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1/2）

苏橦依照小李所指的南边缓慢行进，大约十分钟左右，他就看到小李所说的村庄。这村子建在山洼之中，百来户左右。里面的建筑风格不一，所以一眼就能看出贫富差距，僻如屋顶上有瓦片的算是富裕之家，有些以塑料板、茅草为顶的房子就是中下层家庭。

这里应该就是被叶玲遗忘的地方。她来过这个村子，看到过这样的场景，所以在最深层次的梦境中直接显现了出来。

这是一条极重要的线索，不过光凭苏橦的肉眼，他无法分辨地理位置，只好先以鸟瞻视角将村落图像储存于脑波中，再通过脑波与SIN联系。

“SIN，请将此图像传输，这应该是殷兰兰所在的位置。”

“知道老板。你要小心，时间不多了。”

SIN的语言很人性化，虽然有点奇怪，但让苏橦心里暖暖的。他不由看下手腕上的计时器，现实世界中5分钟的倒计时已经过去大半，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SIN，谢谢提醒，我会注意，如有消息请立马传输给我。”

苏橦下达指令之后就沿山坡小径往下潜行。他必须要到村子里观察，因为光有图像提供给警方是远远不够的，他得找到村落坐标或更有辨识度的信息。

苏橦边潜行边记录着。

在村庄入口有片田，田间有几个庄稼汉正在劳作。可惜田野四周没有广告牌，似乎是个很偏僻的地方。进入村子之后，一路上都是青壮年男子，很少有女人，偶尔冒出一两个，不是老就是半疯半傻，有些还被铁链栓在门口。

苏橦眼下所见的一切都来自叶玲的记忆。看来那村落真是拐卖妇女的重灾区，越往里走，气氛越是压抑。

片刻后，苏橦停下动作，想从这些NPC——村民——口中挖出线索，但是当他走近时才发觉村民全是蜡像，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对着最东边的一座二层高的石房，像在监视某个东西。

苏橦找到目标了，略微兴奋地吐下信子。他缓慢地朝石房靠近，然而天突然暗了下来，不知何物正蠢蠢欲动。

难道是防御者？苏橦小心翼翼回过头，周围并没有防御者的踪影，突然，有个球状物体“呯”的撞在一扇玻璃窗上，是只眼珠子，活的，眼黑在动，眼白上布满蛛网般的血丝。

它在监视苏橦，说不定正将所看到的画面报告给防御者。

苏橦视而不见，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每间空房的玻璃窗上都多出活眼珠，一个个紧挨在一块儿，层层相叠。

苏橦落入视线所织成网里，成了活动靶。还好，他的密集恐惧症不是很严重，在这么多只眼睛注视下依然行动自如，不过他有感觉到防御者的存在，不知伏蛰在哪个地方。

“来了，来了！瞧啊，冯张他们的新媳妇。”

耳边响起低语，絮絮叨叨的直入苏橦脑中，犹如病毒不断蔓延。

是村民的私语，类似录音，被叶玲储存在意识里。

苏橦猜测这是叶玲与殷兰兰初入村庄时所听见的，不过它正干扰他的判断，让他莫名起了一种烦躁的情绪。

苏橦感觉这情绪不是属于他的，应该是属于叶玲的。第六感就在这个时候提醒苏橦：这里不安全。

苏橦情不自禁加快移动速度，就在他快要达到石屋时，眼珠子们破窗而出，密密麻麻的将天都遮住了。

它们的移动速度堪比龙卷风，迅猛地将苏橦包围。苏橦一下子失去了方向感，不由挥舞起双手，想拨开一条路，但是眼珠子跟海绵球一样吸附在他身上，迅速堆成一座眼之坟墓。

它们想将苏橦埋葬在这里，封住他用来呼吸的每个孔，不过这里是梦境，苏橦依然可以呼吸，但是无法摆脱从头到脚的压迫感。

苏橦不想在这些小喽罗上浪费太多时间。他身上的白鳞开始微微闪光，然后如波浪般翻起，上半身一转，蛇尾一旋，急速穿破包围圈，钻进石屋内。

终于，扰人的怪眼不再追来。苏橦转过头，有四个人围在桌边在打斗地主。他们没有五官，只能从衣饰上辨别出男女。

这些人又是谁？

苏橦心里起个很大的问号。他默默观察了会儿，听见其中一个穿着男式黑皮夹克，脸上插着一根香烟的无脸人说：“这次我与他们说好了，等拿到钱后，给你五万。”

坐在皮夹克下家应该是个女的，她穿着嫩黄色的卫衣、深蓝色短裙，脸上也插着根烟，摇头晃脑的，耳垂上的大圆耳环随之叮叮作响。

她说：“五万就五万，我也不贪心。钱什么时候给？”

皮夹克男说：“急什么？现在给你，你也走不了啊。哎！一对2，我赢了！钱，给钱！”

短裙女拉开桌板抽屉，取出两张大钞很不情愿地拍在皮夹克男手里。

“拿好，给你的香油钱！等等……什么味道？”

短裙女察觉到什么，蓦然转过头。他们没有眼，看不到房间里人首蛇身的苏橦，不过他们似有感觉，知道这里多出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苏橦决定先避下风头，转身躲上二楼。到二楼，穿过走廊，弯进一间卧室后，他听到隔壁房里有女孩们的哭泣声。

苏橦调转方向，游移到隔壁房间前。那房门是虚掩着的，推开门就看到房里有四个女孩子，她们头上都套着黑布袋，就像在等待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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