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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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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诊治怪病

一碟苜蓿盘,一碟花生米,一碟萝卜黄豆小咸菜,一大碗小米粥,再加上一壶清酒,两个酒杯,看起来简单却有滋有味,陆祈春与姚渡年分坐在桌子的两边,聊的却不是什么有滋有味的事情,夏折烟在准备好这些吃食之后,自觉的退到了自己的屋子里,“这个人有的时候装的还真挺像一个正经人的”,陆祈春心想。看着他因为转身时飘散的发丝,心中竟生出来一种“千万不要被他迷惑”的感觉。

在这样一个简单却温馨的小饭桌上,陆祈春知道了面前这位老先生名叫姚渡年,是姚广材的本家兄弟,他们的家族本是福建地区很著名的医药大家,可是因为曾经的一些事情,姚广材离开了自己的家族去云游四方了,后来姚渡年也觉得只在自己家族所在的那个镇子上研习医术没什么意思,便也出了自己家族掌控的那个镇子,四处行医,后来到了萝溪镇这里,结识了当时还很年幼的夏折烟,收了他为徒弟,而摇星庐本来是夏折烟的家,后来他为了让姚广材能找到他,便把这里作为了长期的住所,还起了摇星庐这个名字用于辨认。

“姚叔让我来跟您学医术。”陆祁春说。

“他让你来,我便会照顾你的,你放心。”

“那我们何时能进行拜师礼?”陆祁春突然想起了自己被夏折烟哄骗准备的那些拜师礼用的东西。

“拜师礼?那是”

“额,是……”陆祁春搜遍脑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姚渡年解释这件事情。

“不需要那些虚礼,你若觉得需要郑重点,在这给我磕一个头便成事了。”姚渡年看出了陆祁春的为难,主动给他解了围。

陆祁春从小凳子上起来,俯下自己的身躯,很郑重的给姚渡年磕了一个头,他知道,自己的人生从此就会踏上新的旅途,过往的那些情丝怨念都已经成为了过去,萦绕在心头的那些云雾皆已收敛入深处,现在他只专心的学习医术,他要成为一代名医,扬名立万,最终借助自己的能力为姚氏父女报仇。

陆祁春将自己的全部身心投入到了医术的研习当中,姚渡年每天都会给他大量的医书让他去看,有时候还会请他一起分析他在见到的一些疑难杂症。姚渡年这次出门离开了三个多月,他去一个闹瘟疫的州县治疗疫症,一路上救治了很多被病痛缠身的可怜人,也见识了几例只有在乱世才有的奇病怪症,姚渡年会把自己的所见所闻整理成册,以前都是夏折烟帮忙干这件事情的,而这一次,夏折烟却把事情推脱给了陆祈春,自己则在外边专心的照顾起院子里那些鲜艳的花来。

陆祈春有时候会觉得夏折烟是在故意躲着自己的,夏折烟这个人行事实在是让人捉摸不定,陆祈春也不知道如何和他相处,两个人同处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却一直是不尴不尬的状态,见面时总会礼貌性的点点头,然后就是无尽的沉默,三个人一起吃饭时,夏折烟也是只有姚渡年问话,夏折烟才会回答。陆祈春很奇怪姚渡年为何会有夏折烟这样的弟子,他们之间保持着一种看似相依为命但实际却很疏离的关系,姚渡年看起来就是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正统郎中,而夏折烟从头到脚都是一副不太正经的样子,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就好似是书院的老古董先生和琉璃河的姑娘站在一起那般不协调,而偏偏这两个人还要冒天下之大不韪,非得要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在这样很奇妙的氛围里,陆祈春认真的朝向自己的目标不断努力,姚广材说的很对,陆祈春在医术方面确实是有过人的天赋,他在生尘堂的时候就已经被姚广材要求着看了很多的医书,在这里更是有很多姚渡年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整理出来的疑难杂症的记载和治疗方法,陆祈春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更为奇妙的新世界当中,那里有药草的香味萦绕,有人命的神秘探索,有治病救人的向往,有距离目标一步步接近的满足:回到江荫镇为姚氏父女报仇。

就在他们这奇怪的师徒三人平静别扭的生活慢慢流淌之时,陆祈春发现,夏折烟又在制作那种化瘀止痛的药了,他知道山贼又是要来拿药了,自从上次之后,陆祈春就不再吃摇星庐米缸和面缸里的米和面了,他不吃,夏折烟也不强迫,姚渡年也不言语,三人仿佛保持着一种微妙的默契一般刻意忽略着这件事情,陆祈春有时间就会跑去山上挖芋头和草药,芋头用来吃,草药用来拿到集市上换钱,虽然微薄,但也总能用这些钱买些好吃的孝敬姚渡年,他总觉得自己吃点苦是没什么关系的,但是对师父的礼仪总是要尽自己的努力去做到。

这次距离上次,时间正好过了一个月,看来这已经是他们与山贼之间的约定了,而姚渡年必然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陆祈春心中不理解他们与山贼的这种约定,他总是要去问清楚的。可还没等到陆祈春思忖好语言,师徒三人就被远方传来的消息惊动了,慌慌张张的就要准备出门。

这次出门的原因是附近一个村子里的年轻人患了一种怪病,他自从出门进货回来之后便性情大变,从前性格温柔的男子变的暴戾残忍,非常怕光,只在夜间起来行动,从前对妻子都是百般呵护,照顾有加,而这次回来之后竟然对妻子动起了手,打得妻子遍体鳞伤却不敢声张,只自己在家偷偷垂泪,而这个年轻人居然变本加厉,半夜起来扇巴掌把妻子叫起来说要吃鸡,妻子起来捉了院子里的鸡,正要烧水拔毛,这个年轻人居然就扯着生鸡啃了起来,不顾脏也不顾生,吃的满嘴红血和鸡毛,吓得他娘子直接瘫倒在了地上哇哇大哭,最后哭声引来了邻居来拦住了他。

可是后来这种情况就越来越严重了,病人大部分都是混沌的状态,好不容易有点精气神就是自己跑到院子里抓活鸡吃,吃完自家的,就去吃其他人家的,村里的人见了他的样子说是年轻人中了邪,请来了驱鬼先生为年轻人驱驱邪,可是这个骗钱的驱鬼先生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说要准备鸡血,吓走恶鬼,一下子就露了馅。后来有人说,这个人年轻人多半是患了什么怪病,萝溪镇的姚先生对治疗这种疑难杂症很有一套,便差人去请了。

姚先生对于这样的病症的确很有兴趣,这一次的病症听起来更是离奇,便请了村里熟悉路的年轻人,叫着夏折烟和陆祈春一起上路了。姚先生到了之后发现人们对病情的描述居然所言非虚,这个年轻人家的院子里堆满了脖子被咬开,血被吸干了的鸡,那场景看的陆祁春触目惊心,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怪病呢?

姚先生到的时候,年轻人正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姚先生望闻问切了半天却也只是在手上找到了一些细小的伤口,姚渡年拿着病人的手给陆祁春和夏折烟看,

“应该是捉鸡的时候被抓伤的。”陆祁春说。

“这个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割伤的。”夏折烟指了指病人手的一处,陆祁春这才发现在众多细小密集的伤口中还有一个看起来切口比较整齐的伤口,伤口看起来的时间比较长,已经有些结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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