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酒（1/2）

司空城叹了口气，抹了一把自己的脸。

怎么办，这从来都不是声名远扬的无尤君该考虑的问题，司空城这样安慰自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是钟离真的无法接受这一切，自己就…

自己就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

司空城的一双眉如雕刻出的一般蹙在一起，显得有些僵硬，一时间他的神色竟有些狼狈。他起身走进里屋，在柜子来回摸索了一阵，柜板轻响，被司空城揭开的夹层中，赫然藏着两个酒坛。

酒坛不大，也就单手可以端住，坛上贴着一个纸条，上面用小楷写着三个字“梨花春”。

很久以前上官恒带着钟离去山下玩，路过一名叫回春的小镇子。镇上有一家出了名的回春酒坊，据说酒香飘十里，有不少往来客商路人都排着队打酒。

钟离看见有种酒名叫梨花春，当下便有了兴趣，于是当场被上官恒怂恿着买了三坛子带回天虞山。

当晚司空城去找钟离谈话，进了枇杷庭，一股酒辛味便扑面而来。

就见钟离坐在门槛上抱着酒坛子发呆，见了自己连眼睛都不眨。半晌，才落下一滴泪，喃喃道，“师兄，我还是忘不掉侞愿。”

七年的日日夜夜岂是说忘就忘。司空城便坐在庭院之中，听着钟离讲了一宿的旧事。昔日他与侞愿的种种、在戏院与师弟们的种种、以及自己所思所想的种种。

过了那夜司空城再也没有提及当时钟离对他所说的话，只是以他少年饮酒为名，没收了剩下的两瓶梨花春，罚钟离两个月不许下山。

钟离许是知道自己都干了什么，自此之后，便再也没有饮过酒。这两坛梨花春，也就被司空城留到了现在。

司空城抱着两坛酒，又重新坐回了炉边。炉暖酒香，只是心中不大舒畅。他想着，便开了一坛酒，仰起头一饮而尽。

果真好酒。

司空城虽不嗜酒，平日里私服下山，倒是也会打一两酒尝个鲜。久而久之便也算是半个行家，能分得清酒的好赖了。一坛饮罢，他抬手，又重新开了另一坛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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