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2）

众人面面相觑，很惊慌。过了一会儿，警报声消失。救护车从接待大厅的落地玻璃窗前一闪而过。很多人拥到窗边，脸贴着玻璃窗，拔长脖子观望旁边铁门的动静。

“我们走吧。”

韩昱对此并不感兴趣，苏橦却坚持要留下。刚才刺耳的警报声、救护车的鸣笛声从他心尖划过，加重某种不祥的预感。

没过多久，救护车鸣着笛，按原路驶回。

接待大厅里的人都在相互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苏橦也想知道，他挤到人群里向接待人员打听。接待人员摇摇头，表情和他一样迷茫。

这时，韩昱接到个电话，他先看了眼苏橦，然后手捂着嘴小声地交谈几句，接着就把蓝牙耳机摁掉了。

韩昱礼貌地拨开人群把苏橦拉了出来。四目交错时，苏橦似乎找到了答案。他蹙起眉，轻声问：“与任务有关？”

韩昱颔首，与他走到没有人的走廊里，低沉地说：“叶玲死了。就在刚才，那辆救护车里。凶手是殷兰兰。”

十分震惊的消息，苏橦听后却异常冷静。他仿佛预料到了，在与殷兰兰谈话的那刻起就已经看到了结局。

这是桩很糟糕的事，一条鲜活生命的流逝，同时也带走了修梦师的唯一线索。

下午，叶玲的死讯传到了她的家人耳里。事发是因为殷兰兰在回监舍的途中要求上厕所，正好在厕所里遇见叶玲。

殷兰兰发疯了，不顾狱警在场，扑过去掐住叶玲的脖子，力气大得像野兽，连狱警都制服不了。叶玲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掐死了，充血的眼瞪得滚圆，而这件事情又让叶家人有了可以“闹”的资本。

叶妈把自己撞得鲜血淋漓，边哭边大叫：“你们害死我女儿！你们赔！我要上诉，我要往上告！”

新闻采访的时候，叶爸继续颠倒黑白，声泪俱下说女儿被人陷害，梦境成像则是栽赃的工具。没想到这满是BUG的对话经播出之后，竟然还会有支持者。

这让苏橦想到叶玲曾说的一句话：“有些人只关心自己想象的真相。”

值得欣慰的是证据链确凿，拐卖妇女儿童的嫌疑人全部交待罪行。叶玲的犯罪事实在公审时全部被曝光，只是其中还有一个疑点，就是卡车司机找到叶玲时，她的失忆是装的，还是被修梦师改变过潜意识，这已经无从考证了。

苏橦为此找上叶玲的哥哥，叶有财。叶有财避口不谈，还坚称不知道妹妹认识人贩子并设计卖掉殷兰兰的事。不过，当苏橦将设备维护费用清单拍在桌子上时，这位很有气节的大哥瞬间就怂了。

“这……这么多钱？”

清单上面的“0”，叶有财数不过来。

苏橦面无表情，又从文件夹里拿出另一张费用单，冷冷地说：“这是我们研究人员的医药费。你们的行为已经对我们研究人员造成人身伤害，除了刑事责任之外，还需要赔偿。”

叶有看到这么多费用，瞬间恼怒，一张饼脸红得像生肉团子。

“你们这是敲诈勒索！我妹妹都死了，你们还不放过我们，你们还是人吗？”

苏橦面对怒潮暴浪，依然面不改色。他的目光是鄙夷的，不屑地看着眼前小丑努力地演蹩脚丑剧。终于，小丑意识到自己撼动不了这位观众，心虚、疲惫地瘫坐到位子上。

“有没有烟？”

“我不抽烟。”

“那能不能给我要一根？”

“不能。”

苏橦冷酷无情地拒绝了叶有财的所有要求。

叶有财认命般地叹口气，晃起腕上的手铐，贼头贼脑问：“是不是我提供线索能减刑或减少赔偿？”

“这也要看你线索的质量。如果质量过硬，我会考虑减去部分索赔。”说着，苏橦淡然一笑，让叶有财起了“说话算话”的错觉。

叶有财哀叹，琢磨着反正人都死了，还不如抓住些实在的东西。

他想了会儿，如实说：“当初找到小玲的时候，她的确记不清了，反反覆覆说被人卖了。我们都以为是真的。后来这事闹大，我也就寻思搞个视频什么的，听说这贼赚钱……哎，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没干坏事，只是利用了下大众的同情心，不犯法吧？”

苏橦听后哼笑了声，低头看下腕表，做上录音时间点标记。

“好了，继续说吧。叶玲回来之后性格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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