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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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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带来的,是一个化学物质结构图。

我仔细瞧了瞧那张结构图,以碳原子为中心,上有氢原子,另有CO和NH以及各类R基。我和Riley对视一眼,抬眼问亨利道:“这是……氨基酸?”

亨利点头,继而道:“严谨而言,应该是DNA与RNA在进行Transcription和Translation后形成的氨基酸所组成的蛋白质。”

“所以?”Riley问。

“生物遗传密码,”亨利解释道,“我们把这类蛋白质拆分成了氨基酸,然后以translation和transcription的过程反推,推出了RNA中含氮碱基的七个字母。然后以ISTA的密码库为基础反推,最终推出了一个名字,”他微顿,复又开口,“Phoebus。”

“Phoebus……”我重复道。

“Phoebus还有个更常用的名字,”亨利提醒道,“太阳与医药之神,阿波罗。”

一样的追踪器与针孔摄像头,同一个组织。

是C组在加州发现的讯号,发现地点离旧金山市区不过几十英里路程。C组的发现者名叫Leo,已经因为这项秘密发现被提拔进了B组,目前在纽约等B组从日本回来后正式入职。

我们决定先去见见他。

我们一组在第二日便回了纽约,留B组在日本进行善后工作。我暂时把Lestat的事丢在脑后,开始帮助Thomas破解信号来源。这次的信号比上次较强些,故而Thomas预判有希望追溯到信号发出地。

Phoebus的出现使我莫名地感到惶恐;如果Ares的出现的确是暮色将至的前兆,Phoebus的到来便将成为黑夜的开始。古希腊神话十二众神,暮色,无名组织,嗜杀,太阳神。

我们在没有月亮的夜里,被整个世界追击。

到纽约正是第二日上午,我们先回了总部,并被告知Leo已经在会议厅等我们。他二十七岁,曾与我同在反侦察部门受训,算是我的后辈。我同他握了手,向他一一介绍A组组员。

“亨利,Riley,Thomas,J,伊万。”

他们点头示意,尔后他坐下,开始向我们播发录下了那次任务的证据视频。视频显示任务在旧金山附近的一处城镇里,是一次对逃犯的阻击任务。Leo负责阻击,和上次废弃大楼事件中的我一样,然后他在完成任务后收拾设备,与我一样在耳麦中听到了微弱的杂音,从而在附近的树皮中找到了针孔摄像头和窃听器。整个过程与上次相比几乎如出一辙。

“我并没有向组员报告这件事,因为冥冥之中觉得这件事非同小可,”他说,“我们ISTA中有内奸,不然对方不会如此清楚地知道任务的时间与地点。所以我直接报给上级了,现在的ISTA中,这件事仍处于保密状态。”

“好,”亨利点头道,复而转向我,“有什么发现吗?”

我让他们把证据视频的音量开到最大,然后仔细听Leo耳麦里传来的声音。

“我总觉得……这次的声音比上次的还要小。”我说。

“对,”Leo回答,“这一次他们换了设备,还是改装的,原件是是UIPC上个月才投入使用的新型设备。”

“上个月?”这样的速度让我不敢想象。

Leo点头道:“恐怕他们也渗入UIPC极深。但是正由于那是新的设备,更不容易被发现倒是真的,但是一旦被发现,信号的可追溯性也强了很多。所以我当时才能拿电脑保存住电波频率和方向,现在科技组应该快要出结果了。”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根据我方在UIPC的特工提供的信息,一直以来UIPC为了防止设备被盗用,一直采取设备记名模式,意思是能查到来源,这个上次你们就知道了。但是Ares和Pheobus都做了同一件事:那就是把设备内所含身份信息最小化,导致许多原本能被查到的身份信息都查不到了,上次的装置升华成气体就是其中一种手段,这一次他进行了多层密码加密,但我们最终还是破出来了。”

他话音未落,便有科技组成员破门而入,然后脱口而出一个词:

“地中海。”

以古希腊十二众神为名的神秘组织的位置,就在地中海。

但是地中海偌大,我们哪里找得到具体在哪里。

亨利沉默良久,方道:“其实我还是有些疑问的。要说这几个月中间是我们的特工疏忽了才一直没有发现这些窃听器和针孔摄像头,我觉得并不现实。所以我总觉得,他们对我们行动的窃听是有指向性的,在这两个看起来毫无关系的案件之间一定存在什么共同点,才会引发这个组织的关注。”

Leo会意道:“我下午就把那个案件的细节拿过来给你们,我会完善一下细节。你们可以先看一下上次废弃大楼案的细节。”

上一次废弃大楼的逃犯是纽约市地下活跃活动的非法杀手,他接受公民有偿非法雇佣杀人,更以此发展自身火器库,再加改造二次生产未经安全检查的枪支,然后贩卖。他枪法精绝,更是制造武器的好手,亦擅长伪装。

我们一张一张地翻着死在他枪下的受害者的名单,然后J忽然问道:“这个任务我们组负责捉拿,不负责案后调查,对吧?”

“是,”亨利回答,“你是不是想说,这份名单上的很多人,我们至今不知道他是受谁雇佣杀死的,且他自身与这些人也并不认识?”

“对,”J回答,“而且这些人大都从政。”

“所以,”Riley猜想道,“有没有可能,他是那个组织的雇佣杀手,在接受平民雇佣之外,也为这个组织工作?但是由于他长期在美国而不在地中海,所以并不知道组织的中心信息,所以组织只需要窃听我们的行动,确定他不会出卖他知道的组织信息就可以了?如果说到要害,再有所作为。”

这个设想在理。可是我心中仍有疑问,方问道:“可是那个组织也不会见都没见过这个人就雇佣他吧?”

“没错,”亨利回答,然后抬头道,“把他的出国记录调出来,要快。”

如果能看到他曾经停留过的地方,再把范围锁定在地中海,而下午的时候一旦Leo把这次案子的犯人细节也拿出来,再对比这次的犯人与废弃大楼案的犯人所去过的属于地中海地区地方,我们或许能发现一个共同的地点,这样Riley的假设成立,我们也能确定组织的具体位置。

下午Leo送了资料过来。果然,这两个犯人均是民间杀手,此次的犯人年龄更长些,暗杀过更多的政客。但是他的出国记录仍被保存在旧金山当地警局,需要人亲自去申请查阅。

亨利拿了废弃大楼案犯人的出国记录,发现他在2009年曾经去过地中海,并停在米兰和一个名为Mytikas的小岛上。那个岛并不是什么著名的游客地点,据说环岛都是棕榈树,岛上均是长住居民。这个犯人本出生于美国,很少出国,基本没有去那个岛的理由,除非……那便是那个组织的所在地。

答案就在旧金山警局里,如果那个犯人也曾去过那个岛,一切便明晰了。

亨利看着地图上的那个岛,转头向我道:“Stella,我们明天启程……回一趟旧金山吧。”

我在当日晚上又对于废弃大楼案的犯人进行了总结。他曾在2006年犯下第一起杀人案件,直到2009年,他总共通过民间雇佣完成过六次任务。这六次任务的雇佣者都是明晰的;而在2009年他从地中海后,雇佣者不明的案子便开始接连发生了。Riley的假设是成立的,问题一定就出在2009年他的地中海之行,所以只要回到旧金山调出另一个犯人的出行记录,便能确定——

我这才想起旧金山。旧金山啊,那个我遇见他和锦时的地方。那个街口的马奎尔太太的面包房还在吗?祖母养过的花,还活着吗?那棵银杏树可也亭亭如盖了吗?他和我一起回去……也会想起从前最简单快乐的时候吗?

十八岁的他和十六岁的我,会认识三十一岁的他和二十九岁的我吗?

那时候我学世界历史,学到科学革命时候日心学说的提出,我当时便觉得比起精准的科学,我还是喜欢嫦娥奔月一些,因为大抵神话都有些现实的色彩。

嫦娥不可控制地奔向月亮,地上的灯碎了,月昏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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