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化鹤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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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华谷(改错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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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仰洛阳的国色无双,直到亲眼所见,才明白一切都不是夸大。

我们到的时候,刚好是暮色染霜的傍晚,缘溪前行,转过曲槛之西,过目尽歌楼。垂丝宫灯的光落于碧瓦飞甍,深重的一层水红色,仿佛万千烟火点落,镶缀小楼。

烟波画船,江水悠悠,映入眼眸。

如此美景,真让我这个稻香村来的土包子啧啧称奇。

我和毛毛当即表现出了非常没有见识的一面,基本上看到什么精致的玩意儿,就两眼放光的“哦哦哦”的喊出声。又因词汇量比较感人,文化程度也截止于五年前,只能“这个好看”“这个好吃”翻来覆去的用。手舞足蹈不到半刻钟,路边行人无一不留下诡异又怜悯的目光。

莫雨的脸色沉了又沉,终于忍无可忍,一人塞一个包子,把我们的嘴彻底堵住。

路行至一半,斜阳融落,他压着毛毛的脑袋,咬着牙让他老实一点,不要看到什么新奇的东西就上手摸。

我在一旁啃着包子,闻言也仗势欺人的指责道:“就是就是!摸坏了怎么办!”

毛毛一时间遭两人训斥,头发都耷拉了下来,陷入轻微的自闭。

“还有你!”莫雨睇过一个凌厉的眼神,眼底压着冷冷的怒意,“刚刚若不是我拦着你,你是不是就顺着那几个歌姬走了?”

我说:“好看的小姐姐拉你去玩,你会拒绝吗?”

莫雨微抬了下头,拿眼梢瞥我,逼人的眸光撞入交替的明暗,几乎有奇诡绚丽的美感,湖里的鲤鱼都被惊艳的收起了腹鳍。

他皱眉嫌弃道:“谁会答应。”

我在这瞬间想过无数念头,呆呆的望了他几秒,心情复杂道:“那好吧,我们换个思路,如果有好看的少年拉你去玩——”

他深吸一口气:“……你闭嘴。”

只能说人怒极的时候,是可以爆发出极限的潜力的。几乎是我话音刚落,脑门就挨了一个爆栗,速度之快,几乎在空中挥出一连串的残影,真是想躲也躲不开。由此可以看出,愤怒在某种意义上可以短暂的提高武力值。例如话本里死了亲朋好友的主角们,一般都可在愤怒中爆发出超绝武力,还能不合逻辑的引发天动异象,在狂风四起的背景里一剑一个人头,让人不禁想问他早干嘛去了。

我挨了打,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尽管我根本不明白为什么事情这么严重。

行云拥径,荼色天光缺了一大块,清辉顿时减淡。灯火于是摇曳而来,模糊的蔓延到砖石上,流淌于轻摆的衣袂。

“我就不一样了,有好看的少年拉着我去玩……”我歪着脑袋打量莫雨。

朱栏烟树一望无余,低矮的花枝斜伸着探过头来,灯火将绯色茶梅晕上一层水色,有一刹那和桃花分不清。

天光亭亭,光影美得无可挑剔,莫雨抬起的颈部线条流畅明净,泛着骨质的锐利的白。

明明神色和面色一样的冷清,却让人如置身棠舷星稀的雨夜,月落重生灯再红,有浊酒留风尘,醉闻半盏春。

我凝眉看他:“如果是莫雨,我肯定就拒绝不了。”

毕竟拒绝了会有生命危险,一毒发就六亲不认的手撕人,这谁顶得住啊?

反正我是顶不住。

枝叶簌簌作响,突然就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打在人身上也是轻微的触动。

径直握住了莫雨的手,我道:“接下来,是跟着你走吧?”

莫雨喉结几下滚动,下意识的想后退,但又猛地定住。

或有业障拂面,纷至沓来。

他定定的,又似乎心神不定的站在那里,破冰的感觉丝丝缕缕蔓延开,却隐隐带着一丝酸而甜的味道,勾丝缠绕,漫不经心又充满目的性,因为矛盾,又有了叫人心悸的旖旎。

车马慢悠悠的碾过地面,街道两旁,行人熙攘,沽酒伴笛声。他不知是在气自己还是别的什么,脸上浮现出一层赧红,竟有些窘迫,绷着脸不说话了。

晚凝深翠,寒潭月色几转。

“可以走了吗?”我咽下了最后一口包子,另一只手拉过反省中毛毛当挡箭牌,指着他道,“毛毛说他饿了。”

毛毛迷茫的看了我一眼,他的包子还没啃完:“小华我——”

“你饿了。”我打断他的话,循循善诱道,“你想想,虽然我们都吃了一个包子,但是莫雨什么都没吃,又到了晚上,我们是不是该配合一下他,有福同享呢?”

毛毛的眼神坚定下来,他对莫雨道:“雨哥哥,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真好骗啊,毛毛。

离开稻香村后,一切都在李复的意料之中。

山贼未除,叛军又赶在之后袭击村民,仅仅一卷武林秘籍和江湖密闻,就彻底击垮了世外稻香的小村子。

兵荒马乱之中,妻离子散也不在话下,但也许我与毛毛的约定在冥冥之中应验,动荡不安的年代,我们三人的命运却紧紧的绑在了一起。

雨打秋冬,更值风摇长明灯,几年的红杏深花看过,我们还处于结伴同行的状态,当然也不排除我发带的质量实在过硬。

流浪之初,我考虑到今后的可持续性发展,提出大唐沿海地区经济不甚发达,还伴随着外来商人和沿海小国的骚扰,此等环境定然不适合我们三个孩子浑水摸鱼。我表示,大家可以往大唐中腹流浪,江南一带气候温和,刚好可以省下冬衣的钱,要是不在乎颜面还可光膀子。除此之外,人口密集的地方就业机会也多,当地官员为了业绩也不会放任聚众闹事……洋洋洒洒的一篇述论,其专业之深范围之广,把一旁的莫雨和毛毛都听愣了。

睡过大半课业的毛毛被彻底绕晕,他扳着手指,似乎是想将我的分析梳顺,但很明显已经混乱到一二三四都数不清了。莫雨皱眉思考几秒后放弃了,让我说人话。

我快速提炼出精华,道:“江南的美人好看。”

忽略掉莫雨一下子黑下来的脸色,我熟练的拉过还在扳手指数数的毛毛,几句就忽悠的他支持我的言论。莫雨没想到我会无耻到这种程度,几番挣扎无果,最终因太过正直而落败。

我们于是决定向西而行,又因为玄奘西行十分出名,遂给此次流浪起名为“小华西渡”。

我自觉很有文化,莫雨却不以为然,他表示这玩意儿乍一听像我快凉了。而一旦开了这个头,所有人的思路就情不自禁的往这个方向拐,最后毛毛都忍不住劝我还是算了吧。

我含恨放弃了。

我十二岁那年迅速窜高,就算在睡梦中,也能听到骨骼咯吱咯吱拉伸的声音,不过莫雨说那是老鼠叫,让我停止做梦认清现实。

他的言论让我十分不满,为了证明我所言不虚,我强拉着莫雨去丈量身高。

最终,我以半寸的微弱优势击败了莫雨,成为三人组的身高第一人。莫雨咬牙切齿的告诉我睡觉翘起来的呆毛不能算,搞得我好几天都很紧张,就生怕小心眼的他半夜剪我呆毛。

精神高度紧张下,我不负众望的失眠了,也因此,我发现我以为的骨骼拉伸声,其实是毛毛睡觉磨牙的声音。

这件事说来有点难以启齿,我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吧。

叶底藏花一眼而过,就见金风冲散了浓绿轩窗,砧声又报一年秋。

从稻香村走到洛阳,也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但大多一听到我们的流浪经历,就觉得我们就差在脸上写着“好惨三孩子”。其实不然,医学研究表明,人真的餐风饮露是活不过七天的。我能活蹦乱跳的和莫雨互怼几年,自然另有妙计。

都说人才在何处都不会泯然与众,我深以为然。这句真理在某一日得到证实,当莫雨和毛毛看我光靠记牌,就让一众赌徒将棺材板都差点输掉的时候,那表情就像生吞了一副叶子戏牌。

然而天不遂人愿,我承认那天我可能是玩的比较大,庄家痛失巨款,选择翻脸不认人,我们抱着赢来的银钱被迫玩命狂奔。

灯铭墨楼,风淡无音,我们三个像下饺子一样陆续跳下长坡,蔓草如丝,一路滚落也像踏雪莎行。

顺利逃脱后,三个人扔掉硌人的银钱,齐齐躺在松软的草地上大喘气。

星河纷披灿烂,茶梅灼灼,落满衣衫,我转头看右侧的莫雨,他枕着双臂,遥望夜幕。星光下他的睫毛长而密,黑漆漆的荻花般,掩着光华微漾的眼眸,像隔着淡云的月。

发觉我在看他,他也转过脸来。

我语气轻快的问他:“怎么样,还是你华老大更胜一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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