也不敢撺掇我爹趟浑水。”

“你说你家没钱谁信，盐政混的自己人没钱贴生意？说了就是笑话！”青玉最不爱理这种说话藏一半的，于是想继续套他的话，就讥笑了一下，低头摆弄自己的腰坠子，做出一副无赖泼皮像。

沈明哲知道这算是家事，本是不该到处宣扬，可看青玉误会里面有猫腻只得告诉他说：“那也看正头的钱都攥在谁手里，我祖母如今可都没把账本给我娘摸一下边角的。更别提我爹，连自己每岁俸禄都见不着。好兄弟，你帮我做成这件事，那三分的钱可不少呢。也让我在我爹娘面前得一次脸。“

青玉见他家事都说明白也放心了，“夏情这事看看上头怎么处理吧，等这事风头过了我给你办成。命比钱重要，左不过等上半个月，江南漕运的事情已经是烂摊子了，夏情这顶多算小事。等上头调查的走了你吱个话给我。”

“成嘞，玉兄弟你也加小心些，若成了我亲自设个大宴请你来府上吃。”

“钱到位都说好，你还不知道我。“

青玉看说完也快中午了，就赶紧招呼着苔青家去。等终于到了家，青玉又悄咪咪摸回院子后窗户，敲了三声，小声叫银月过来拉他进去。结果等了半天，才好容易有动静了。青玉赶紧往里推窗户，还没等全推开就听见“哎呀“一声，不是贾氏又是谁。青玉吓得又是一身汗。

”夫人，您磕哪了？“一白在里面问道。

“别管我，把那个不争气的给我拉进来。别让人瞧见。“贾氏也顾不得胳膊，帮着嘉荷把青玉拽了进来。

青玉还没等说话，见贾氏眼都气红了，眼里更是起了一层雾，要哭不哭的。

吓得青玉更是不敢说话，捏着袖子小声喊了一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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