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2）

苏橦眼微眯，抬起双臂接住血手。“呯”的一声，水波似的纹从两掌相接之处往外散，所经之处壁碎钢折。

血手止于半空中，颤抖之后很费力地屈起手指，握成拳状，意图将这个“入侵者”捏碎。

苏橦感受到了防御者的蛮力。他咬咬牙，使尽全力把大手撑开，结实的臂肌随他的动作很明显地收缩了下。

“咝……咝……咝……”，苏橦像蛇一样吐着信子，频率渐渐加快。

防御者似乎察觉到他的力量不够，忽然松开手，而后抬起巨掌，以大十倍的力量，像拍只苍蝇一样猛迅地朝苏橦头顶拍去。

苏橦细长的瞳孔变大了，信子紧张地收起。他瞅准手指间的缝隙，咻地从指缝中穿过。蛇尾一勾，蛇身一卷，稳当地缠住巨掌的中指。

血手颤动，像知道自己沾上不得了的东西拼命地挥甩，然而缠在中指上的那条蛇越蜷越紧，越蜷越紧，蛇鳞随着他的动作逆展，变成一片片锋利坚硬的刃，干脆利落地把手指卷断成三截。

梦境世界地震了。防御者的大血手疯狂地挥舞，一遍遍砸向地面，一遍遍敲上钢筋，偏偏甩不开侵噬他的半蛇人。

几下过后，第二层梦境中的旧大楼被打成废墟。防御者血手的五根手指被蛇鳞切断，只剩光秃秃的掌。

苏橦连这个掌都不想放过。他卷起蛇尾缠住血手的手腕，然后蜷起蛇身，就像动物世界里蟒蛇进食前把猎物缠窒息时的场景，勒到血手不能再动为止。

最终，血手被鳞片切割了，整个手掌落到地上，砸出一个深坑。

这是第三层梦境的入口。

苏橦低头看着深坑，“咝”地吐下信子，一头钻进坑洞中。

又是一条暗无天日的长廊。

天地颠覆，万物旋转，是个如宇宙黑洞般的未知世界。

第三层梦境是最危险的，一不小心就会被污化。之前那次梦境并没有很大恶意，而这回摆明是想让人有去无回。

苏橦没有精神力复原了。他拖着蛇尾在幽暗的长廊中潜行，时不时地吐出信子，探查四周情况。

这里漆黑如浓墨，完全分辨不了方向。忽然，头顶有一点凉意印上。他不由自主地抬手去摸，湿湿的，好像下雨了。

渐渐地，视野变开阔，终于有丝微光落入。

苏橦以手挡额，小心翼翼扭动蛇尾，三步一停，五步一望。

前方的路成了泥泞小径，小径两边皆是半人高的野草。这野草是枯黄色的，长期营养不良的植物。微风裁过，野草丛轻摇，无意间露出几个坟堆，坟堆像是新建的，上面洒有白纸钱。

苏橦从坟前经过，尾巴一勾，不小心打翻坟碑前的祭品。几个灰扑扑的桔子滚落，一沾地就化作灰烬。

嗯？这是什么意思？

苏橦多了个心眼，越发小心了。

“救命，救命啊！”

空旷的野草堆里传来呼救声，听来离苏橦不远。苏橦不由警惕，扭动蛇身慢慢朝呼救声靠近。

“救命……谁来救救我……”

是小李的声音。

苏橦听见后，蛇瞳立马瞠圆。他依然缓慢地潜行，时不时注意周遭的动静。

悉悉索索。

半人高的野草在动，小李的叫声更惨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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