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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鸡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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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风凉,奉芽听到门窗被吹得呼呼作响,心里莫名有点慌,走过去关门时却看到团影影绰绰的影子。

奉芽喜上眉头,快步走回去道:“小狐——”

地上的人站起来,她的声音便被生生掐灭。

“女菩萨……”李老三咧着嘴,露出一口泛黑黄牙。

奉芽立刻后退,还没回头就被抱住了。

一股难以描述的酸臭自身后蔓延开来,奉芽感受到那人正在急切地亲她脖子时瞬间血液冰凉,道:“放开我!我有钱——我给你们钱!!”

背后那一双黑手铁钳般制住了她的腰,奉芽怎么扳都扳不开,前面的乞丐走过来抓住了她的手,放在嘴边边嗅边舔:“不着急,钱先放放,女菩萨陪咱哥俩耍耍。”

奉芽仰躺在石桌上,李老三在另一边压着她的双手,老乞丐无视挣扎强行挤进了她的腿间。

奉芽像条濒死的鱼般呜呜挣着,眼泪流到那只捂着她嘴的大手上,细碎地流向耳廓,淌下颈项。

“掰住她的嘴,免得她咬舌头。”老乞丐伏在她身上急切地扯着她的腰带衣裳,嘴里还有空叮嘱他。

李老三笑了:“那当然,大哥舒服完,小弟还要用的。”

奉芽绝望地闭上了眼。

身前的力道却骤然松了,奉芽睁着双泪眼,只看到条粗壮的白尾巴卷着那老乞丐狠狠砸向了围墙。

在满地尘灰里,奉芽看到个高瘦的人影一步一步走过来,身后八条尾巴几乎遮住半边天空。

李老三哆嗦着后退,扈从安抬手,地上两根木棍破空飞去刺穿李老三的手臂将他定在了墙上。

“啊———啊!!妖怪!妖怪!”李老三看着那个脸凝得像冰的男人走过来,一时间不知是痛是惧,手不敢动,腿直直发颤,眼泪鼻涕一齐流,“别杀我,别……”

扈从安掐住了他的脖子往身前带,木棍牢牢钉在土墙里一寸一寸地穿过李老三的手臂,在那凄厉的惨叫中扈从安冷冷道:“去地狱求情吧。”

他还没发力,手臂便被人抓住了:“别杀他们!你马上成仙了这个时候不能作孽!扈从安!”

奉芽是真的慌了,她第一次见到如此震怒的扈从安,满身煞气像地狱恶鬼。

扈从安看着她,一双绿眸隐隐泛着红光:“他们这么对你,你求什么情?”

奉芽急迫道:“我不是为他们,我是担心你!你说过犯了杀戒就不能飞升了,我不是没事儿吗你放他们一条命好不好?”

扈从安把眼移回李老三脸上,声寒似冰:“我不在乎!”

感受到他手臂肌肉绷起,奉芽眼见李老三眼睛翻白,急得不行,一狠心攀着扈从安脖子踮脚凑了上去。

扈从安手上的劲瞬间松了,他愣愣在原地,看着奉芽松开他的唇,红着眼角拍了拍他的背:“我没事啊……你别怕……”

扈从安顿了顿,把她的衣襟拉拢,又脱了自己的袍子裹着她,系扣子的时候手都在颤。

怎么可能不怕。

他要在路上再多别扭迟疑片刻,回来是副什么模样想都不敢想。

奉芽勉强地笑了笑。

扈从安把她转了过去:“别看。”

奉芽迟疑着点头,听到身后响起两声惨叫,还是忍不住侧脸瞄了眼,两个乞丐捂着档,下半/身滴滴答答地滴血。

她又把脸侧了回来。

扈从安赶走两个乞丐,袖袍带风吹去满院血迹狼藉,连被砸坏的围墙也恢复了原样。

他一言不发地进灶屋烧水,奉芽紧了紧袍子,半天也没想出怎么搭话,就这么沉默着,直到扈从安给浴桶兑好水叫她洗漱才反应过来,也不知是什么滋味,讪讪道:“我没脏……他们没……”

扈从安倒灵药的动作一顿:“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受了惊,我在水里加了安神药,泡会儿会舒服点。”

奉芽看他推门,突然道:“为什么回来?”

扈从安手支着门,烛火晃得他半张脸越发不真实,许久才道:“你当真不知?”

他问了却没有等回答,轻轻关上门出去了。

奉芽攥着袍子,一张脸绯红,不知是熏的还是怎么的。

泡完澡出去,见扈从安正在院子里搭青石桌,先前的白石桌已经不见了踪影。

“你,”奉芽轻声道,“今晚留下来住吧。”

扈从安不知从哪里捡来张砂纸,边磨石桌边嗯了一声,道你先去睡。

奉芽欲言又止,最后给扈从安留了盏灯,自己慢慢朝房间去了。

扈从安沉默地磨着石头,月亮在头顶晃过一圈,他终于住了手。

看着自己一身的灰,扈从安还是去冲了个冷水澡,秉烛回房时脚步却拐了个弯,朝着另外一间屋子去了。

他站在门口,听到均匀悠长的呼吸才轻手轻脚穿墙进去。

窗外月光清透,越过窗台薄薄洒在她脸上,像是披了一层柔和的霜。

扈从安只是低头看着,压在心底的业火和怒气就这么奇异地消散了。

他在床边蹲下,伸手把奉芽耳边的碎发掠到一边,很轻很轻地描摹了一遍她的眉眼,最后停留到嫣红的唇瓣上。

先前那个意外的吻瞬间冒出脑海。

扈从安蓦地收回手,脸都有些发烫。

他不敢再待下去,起身欲走。

手却被抓住了。

掌心被若有若无地挠了一下,扈从安呼吸都重了几分,汗也冒了出来。

“……我是妖。”他嗓子有些干,也不敢动,只好哑着说了一句,也不知是强调给谁听。

“我知道。”背后的声音如细蚊,小却坚定,“我一直知道。”

扈从安终于回头。

奉芽半支着上身拉着他的手,如瀑长发柔软地贴在脸侧,她低着头,似是不敢看他。

扈从安只觉得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间都带了火,热气直冲头顶。

这浓重的焦灼里,唯一的发泄途径是那掌心轻轻浅浅的挠按。

“你不怕吗?”扈从安觉得声音都不是自己的了,低得可怕,神智在失控的边缘。

小姑娘摇摇头,又点点头,怯懦道:“就是……那个……”扈从安几乎能感受到她脸上透出的热度,“就是……会不会影响你成仙?”

扈从安脑子里的弦噌一下断了,去他妈的成仙,他反握住那只细瘦手腕,低头吻住嫣红唇瓣,拉开床被压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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