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1/2)
在滕尧到来之前,覃舟就在筹备物资,自然也早有了一些布局。
杨家团里一共有两个人进入第三境界,除去邱忠以外,还有一个叫许辉,是杨团长新上门不久的女婿,这两人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能撑起杨家团的一片天。按说女婿比发小更近,但这场婚姻说到底有点联姻的成分,杨团长需要这个女婿的力量,却不怎么信得过他,因此许多事情都没让他碰。
许辉并不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自然心怀不满,这才与覃舟达成共识。
许辉帮助覃舟坐上第三把交椅,而覃舟则用一些把戏陷害邱忠,离间他与杨团长的关系,好让许辉上位。
当然,许辉并不知道覃舟根本没想过要争权夺势,他只想要邱忠的命。
时机很快就送到了覃舟手上,他在杨家团内部安排的线人来报,说邱忠准备去闯第三阶的秘境,按照覃舟的说法,从三阶秘境开始,新手保护就不存在了,那么生死由命,万一翻车了也赖不到任何人头上。
几天过后,许辉那头递过来了准确的秘境位置和时间,滕尧派小傀儡去探了一下,恰好碰到杨家团的人在踩点,这样倒是证实了许辉说的是实话。
整个沧雪会内部的氛围开始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留下来的那些老成员里,大多都是有着报仇的信念的,即便不亲自参与行动,也已经在为各种可能出现的后果做准备。
覃舟不是不怕会露馅,就算他们做得天衣无缝,杨家团的人说不定也会单凭猜测就认定是沧雪会做的,所以他早就为沧雪会准备好了退路。
滕尧并不清楚他们的退路是什么,也没有特地问,只是注意到这段时间里沧雪会的人都在借着发传单的名义暗中搬家。
有人激愤,有人惶惶不安,唯一纹丝不动的,似乎只有会长林沧雪。
下本日的前一天晚上,滕尧难得见到林沧雪出了房门,即便是在可以称之为“家”的沧雪会,她也依然裹得严严实实,路过滕尧身边的时候微微一点头,还是不肯开口说话。
她幽灵似地飘到公共厨房,摸出一点剩下的食材,做普普通通的清汤挂面。她做得不是很熟练,鸡蛋被大火煮散了,她望着白沫发了一下呆,关掉火,把锅里的东西倒进碗里,又重新煮了一锅,这回她把鸡蛋整个煮,没散,但是汤却放多了。
滕尧并非有意偷看,但他坐的位置正好能看见厨房的景象,于是便很难不关注。
忽然他看见周鹤思从另一侧走来,直直进了厨房,自顾自地取了一双筷子和一个大勺,把那碗无人问津的失败品上的白沫舀去,又借了点林沧雪的汤重新浇在面上,放了一堆佐料拌拌,倒是变得也很有卖相。
两个人分别坐在餐桌的两头,气氛竟然出乎意料的和谐,滕尧甚至远远看见林沧雪开了几次口。
不一会儿,这场两个人的晚宴便散了,周鹤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的滕尧,出门后便径直朝他走过来,并肩走出一程后他滕尧才问:“你们聊什么了?”
“今天是她哥哥阴历的生日,按照她家的惯例,得吃长寿面。”
“难怪。”
“我还问了下她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滕尧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怀疑这人是不是过了几天安乐日子,把脑子歇坏了。
一个小姑娘,再怎么洒脱,也不会对容貌这事无动于衷,周鹤思自己一个大美人跑去人家面前秀存在就够拉仇恨的了,还敢口无遮拦。
“没你想得那么严重。”周鹤思看得出他在想什么,笑了笑说,“小姑娘也希望能有个人倾诉,只是平时大家对她都小心翼翼的,她反而不好开口。其实越是小心翼翼,她越容易在意自己的声音相貌。”
滕尧听他扯了一通,竟然觉得还真有点道理。
周鹤思:“她在刚刚末日不久的时候,曾在兽族爪下九死一生过。”
“兽族把她弄成这样的?”滕尧微微皱眉,心里有些怀疑,林沧雪脸上的痕迹显然是有规律的,低阶兽族没有这能耐,反而更像是人为的。
周鹤思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晃了晃:“非也,是她哥弄的。”
滕尧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当时脏器受损,差点就撑不过去了,那时候人人都自顾不暇,根本没有急救这回事,更别提移植器官这回事。她哥自己也没有医学基础,走投无路之下,就想到了能不能用玄学手法。”周鹤思说,“所有人都知道,成为修炼者后,身体素质会增强,受伤后愈合速度也会加快,所以理论上,脏器也是可以自动愈合的,林景旭大概是用了什么偏门的方法,催化了这种愈合速度,但偏门之所以是偏门,就是因为会有副作用。”
“等等。”滕尧越听越觉得不对,“这不会是你猜的吧?”
周鹤思一本正经地纠正:“是推断。她只说到林景旭用了一些方法让她的身体自己痊愈,具体的她也不太清楚,但是自主痊愈,我只能想到这种原理,除非用到的不是地球上的手段。”
滕尧也想不出别的解释,索性不再深究,他一直觉得奇怪的是,明明全沧雪会的人都在筹划着为前会长报仇雪恨,作为亲妹妹的林沧雪却似乎没有丝毫触动,难道这孩子心里没有仇恨吗?
这天晚上是沧雪会的无眠夜,凌晨一两点的时候,屋外还隐隐约约传来一些动静。
周鹤思作为一个基本不需要睡眠的物种,一贯大晚上也活蹦乱跳,他与滕尧的床挨着,便翻了个身,面对滕尧那一侧,对面的人保持着一个姿势纹丝不动,仿佛对外界一点感知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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