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212-叠生（10）（1/2）

第十章

从国家画廊回到图书馆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谈嘉美和桑丘首先把在馆的同事们召集起来开了个短会，因李希斯和唐吉去查看观测点上报的异常情况了，李莱斯则去了社安部，所以与会者除谈、桑外，只有孟佳期、常凯莉、孟夏源、曹牧长和编外人员萨尔伯——胡莱蒂依然对实验室外的事务不感兴趣。

会议室内除了桌椅外只有一块巨大的白板，上边还残留着没擦干净的油性笔痕迹，谈嘉美上前把它擦干净后，在正中偏上方贴了一张朱离雅的照片上去。一旁桑丘则扶了扶眼镜，简要把事件的前因和发展说了一遍，然后环视各位同事：“所以……现在我们可以算是接下了这个案子，大家有什么想法吗？”

一向话多拦不住的孟夏源此时却不吭声了，倒是他的新搭档曹牧长举起了右手，见身边人发笑后又收了回去，挠着脑袋朝白板前方的桑丘问道：“我们不是应该先确认异常类型吗？”

按照优秀毕业生小曹在学校里了解到的匿名者工作标准流程，在一个任务启动之后，首先应该是调查员两人一组查看、接触、了解异常，确认异常类型方便建立档案，然后再由负责人组织会议，针对任务类型安排外勤特工或调查员追踪线索进行调查。一般情况下，负责人就是基地负责人，现如今风亭市基地的领导李瑞斯不在，桑丘就权做代理了。

颇有前辈责任感的孟夏源见搭档露怯，赶紧解释道：“我们这不是安全局办案，能名正言顺地接近任务对象。”

事实上，匿名者的首要工作指导方针就是：悄悄滴进村，开枪滴不要——能不惊动目标就不惊动目标。所以，在不直接对朱离雅问话的前提下，他们目前无法确认异常类型。这也是谈嘉美之前拐弯抹角将朱离雅放在眼皮底下观察的原因之一。

常凯莉问道：“那幅画并不是总统购入的私人藏品？”

桑丘点头：“听洛院士话里的意思，是总统先生直接从哪里得到的，而不是在艺术品市场上买到的。”

谈嘉美把“油画”两字写在了朱离雅的相片下面，又在旁边补充了两个疑点：“年代”和“女人”。

“目前我们得到的信息是，那幅画的确是上个世纪的作品，但画中的内容——那个红衣女人，或者说至少她身上的衣服是来自近代的。”

谈嘉美又把另一张从杂志上撕下的插页贴在了白板上，那是N183年的欧罗巴时尚发布会上，JC品牌服饰设计师卡尔·福特为模特设计的一款长裙，用现在的目光来看依然很特别，最特别的就是它的领部，那是一个不对称的褶皱立领。

“王尚源的记忆不错，这种领部设计是从183年之后才渐渐走入日常女装设计的，但那幅画中的女人，穿着一条这样立领的裙子。”

孟夏源饶有兴趣地猜测着：“有没有可能那位朱小姐是位穿越者——我们发现的首位本次元时间穿越者？”

孟佳期顺着他的思路继续猜想：“那她的晕厥应当与穿越活动有关系？在短暂晕厥后苏醒过来，然后有了严重失眠症状——是后遗症？”

谈嘉美听着他们的讨论，一边把“失眠”和“晕厥”两个词标注在白板上，画线与朱离雅连接起来，同时道：“不考虑本次元的时间通道已经被闭锁了的话，时空穿越的确是个可能性很高的想法。”不过她还是把“时空穿越”列在了白板上。

曹牧长惊讶道：“我们的时间通道已经被闭锁了吗，什么时候的事？不对——时空穿越本来是可行的吗？”

孟夏源低声给曹牧长补课，不知何时走进会议室，靠在门边旁听的安保队长杜康则插话进来，朝桑丘问道：“为什么你们不先考虑一下更现实的可能——那个画中的女人，很可能是那位女教师的血亲长辈？”

曾经当过高级军官的杜康是个身材高大，气质冷峻的四十岁男人，和胡莱蒂相似的是，他一般对训练特遣队之外的事务不怎么感兴趣，这又让他的珍稀发言显得更加有分量。

谈嘉美挠了挠头发，解释道：“我已经调阅了朱离雅的公民档案，她的长辈亲属中的确有与她两分相似的人，但百分之□□十的相似度……我还没发现这种情况。”

杜康说话的声音不高，语速也比较慢，但非常清晰：“按照年龄来算，那位画中女子的模特应该是朱离雅曾祖辈的人物，那是第一个新世纪，虽然我们已经有了电话、火车、汽车……也已经开始建立公民档案库，但现代技术并不意味着能够迅速改造出现代思想。”顿了顿，杜康补充道，“我记得，我小时候还见过一位男性长辈的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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