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212-叠生（20）（1/2）

第二十章

“我觉得很不舒服。m.dizhu.org”从医院停车场出来的时候谈嘉美还在拧眉毛，“凯莉说不是我们的人通知了朱离雅的家属——但社安部又有什么理由把他们喊过来呢？”社安部也不是喜欢大张旗鼓办事的作风。

桑丘脑子里犹在计算着那些符号密码，听见嘉美的话后，只扶了扶眼镜：“不一定是社安部。说不定医院里有朱离雅的熟人，看见她住院后便通知了重山县的亲属。”

谈嘉美脑子里转过朱离雅的交际网后，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但觉得这个可能性实在是挺小的。

到病房后，两人才发现所谓的“亲属”其实只有两个人。一位是朱离雅的母亲，一位五十岁上下、衣着鲜艳的微胖妇人，另一位年岁轻一些，也瘦一些，穿着米色的套裙，看上去是个职业女性；两人眉目间有些相似处。问过话后才知道，胖妇人是朱离雅的母亲，另一位是她的小姨兰宝宜。

谈嘉美推门进去的时候，朱母正在拉着萨尔伯盘问他的户口：“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家里几口人？地里几头牛？”小姨兰宝宜坐在一旁伸手暗暗拉姐姐的衣袖，神情颇为尴尬。

见有救兵来了，萨尔伯逃也似的溜到谈嘉美身后——他的背景可真是经不起细研究。

桑丘慢一步进门来，刚好撞上朱母探究的目光，心下忍不住一寒，也不着痕迹地把谈嘉美推出去问话了。

先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谈嘉美才问起：“朱阿姨，我们还没来得及通知家属具体情况呢，是我们哪个部门的同事先打了电话给您吗？”

朱母拉着谈嘉美的手滔滔不绝地就开口了：“要我啊，也不知道该说你们安全局是靠谱还是不靠谱，说靠谱嘛，我们雅雅到底为什么突然住院了也说不清楚，说不靠谱嘛，还派了人去县里把我们接过来……”

“是安全局派车去接你们？”

“是啊，大清早就把我们喊醒了，雅雅他爸还说要给她打电话确认一下，我说雅雅都住院了还能接个鬼的电话……”

谈嘉美耐着性子听朱母抱怨了半天，还是打断道：“阿姨，去接你过来的那个警官，你有问他的警号吗？”

朱母愣了一下，吞吞吐吐地道：“雅雅她爸好像问了，我没听清也没记住，对了，前些天也有两个中心安全局的警官来我们家打听雅雅……”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朱母把谈嘉美的手抓得更紧了，一脸慌张，“我们雅雅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怎么就突然住院了呢？”

谈嘉美略问了两句中心安全局的事，然后肯定道：“是有这么一回事，焰火节的时候市里好像不太平静，所以最近各单位都在审查。www.dizhu.org”虽然焰火节已经是三月份的事了。

又把和桑丘商量好的托词搬出来安抚朱母：“朱离雅没有出事，只是在街上晕倒了，大概是贫血之类的缘故，恰好我路过而且认识她，就把她送到医院来了——可能是我们单位的同事误会成案件了，所以通知了家属。”

朱母似乎是接受了这番话，又忧心忡忡：“雅雅她没有贫血的毛病啊，谈警官，院方有检查出结果来吗？”

“大概要下午了。”谈嘉美又安抚了朱母几句，然后把桑丘留给了她，自己则出去了——她刚刚看见萨尔伯在同医生说话，多半是检查结果出来了。

负责朱离雅的医生依然是为她接急诊的那位，名叫顾三言，顾医生的专业是神经内科，但家传缘故还破懂一些旧纪元医学，除了好奇心有些旺盛外，还是比较好打交道的。

他把已经拿到手的那部分体检单都大概给谈嘉美讲解了一遍，然后得出了很直白的结果：“她的身体不能说强壮，就是现代人常见的亚健康状态，但什么大问题都没有，只有一样——她怀孕了。”

谈嘉美在匿名者工作了几年，自己也大概看得懂一些数据，知道朱离雅的身体情况还算正常后，心下松了一口气，随后又从顾三言的表情中看出了一些异常，便追问道：“她的胎儿情况怎么样？”

顾三言挠了挠下巴，眼珠子转了转，忽然嘿的一笑：“谈警官，我把病人的腹部超声波检查推迟到下午了。”

“什么？为什么？”

“谈警官，我就喊你谈警官吧。”顾三言探究性的目光让谈嘉美很不自在，“你们大半夜地把病人送过来，单人病房，轮流看守……我托人查了你们的警号，除了那位又瘦又高的警官含糊其辞外，谈嘉美警佐和桑丘警佐在中心安全局都是真实存在的。”

谈嘉美正了脸色：“顾医生，我以为我们在讨论病人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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