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212-叠生（21）（1/2）

第二十一章

“笔友？”谈嘉美满脸惊讶。www.dizhu.org

兰宝宜却笑了笑，眼角的细纹里都是怀旧：“很老套的东西了，是不是？你们这一代的年轻人应该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了。但雅雅她……她真的是个很内向的孩子，也是个乖孩子，我一直觉得姐姐姐夫对她管得太严了，虽然也都是疼孩子的心，但是……”

“嗯？”谈嘉美侧头。

兰宝宜顿了顿，才仿佛笑着道：“姐姐她没有去上班，因为她要接送雅雅念书，一直到雅雅十四岁。”

谈嘉美想象了一下那种感觉……想象不能，但也大概知道朱离雅的学生时代是比较压抑的，就是不清楚这种压抑与她的内向性格是一种怎样的因果关系了。

“那个笔友……是朱离雅的同学还是？”

兰宝宜摇头：“我那几年都在南城打工，事情都是姐姐打电话跟我说的，所以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是姐夫在雅雅的房间里翻出了她的日记还是信件，才知道她偷偷地认识了一个男孩子。那时候——而且是我们这个年纪的家长，对早恋这种事看得还是比较严重的，所以姐夫的话说得很重，估计还动了手，姐姐也着急，她觉得雅雅一直是个特别听话的孩子，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只是交个笔友的话，应该也不至于动手吧？”谈嘉美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我记得原先还有给友校学生写信的课外活动呢。”

“如果只是交个普通朋友的话，是不至于的。”兰宝宜又叹了口气，“我没看到那些信件，雅雅把它们都烧掉了，但听姐姐话里的意思，好像是写了些对中学生来说比较露骨的话。”

“啊。”谈嘉美听懂了。

“总之，那些天姐姐家里闹得很厉害，姐夫和雅雅的关系也特别紧张，我就说，反正是暑假，不如让雅雅来南城和我住一段日子，两边都消消气……于是雅雅就到南城住了一个月，到底是一家人，开学后也就把这一页翻过去了。”

“您了解朱离雅的那个笔友吗？”

“我问过她，她说根本没有这一回事，她只是在写小说，结果姐姐姐夫把它当真了。www.dizhu.org”兰宝宜似是不很相信侄女的话，“但我看她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认识了什么人，而且不是学校里的。你知道，姐夫虽然没再提这件事，但着实是好好盯了雅雅一段时间。”

谈嘉美心想朱离雅念中学的时候多半没有朋友，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朱离雅说她在写小说？”

兰宝宜点头：“雅雅她不喜欢出去和同学玩，就喜欢在家看看书，写点东西。”

“您看过她写的东西么？”

“没怎么看过……谈警官，这有关系么？”兰宝宜被突然激动起来的谈嘉美弄糊涂了。

有关系，这简直太有关系了。谈嘉美眨了眨眼睛，大脑高速运转：成年后的朱离雅不止刻意回避写作，甚至用密码来记日记，或许就是因为中学时代的这次意外。

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那就说明这个案子不是开始于三月前，而是开始于十余年前……甚至一百年前。

“油画、油画……我们围着朱离雅绕了那么多个圈子，还没真正检查过那幅油画。”谈嘉美搓了搓脸给自己提神，“兰阿姨，朱离雅有学过油画么？”

“当然没有。”兰宝宜皱眉，“谈警官，你们到底在调查什么？你们调查的事和雅雅又有什么关系？”

“坦白来说，我们也不知道。”抬手示意兰宝宜暂时收声，谈嘉美接通突然响起的耳麦，听见桑丘颇有些抱怨的声音。

“嘉美，你跑到哪去了？”

“没走远，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就是朱离雅醒来了，而且要求出院，拒绝进一步检查。”

“……桑专家！”谈嘉美当即快步下楼。

兰宝宜连忙跟上，同时问道：“出什么事了？”

“朱离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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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病房，果见朱离雅已经清醒了，甚至正在同顾三言交涉自己出院的事宜，桑丘和萨尔伯都在一旁劝说，朱母却不知为何板着脸站在外围没有上前。

谈嘉美走进来的时候正听见朱离雅在说话：“……我是合法的联邦公民，你们没有权利把我扣在医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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