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酒(1/2)
这回沉默的有点久。
木菩心回来的时候见顾渊满身白毛一脸呆愣的杵着,不远处悬浮着一排…………看不出品种的鸟,皆是脑袋朝下,夜泽手刀一划,那排白鸟便齐刷刷地被割破了脖子。
血帘和着白毛唰唰往下掉。木菩心走到顾渊身边给他念清净咒,一边捻背后的碎毛一边玩笑道:“怎么这个模样,偷鸡去了?”
……还真是。
顾渊没吭声,乖顺地等木菩心给他顺毛,等她进屋后才摸到夜泽旁边,拎起一只鸟道孔雀不是这样。
虽然他见识不多,但孔雀还是见过的,鸟尾是细长漂亮的翎。
夜泽顺着他的意思看了那光/秃秃的鸟屁股一眼,道:“祝扒皮先将孔雀尾巴拔了做扇子买五百灵石一把,然后把鸡毛插上当完整的孔雀卖出去,价钱比白鹤贵,肉比白鹤差了点。”
他忿忿不平:“鸡毛变雀翎的法术还是我教的,后来被人找上门就把老子推了出去,妈/的,这么一想你还是抓的太少了。”
顾渊:“…………”
心里的负罪感突然淡了很多,直到夜泽搭起篝火开始烤肉时,几十只孔雀的香气终于把他所有怪异情绪都浇灭了。
三人围坐在火堆旁,顾渊捧着一只孔雀细嚼慢咽,火光照得他眉眼柔和。
夜泽取下只烤好的孔雀递给木菩心,肩膀碰了碰她:“顾渊在笑什么?”
木菩心瞄了一眼,道:“大概还没从身份的转变里回过神来,你也是,少带他做这些不成体统的,带坏了他小心战神找你算账。”
夜泽摆摆手,把烤好的那串孔雀往顾渊的方向转:“这是男人之间的友情,女人家不懂,再说了,我看他挺乐呵的。”
木菩心嘴里忙活,没理他。
夜泽看着她:“你一个木头,还信佛,吃肉没问题吗?”
木菩心:“有什么问题?”又道,“以前我,我在佛界的时候没机会吃肉,后来到了第三十一重天,司命神尊饮食清淡,我也就跟着吃素,下了界终于有机会吃肉,真是香。”
夜泽:“…………”
木菩心又说:“我信佛,但修的是道,坏不了心性。”
夜泽无话可说,见顾渊已经又啃完一串孔雀,默默把其他熟肉也挪了过去。
光吃肉总觉得差了点什么,夜泽掏出一壶酒,朝二人晃晃:“喝两盅?”
他一把酒壶拿出来,顾渊就闻到了浓郁醇厚的香气,还真有点馋:“来。”
木菩心摇头:“我就不喝了,不会。”
“诶,多少喝点嘛——”夜泽一边说,一边拎着酒绕到了顾渊旁边。
木菩心笑道:“真不会,闻着气儿都能把我灌醉。明天还要上山,你们也稍微克制点。”
夜泽哦了一声,没劝下去,倒了一杯递给顾渊:“尝尝。”
顾渊接过,嗅了嗅,问道:“哪儿来的?”
这酒香实在醇厚,东宸是个爱酒的,连带着顾渊也从小被酒泡大,六界之内但凡叫得出名字的佳酿他基本都尝过,夜泽端出来这壶他一闻便知非凡品。
夜泽给自己满了一杯,和顾渊轻碰后道:“昆仑顺的,我管它叫昆仑酒。”
说着一饮而尽,酒杯朝下看着顾渊。
顾渊便仰头喝尽。
放下酒杯时他晃了晃脑袋,这酒烈得不行,流进肚腹酒气便渗入血肉,辣意直上喉头。
“怎么样?”夜泽笑眯眯地给两人满上,又碰了一下杯。
顾渊只得再饮罢:“好酒。”嗓子却哑了些。
夜泽笑意不减:“好就多喝点。”
顾渊总觉得那笑有点别的什么意味,但脑子开始转不过来,夜泽不停地给他倒酒,自己嘴也没停过。
木菩心在旁边瞄着,见夜泽倒光一壶又摸出一壶,赶紧制止:“明日要上山,你灌他那么多做什么?”
夜泽啧了一声:“这不是没醉吗?是吧,顾渊?”
对面的人垂眸望着白玉酒杯,并不作答。
木菩心眉心微敛:“顾渊?”
那人这才抬头,火光又亮了些,木菩心这才看清他脸上浅薄的绯色。
“醉了?”夜泽看着那双水雾潋滟的眸子,低笑道,“我他/妈就说,老妖人的酒谁能扛过三杯……”
顾渊听懂了简单的那句,正色道:“没醉。”
轻呵一声:“千杯不醉!”
说着弯腰去摸倒在一旁的空酒壶,使劲往下倒,似乎是想再喝几杯证明酒量。木菩心担忧地看着他一个劲往下杵酒壶,发现一滴都倒不出来后他竟然自己动嘴模仿出流水声。
夜泽拍着大腿狂笑:“哎呦我/操,他喝醉了这么好玩啊!”
眼见顾渊捏着个空酒杯往嘴里送,喉结滚动了一下,赞道:“好酒!”
夜泽简直要笑滚到火堆里去了。
木菩心把酒杯拨拉开,扶着顾渊一只手哄到:“今天不喝了,先睡吧,改天再喝,啊?”
好在人虽然醉了,行动能力还是有的,不挣不闹乖乖被木菩心搀着往里屋走。
把人放到床上后木菩心才托着掌心焰点亮了灯,顾渊端正地坐在床沿,木菩心给他脱了靴子就要把脚往床上抬。
没抬动。
木菩心看着顾渊一本正经道:“不脱衣服怎么睡?”
她顿了顿,伸手去薅顾渊那身墨色外袍。
这人又把衣袖攥得死紧:“师父说,不能随便让人脱衣服。”
木菩心乐得放手:“那你自己脱。”
顾渊皱眉思索了片刻,慢吞吞哦了一声,伸手抓住了领口,猛地往下一拽!
唰地一下,木菩心飞速扯过被子把顾渊盖住了。
那被子多少年没用过,即便被清理过也难免有股霉臭味儿。顾渊还没来得及抗议就被推到了床上,猝不及防呛了一大口灰。
木菩心面色通红,手脚发颤地给顾渊掖好被角,刚把人牢牢实实圈住,顾渊又把手伸了出来,递过来一套完整的衣物:“挂好,要皱。”
木菩心赶紧接过,又将他光/裸结实的手臂摁了回去:“好好,你睡。”
她也不敢怎么理衣服,只折了折就压在被子上。
顾渊欲言又止:“要挂——”
木菩心恶狠狠道:“睡觉!”
顾渊缩了缩,安分地闭上了眼。
木菩心从里头出来的时候夜泽正在指挥扫帚人收拾一地的骨头,随口道:“睡下了?”
木菩心含糊地应了一声,走近些又看到她脸上血色未退,夜泽挑眉:“这是怎么了?”
木菩心摇头,脸却更红了些。
夜泽皱眉:“真没事?算了我去看看。”
木菩心赶紧拦住他:“你别去,他,他脱衣服了!”
“脱就脱呗,有什么大不了的。”夜泽混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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