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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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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阳光无法被绿皮火车年老陈旧的玻璃所阻隔,带着热度透过薄薄的窗帘弥散进室内,车厢内部的中央空调也像是打了瞌睡,出风口苟延残喘着,靠风扇上攒聚的几颗水珠力证自己仍在工作,不给人正当的理由去呼唤并不会现身的乘务员。

魏凡看球看到凌晨六点半,最后和衣躺倒在窄小的床上时,时旗坐在椅子上正对着应旎床头的方向,膝盖上的笔电显示着复杂的线条,仍没有休憩的意思。而此刻他被室内的光线和升温的空气熏醒,那贵少样的男人竟然好像从未挪换过地方,依旧坐在那张对他来说过分窄小的椅子上,摸着下巴看着笔记本上的工程图。

魏凡实在是被闷得不行,把被子从身上掀了下去,时旗就像是后背长了眼睛,他刚一动作便转过身来,对他点头示意。

魏凡看他那样子倒比自己还要清明。

正当魏凡要拿起放在边上充电的手机翻看下短消息时,那该死的玩意儿突然震动了起来。

时旗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有些严厉。

魏凡连忙翻下床把手机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果真是卢浙那家伙,他飞快地按掉电话,踢拉起地上的球鞋轻手轻脚地拉开了车厢门,手上刚按下回拨键——

“······姑奶奶,你就在门口那你瞎折腾什么呢?”

魏凡一抬头就瞧见卢浙蹲在他们车厢门口,活像个放在纸盒里贴了失物招领的小狗。

“我这不是不知道你们什么情况嘛!出发前不是跟你说过应旎的睡眠不好,特地让你跟他睡在一起还是因为你不打呼噜,这万一要是他真的没醒我敲门把他叫醒了,那我不得完蛋······”卢浙站起来,活动了下几近蹲麻了的脚,伸长手敲了下魏凡的脑袋,“不过你们怎么回事,我还以为应旎在这种车上根本睡不着呢,想着他五六点就该醒了,就一直在你们门口巡着,结果你们到现在都没动静······”

魏凡前儿晚上被折腾了一下,看完球赛躺下去,一直到刚才被热醒,人原本就还迷糊着,再看时旗那没挪过窝的样子,自我感觉也就眯了那么一小会儿,这时听卢浙这么一说,把手机解锁一看,好家伙,竟然已经十点五十四了?!

“我去!”这下子魏凡彻底清醒了,“这再过一节课就下车了啊。”

卢浙有些无语:“你睡迷糊了,应旎总不至于吧?他就算是被纺锤扎了手指都睡不了这么久,难道是提前出去了?啧,也不至于,我虽然不是变态似的一直跟这儿守着,但他出去了我不会不知道。”

魏凡叹了口气:“快别提了,应旎肠胃太弱,昨天吃了两顿火车上不干不净的东西,半夜里起来吐了整整两个小时,回来就蹶过去了,他就是豌豆公主也吃不消筋骨这么受罪,到现在都没醒呢。”

卢浙一听,后背冒出一阵冷汗:“不是吧,那他现在怎么样了?你昨天夜里怎么没把我们叫醒,就你一个人怎么搞定他的?”

魏凡的表情浮现出几分古怪:“不是我一个人搞定他的。”

卢浙反应很快:“啊对,还有我们的赞助人,你们俩大男人对付一个病号倒还说得过去。”

魏凡摇了摇头:“可快得了吧,担不起担不起,我统共就帮着拿了瓶矿泉水扔了个脏被单,剩下的事儿都是时旗一个人干的。”

卢浙的表情变得有些一言难尽,像是不知道该夸时旗能干够意思,还是骂眼前人没用,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事儿听完。

“应旎昨儿晚上刚一吐他就醒了,比我快,倒像是一直没睡防着什么。啧,而且虽说他高吧,但看着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我没料到力气竟然这么大,就那么几秒钟一个人把应旎从床上打横抱起来,扛到洗脸池那边儿,应旎一个一米八的男,他搂在身上让他借力吐了将近俩小时。”

魏凡说完这通话,空气突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两个高材生的脑袋里有什么东西不约而同地浮现出来。

过了一小会儿,卢浙开口:“那我先回去了,差不多十一点半的时候你估摸着叫下他俩,别误了下车就行了。”

魏凡摆了摆手:“时旗根本没睡,坐椅子上守了一夜,等会儿到点了估计会把应旎叫醒的。”

卢浙走了以后魏凡没急着回去,他对着廊窗打了个哈欠,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当下觉得自己确实是清醒了,这才打开车厢门猫了进去。

他顺着卢浙方才的话想着,倒也产生了几分疑惑,这车厢里实在是太亮堂了,连他都睡不踏实,应旎昨晚得是虚成什么样才能睡到现在啊。

结果等他定睛一瞧,好家伙,原来是他刚才迷糊着没注意,时旗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搬出件薄款风衣,用衣架子架着巧着劲儿卡在床铺中间,衣服长摆一垂,成了个床帘,将应旎挡了个干干净净。

魏凡拿出手机刷了会儿网页,又过了五分钟,瞧着时旗还没有叫醒应旎的意思,正打算开口跟他打声招呼,免得等会儿误了下车时间。

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里头伸出,掀起了那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风衣一角。

应旎另一只手上托着两个耳塞,看向时旗的方向。

时旗背对着正午的日光对他笑了笑:“午安。”

应旎已经许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乍一醒来见到这幅场景,又开始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他看着时旗收起手中的笔记本,取下风衣,起身将他扶起来,将那床尾的大靠枕拿过来拍了拍,给他垫在后背,又将放在边上的一小杯水递给他润喉。

魏凡都有些看愣了,他没想到这看上去高高在上的男人不仅会说话会做人,甚至连给人当起陪护来都这么称职。

应旎喝了那杯甜丝丝的温水,逐渐从起床的低血糖中缓过神来,望向时旗,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你哪来的蜂蜜?”

时旗折着风衣,口气里有些得意:“早上看见隔壁车厢有人在给小孩儿冲奶粉,我本来想问他们买,结果人家昨天半夜听见你反胃了,主动跟我说有蜂蜜,我就舀了小半勺。”

魏凡收着自己的电子产品嘱咐道:“过半小时左右咱们就要下车了,可以收拾收拾东西洗把脸,免得等会儿太匆忙。”

时旗点了点头,他的行李箱除了扯了件风衣出来,其他压根儿没动过,应旎双手捧着那杯蜂蜜水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喝尽了,这时才感觉胃里稍微有了点知觉,体察出一些饥饿来。

正当他从床上起身时,却发现自己的衣服被人换过了。

时旗去洗漱间用冷水泼了泼脸,回来之后便和魏凡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见他愣神便问他怎么了。

应旎问:“我那件脏了的短袖你放进行李箱里了吗?”

时旗略一思索,随即回答:“放进你行李箱的一个收纳袋里了。”

应旎听了他的话,点点头,眼睛垂下望了眼左臂,最后见没什么别的事好干,从随身携带的医药包里翻出包饼干打开了。

“那么我哥哥到底去哪儿了呢?”

吴秘书又一次听见这句话,良好的受教育程度让她并未表现出多少挂在面上的不耐烦,只不过态度却逐渐强硬起来:“妹妹,其实你已经知道应律师去哪儿了不是吗?云贵山区,支教,三分之二个月左右回来,你知道的恐怕比我们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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