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1/2）

“将这颗药丸给她服下。”

“这……”几位佣人面面相觑，不敢决断。

“让我老婆子先替夫人试试。”她一把抢过天幕手中的药丸，手遮着吞了下去。天幕料到会如此。退一万步说，哪怕夫人难产致死，她们做仆的尚罪不至死。可万一被自己这个来路不明的道士毒死了，那她们只有陪葬这一条路了。

片刻，老婆子并无异状。旁的仆人一面吁气，一面后知后觉地惋惜：“呀，这药丸没有毒性。”

“可已经被吞掉了。”

只见那婆子双眼一眯，喉咙发出“呜呜”的声音，手捂着嘴咳嗽一声，摊开手掌还剩半颗。“把这个给夫人服下。”

“不必了。刚才那颗是顺气丸，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这颗，才是替夫人安胎养命的药。”

“神了。连我老婆子试药都能算到。您这边请。”

天幕把药给总督夫人服下，道：“夫人胎相已稳。等天道降落，婴孩便可顺天命而出，你等如平常那般伺候，切莫刻意。”他留下一句天机，凭空消失在众人眼前。可怜的总督夫人连恩人的面都没见到就昏睡过去。

吕荣添见到了旧部，如今已经是高高在上的总督大人，吕济慈。他正襟危坐，上上下下透出威严。屏退左右后，吕济慈露出笑脸：“将军，你回来了。”吕荣添对自己有知遇之恩，吕济慈永怀感恩之心。“将军，我照约定守住了吕良。”

“做得好。”两个男人花了十几年的时间守住了各自的承诺，照面也不过短短几个字。吕济慈这才注意到吕荣添身边的女子，开口问道：“将军，这位是？”

“哦，这位——这正是我此次前来的原因。昨日回都，辗转得知你高升总督，今日我一方面来恭贺，另一方面也为了带这位军师来熟悉矿场各处分布。还要你这位总督大人劳神带她随处转转。”

吕济慈面有难色，推脱一二。“吕王一向重视玉石矿场，派将军前来，可有手谕？”

祭邯不耐，直言一句：“外面的矿车里装了多少石块，多少玉石，还要我一辆一辆去数出来吗？”

吕济慈是个谨慎的人。听到祭邯好不遮掩地说出他与吕王压下的关乎国运的秘密，立刻有了两个猜测。一则消息是吕王亲口告诉他们的，二则这异乡打扮的女子身怀异术。如此一来……吕济慈一时难以判断，只得望着吕荣添。

吕荣添笑道：“无妨无妨。熟悉矿场这种事就交给下面的人去办。你我难得再见，何不一醉方休。”

既然吕荣添说了安心无妨，吕济慈也就不再纠结，偷偷瞄了一眼祭邯，人早已没了踪影。“将军说得是，喝！”

祭邯懒得听他们旧部拉扯。虽说她在吕怯正面前说得轻巧，什么招魂坛，什么灵龛好似易如反掌。实则当中步步都要小心谨慎。人的魂魄若不甘轮回则残有意识，可不比水那样任人倒入盆桶。首先需要设一离魂门，无论坛中招魂多少，使其过门而入。再燃咒火，燃尽其怨气邪念。接着找到五颗巨大的玉石，旁以五行，适孤魂之命格。一切准备妥当，最后封七方，摆貔貅，离魂门内只进不出，这才算将所有目良的死人控制住。祭邯为此在矿场中转了许久，等她回到入口处，吕荣添早已没了踪影。

“等候多时了。”

祭邯立刻知晓了他话中的意味，道：“老将军不在，你倒可以大展拳脚。”

吕济慈不动声色，并未马上接话。而是朝不远处的旧矿车内丢了块石头。一番畅谈已让他捋清了思路：“吕王哪怕让将军来矿场视察，也断不会直言黑布之下，矿车之内所藏玲珑，你又如何看出？”

“你又怎知是我。纸，难道包的住火吗？”

“那就是与你一道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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