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2）

晚上十点，窗外漫天的星子正在夜空里坠落，帘内，灯光幽黄的落地灯下楚意正安安静静睡着。沈漾站在门边看着楚意，心里忽然升上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渴望，像是一个北望王师的老人，眸中，心中，满满的都是渴念。

沈漾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轻轻走过去坐在床边，拨开楚意额前的点点碎发，低声问，和我在一起吧，好不好？

楚意安静睡着，不回答。

沈漾俯**去，轻轻地轻轻地吻在他唇上，就着这个姿势沈漾停了两秒然后在楚意温热的呼吸中失了理智将挡在他胸前的手按了下去，然后微微颤抖着一点一点撬开了心上人的牙关，捉着楚意的唇加深了这个吻。

这个人的一切对于沈漾来说都是毒品，但凡沾一点就想要更多。

做到这个地步就算是打了麻醉也该醒了。楚意朦朦胧胧间觉得难受，浑身上下没有一块舒服的地方，尤其是大脑，就像要爆炸一样。他猛一发力将被子往上拽了一大截抱在怀里然后又睡得沉了。

沈漾像是触电了一样起身，拿起车钥匙转身下了楼。

沈漾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是知道自己不能继续待在家里。他一脚油门沿着某个方向开出去。他心情很差，连车表上没油的提示都没看到，等他差不多冷静下来的时候车子已经没油熄火了。

抬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周围连个居民区都看不到，大概是城郊机场附近吧。

正是一天中气温最低的时候，沈漾连外套都没穿，冷风吹着，他眸中求而不得的疯狂才逐渐黯淡下去。他拿出手机来给徐尘发了一个位置然后说开车过来给我加点油。

做助理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有点特异功能的，沈漾也不知道这么多年徐尘是怎么做到随叫随到的，但无论他什么时候联系徐尘对方都会秒回。

徐尘过来得匆忙，头发还向上翘着，加完油已经冻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沈漾打开大灯然后下车靠在车门上说，陪我站会儿吧。

手忙脚乱准备开门上车回去补觉的徐尘闻言顿了一下，然后悻悻地把车门关上走到了沈漾身边。

“老板是开设深夜食堂没成功所以出来散心吗？”

沈漾漫不经心地“嗯”了一下然后问，你结婚几年了？

“五年了吧，研究生毕业奉子成婚。”

“生活快乐吗？”

徐尘回头看了自家老板一眼，笑着反问，老板今天怎么像个文人似的？

沈漾失笑，半晌，又道，换个说法，你对现在的生活满意吗？婚姻，还有工作。

“还好吧，婚姻平淡如水工作上努力就有回报。我大概占着很多人羡慕不来的安稳。”

沈漾打开手机看了一眼，马上就要第二天了，他开门上车然后又摇下车窗对徐尘说，辛苦了。

“我明天要是请假，老板准假吗？”徐尘顺杆往上爬。

“不准”沈漾说，“但是下个月可以给你涨工资。”

深夜路上车少，沈漾回去的时候刚好十二点半，他找出客房的钥匙来抱着小毯子将就了一晚上。

楚意醒来是第二天早上六点，可恨的生物钟叫醒了他。

从初中开始接触酒到现在这么多年他很少喝多，但只要喝多必然断片。曾经还在这上面吃过很大的亏，往事不堪回首啊。闹得他已经很多年不敢多喝了。

他迷迷瞪瞪地醒过来，第一反应是枕巾上有淡淡的茉莉花香，而他一个月没洗过的床单上是绝对不可能有香味的。

不会是躺在哪个小姐姐床上吧，楚意漫无边际地想。他用力在脸上搓了两把，睁开眼睛，确定这不是他的卧室。说不上来眼前这个卧室是什么样子，有一种过分整洁的感觉，是那种只要被子叠起来就看不出来这地方有人住的整洁。

不会是酒店吧，昨天最后的记忆是和沈漾待在一起，那谁不会把他丢在酒店了吧，也不知道付钱了没有，一晚上一万的话岂不是有点亏。

楚意趿拉着拖鞋出来，走出卧室的一瞬间就被阳台惊艳了。

走过去能看到这个阳台和旁边房间的阳台是连通的，从这端到另一端是一个爬满绿植的长廊，旁边开了满墙的淡紫色小吊兰。脚下是一些叫不上名字的盆栽植物，大大小小的，五颜六色的。楚意觉得新奇，倾身趴在架子上将花枝拉近了，仔细打量花蕊。

厨房里的活儿刚好做完，沈漾摘了围裙走出来，看见楚意伸手伸脚地趴在露台边上，淡蓝色的窗帘经风一吹飞在他脚边。时光一下子慢得就像停住了。

沈漾以为那段回忆里的朦胧的青春早就随着时间流逝消失在了时光尽头，今天却发现只要楚意在眼前，它就无时无刻不在归来，就像夏日傍晚温暖的风吹过耳畔，是那种为了这一刻的温暖可以付出生命去战斗的感觉。

偶尔失神的时候他甚至会想，要是他怀里抱着楚意抱着孩子会是什么样的场景，肯定比现在这一刻更温暖更让人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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