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重逢(1/2)
又过了几天,当若然自己去到这家酒馆的时候,沈潇君主动跟若然聊了起来。
若然当时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沈潇君过去招呼他,“今天喝点什么?”
“无所谓,潇君姐帮我定好了。”若然轻松地答道,硬套了个近乎。
“那就来点真心话吧。”
若然听到之后,隐隐猜出了她的用意,略显尴尬地说:“什么真心话?我是来喝酒的。”
“喝酒会一连这么多天吗?好了,大男孩,你到底想干什么?跟我说说吧。”沈潇君淡然地对若然说,脸上透出些许好奇。
“我……不好张口。”若然结巴地说道,难为情地看了看沈潇君。
“不好张口那就不说了。”沈潇君起身就要走。
若然叫住她,然后鼓了一口气,用试探的口吻问:“我家是S市的,在那我遇到了一个人,他开了一个书店,叫‘何日伊归来’。”若然说到这,偷偷去看她的表情,沈潇君的脸上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听着。
他接着说:“那个人叫顾念楚,你认识吗?”
“不认识。”沈潇君冷冷地从嘴角吐出这三个字。
两人来回几句话其实就已经够了,若然不傻,知道这语气是意味着什么,他很确定沈潇君就是故事里的那个人。
若然看到她愣了一下神,然后眼睛里闪过一丝嗔怒,看了一眼若然,决绝地起身离开,没给若然再说话的机会。
若然知道今天这个地方不宜久留了,悻悻地“你好,旧时光”。
回去之后,若然洗了把脸躺在自己的床上,回想了下当初板叔跟自己讲的故事,加上刚才沈潇君的反应,若然已经百分百地确定她就是板叔大学时的恋人。思前想后了很久,当时闪过的犹疑又跑了出来,自己究竟应不应该干涉别人的事情?如果板叔见到沈潇君,沈潇君会更愤怒还是感动?若然不知道,但翻来覆去睡不着,还是没憋住,大半夜给板叔打了个电话。扰人好梦是非常不道德的,但要看是为什么了。
板叔迷迷糊糊地接起了若然的电话,也没看是谁,哈气连天地说:“喂,哪位啊?”
“是我,若然,我现在有一件天大的事要告诉你,你赶紧清醒清醒听我说。”
若然急切的语气一下挑起了板叔的兴趣,板叔在那边说:“你等一下,我去洗个脸先。”
电话这边的若然听到了水池里穿噼里啪啦的声音,几秒钟后,板叔拿起电话说:“好了,说吧。”
若然激动地说:“板叔,你猜我在H市出了什么事?”
“你这种语气,不会是跟成好表白成功了吧?”板叔兴奋地猜道。
若然那边一下就安静了下来,电话里就传过来一声叹息。
板叔打岔道:“好了好了,说吧,出啥大事了?大晚上不让我睡觉都得打过来。”
“记得当时你跟我说过,你曾经的那个恋人叫沈潇君,”听到这个名字,板叔长长地叹气声隔着手机屏幕传到了若然的耳朵里。
若然深吸了口气,“前几天,我遇见了一个人,跟你嘴里的潇君姐很像。”
板叔在电话那头怔了一下,另一边的若然就算看不见也感觉得到,然后就听见板叔故作镇定地问若然:“你没见过她,怎么知道那就是她?”
若然说:“其实我不是很确定,但直觉告诉我她就是你说的潇君姐,那么娴静,那么优雅,跟你说过简直就是同一个人。”
电话那天传来了打火机的声音,若然知道板叔点了一支烟。
板叔深深地吸了一大口,然后略显无奈地对若然说:“是就是吧,反正跟我也没关系了。”
“不是,板叔,我跟酒馆的服务员打听过了,她好像早就离婚了,现在是自己一个人。”
“酒馆,什么酒馆?”板叔追问道。
“她自己开了一家小酒馆,叫‘你好,旧时光’。”
板叔在电话这边低声重复了一句:“你好旧时光。”
“对啊,这名字你不觉得跟‘何日伊归来’很像吗?”
“你好旧时光,何日伊归来。”板叔反复念着这两个名字。
“板叔,你快过来吧,来见她一面,说不定……”若然没再说下去。
“好了,我知道了,让我想想。”板叔挂掉了电话。
把电话放下之后,板叔回忆起了自己年轻时跟潇君的点点滴滴,思绪回到了曾经白衣飘飘的年代,手里的那支烟一直在燃着,板叔却没再抽一口,知道烧到了自己的手指,连心般钻疼了一下。
若然把电话拿在手里,很想给成好打一个,告诉她自己遇到的事,可手机在掌心攥了很久,始终没敢拨出去。跑到水房让水龙头冲了冲脸,然后回了寝室。躺在床上睡不着,若然在QQ上发了条说说——久别重逢,失而复得。
他知道,自己还会呆在成好的QQ联系人里,所以她会看见,这些天发的那些心情,她都看得见。只是看得见,又能怎样呢?
过了几天,板叔一直没动静,若然知道如果板叔决定了,一定会给自己打电话,因为酒馆的地址他还不知道。若然也很想告诉成好和梓宁这件事,可碍于成好还没跟自己和解,这个电话若然根本没勇气打。
这几天若然也没再去“你好,旧时光”,他知道没法再踏进那家小酒馆,因为女主人也许在“准备”那场也许会发生的久别重逢。
168个小时之后,板叔给若然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买好了票,自己决定要去赴这场不存在的约。若然兴奋地答应他,等他到了H市就带他去。然后若然像是忘记了之前的一切,马上给梓宁打了个电话。
“大英雄,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小女子啊?”梓宁调笑着说道。
“少来!”若然冷静了下来,“小……成……成好在你旁边吗?”
梓宁看了一眼自己身旁低头走路的成好,“不在,怎么了?”
若然舒了一口气,“你记得板叔说过的那个人吧?”
“当然记得,怎么……你遇到她了?”梓宁不敢相信,差点高声叫了出来。
成好回头看着她,梓宁把手机拿到了成好的耳边,两个人一起听着。
“是,我虽然没见过她,但我确定我遇到的这个人一定就是她。”
梓宁和成好对视了一眼,互相看到了对方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那你打算怎么办?”梓宁问道。
“我已经告诉了板叔,他也买好了车票,可我突然有点后悔了。”
“为什……”梓宁想到了若然的担忧,“你怕自己不应该做这件事?”
“是,也许板叔难以……她又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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