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皆喜空口白牙 谁道红尘事与愿违(1/2)
云笙靠在软塌上,眯着眼眸,假寐着,待王知谨进了屋子,才缓缓睁开双眼,眼眸里水光闪闪,王知谨脱下外衣,只着中衣,与云笙一并坐到软塌上,问道:“如此晚了,怎的还不休息?”
云笙淡然笑着:“须得你回了图个心安。方才你去的刘家的在何处?我观你风尘仆仆的。”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随手拍了拍灰:“西边儿快至郊区了,左右就是刘家湾那边儿,路上耽搁的时间有些长。”
云笙点着头:“是有些子远了。”
语毕,云笙便起身去整理床铺,随后又缓缓说道:“你觉着这腹中孩儿是男是女?名字又是如何取?”
知谨笑笑,拦住了云笙手中的动作,自己铺起床来:“你这些日子便好生休息罢,这些杂事儿我来就好。管他是男儿女儿,都是我们的孩子,我自会好好待他,男儿女儿我都想一个名字便妥了。”
云笙坐在床榻一角道:“你我也相识了这将近两年了,我这个人你也了解,若是我这一胎为女儿身,你便是去纳一妾罢,家族人丁兴旺终是大事儿。”
王知谨愣了愣,随即笑道:“何须纳妾,念珠不是也陪过来了么?”
云笙应着:“念珠哪里担当得起姨娘,你莫要折煞她了。”
第二日一早,云笙便起了一个大早,天还未亮,看着知谨睡的熟,她便轻手轻脚的梳洗干净,离开了房间,七拐八弯地绕到了下人们的房间,找了一扇门,便进去了。
卓子还在默默的擦着嘴唇上破的吓人的伤口,屋子里忽然透进光,卓子吓了一跳和手一抖便死命地按了一下残破的嘴唇,疼的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看见云笙走了进来,连忙跪下:“奶奶...”
云笙走近其床榻边上,放下一罐精致的翡翠玉的瓶子:“这是上好的春分玉露软膏,对你的伤口都是极好的,你且收着罢。”
“奶奶...这小的哪里敢收奶奶的东西。”卓子摆着手道。
云笙坐在仅有的椅子上,衬着寒酸的陈设,她满身贵气:“你收着就是,你倒是说说,那位子衿姑娘如今身在何处?”
卓子眼珠滴溜滴溜直转,连忙磕头道谢:“子衿姑娘住的不远,就是王府后边儿那条街拐角处一小处屋子。”
云笙点点头,又问道:“你可知关于子衿姑娘的事儿?说道来听听。”
卓子想了想:“子衿姑娘姓顾,是顾家在养生堂抱养的女儿,顾家夫妇均无法生育,倒也是对子衿姑娘好的,只是碍于家中条件实在不怎么样,子衿姑娘过的也朴素,因为与少爷住的近的缘故,从小便是青梅竹马。”
云笙沉默一会子又说道:“老爷太太怎么看她?”
卓子应着:“哎哟我的奶奶,老爷太太怎么看她小的也不晓得啊,少爷也没有公然将子衿姑娘带来府中。”
随即卓子又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奶奶,您预备...”
云笙偏头笑了笑:“少爷心尖儿上的人儿,自是上等的佳人,哪里能不好好待她。”
云笙出去后,与念珠缓缓的逛着花园,那一朵朵盛开的花朵,或娇艳或羞涩,或清纯或晶莹,云笙看着一朵白的透亮的花儿,倾下身子折下一朵,唤来不远处的念珠,别在她的发梢:“如此可人的姑娘,不是姨娘胜似姨娘。”
念珠一听连忙要跪下,云笙也看出了,不紧不慢的将她搀扶起来:“这是做何,你我本是从小玩伴,陪嫁我一并来此王府,这里我除了你也无人可信,爹娘固然是疼我的,只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在这般地方,我便待你如亲妹妹一般,只望多些照应。”
念珠听闻,也动容地看着云笙:“奶奶这是甚么话,自幼夫人便于我有恩,照料奶奶也是我份内的事儿,如今在这王府,明地里,家庭和睦,和和气气的,其实内在也是暗潮汹涌的,奶奶许多时候不好与他们说道,我自会见机行事。”
云笙笑了笑:“这几天我愈发的在想,我嫁进王府究竟对是不对,只是这些个心事儿,我是断不能与爹娘说的,如今云熹也不知何时能归,当下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况且这腹中胎儿已一月有余,将来也还得为孩子铺好路。”
念珠见云笙与从前的变化不禁感慨万千:“奶奶从前哪里会看得这样长远,如今性子与眼光竟是变得这样多,倘若不是念珠一直跟着您,怕是要认不出来了。”
云笙瞥她一眼,嗔怪道:“你倒是翅膀硬了,打笑起我来了?”
这些日子云笙的身子不适,只得躺在床榻上,念珠里里外外地照顾着云笙,王知谨也时常进来看看云笙,与其说说话聊聊天儿,这日二人聊的正好时,念珠急匆匆进来,凑在云笙耳畔说了句话,顿时脸蛋惨败。
知谨问道:“何事?说出来一并想想法子。”
念珠为难的望着云笙,云笙冲她点点头,念珠应着:“府里的人说道外边人传的火热,少爷...少爷在王府后边儿金屋藏娇...”
念珠说完低着头不敢看他们,云笙白着脸,难受的闭着眼咳嗽着,王知谨连忙过去帮她顺着气儿,只是云笙推开他,抿着嘴望着他不言语。
知谨也不知如何去解释的好,云笙苍白的嘴唇有些颤抖,终是落下了眼泪,随后她缓缓道:“你也不必解释甚么,我只当是人情太过薄凉。”
知谨急忙说道:“你先莫要动气,那姑娘着实可怜,于我从小相识,又对我死心塌地...”
云笙艰难地笑了下:“你终是不知我在气甚么的,自古你们男人三妻四妾最正常不过,我也绝无二话,只是我身为你结发之妻,你竟瞒的我如此辛苦,我竟是连外人都不如了罢?自我们成亲以来,我何曾为难过你,女人的三从四德我做的你不满意还是老爷太太不满意,让你煞费苦心地在外边儿养女人?你若是想纳妾,我绝不会阻碍你,只是如今外面这些流言蜚语扰了你的清净也丢了家里的脸面,而你这不信任我的举动着实让人寒心。”
王知谨又靠近了一番云笙,试探性的抚着她起伏的后背:“本是预备与你说的,这不是看你怀了身子,就是怕你动气,就缓缓再与你说,谁曾想外边儿的好事者太多了,先让你晓得了。”
云笙转过身子,靠着知谨,说道:“下回你得先与我讲,我何曾是那般不通情理之人,过几日找个天气好的日子去寻会子子衿姑娘罢,再与老爷太太商讨一番嫁娶之事。”
王知谨回道:“我预备明年等孩子出生了再准备子衿的事儿的。”
云笙抬眼看他一眼,娇嗔道:“等到那会子,黄花菜都凉了,明年孩子出生了老爷太太也有的忙活,子衿姑娘进门难免会草率许多,再加上这流言蜚语在外边儿流传的时间长了,对王府也是个儿不小的侵蚀,一年一年嘴巴说的那么轻松,却是个不短的日子,这些日子出了什么事儿也不好说,不如早些娶进家门,早些了桩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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