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1/2)
两只虫母率大军围困,而车队众人已经没了力气,他们在石阵包围的安全区内困了五个小时,大多数人灵力已经不能再充足,却拿眼前的虫子们束手无策。
婴儿叫至始至终没有停,即便有灵力护着,不算刺耳,但听了整整五个小时,任谁都得暴躁起来。
房车已经成了所有人的避难所,车内所有窗帘禁闭,良好的隔音以及环绕在整个空间的舒缓音乐将那虫鸣掩盖了一部分——但也只是一部分。
苏悟又输了一把牌,将扑克一扔,有点忍不下去了:“万一那两个大家伙好几天不走,我们难道要一直在这里困着吗?”
滕尧对这声音早已习以为常,甚至有闲心给自己做了个简陋的三明治,就着红酒吃完,闻言不冷不热地抬了下眼:“那就杀了它们。”
苏悟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两只虫母不是不能杀,但很可能会造成牺牲,就算自己能冒这个险,其他人也未必肯出力,他们都在等机会。
滕尧把他的话堵回去,就端着面包进了卧室。他把盘子放在床头,一掀被子,滕远立刻炸毛了:“干什么啊?”
“吃饭。”
“我不吃!”
滕尧冷冷地说:“你再喊一句,就滚下车。”
滕远的话一下子堵在了嗓子眼里,燃起来的火被一头冷水浇灭,只剩下余烟,他看了眼那盘子里的东西,意兴阑珊地啃了两口之后,滕尧帮他捂住耳朵。
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地惨叫,滕尧撩开窗帘,恰好看到几只虫子咬住一个男人的腿,救援的人迟了一步,没能把他抢回来,那些虫子飞快地将他拖出石阵,同时一波虫子顺着缺口涌进来。
裴言山无暇顾及那么多,立刻指挥人清理进来的虫子,同时那男人的尖叫声戛然而止——他已经被拖到了虫母旁边。
虫母张嘴便将男人整个衔起,腐蚀性极强的唾液立刻溶解了衣服,它咀嚼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声音,那男人的头、腿还有胳膊仍露在嘴外,随着虫母腮帮子蠕动而一颤一颤的,那双失了神却又未闭上的眼睛对着车队的方向,张着的嘴像是在发出无声的尖叫,让人无法分辨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死的。
虫母似乎衔不住了,吐出一半——是真的一半。
那男人的半边身子已经空空荡荡,剩下的半边里肠子内脏滚了一地,周围的子虫高兴地拥上来啃食。
滕尧不由分说地把凑上来的滕远推回床上,那少年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被刺激地发抖,努力了好几回才把被子成功拽过来,蒙住自己的头。
陆昌把一个吓傻了的人拖上车,滕尧揪住他的领子问:“怎么回事?”
那人泪流满面,疯狂地嚷着:“他,疯了,他疯了,他把石头踢……踢……”
滕尧没工夫听他结巴完,立刻下车,接替指挥权。
有杀第一只虫母的经历,那帮人对滕尧很是信服,慌乱成一团的人们再次按部就班地行动起来,勉强支撑了十多分钟。
十多分钟后,众人终于结果了其中一只虫母,此时大多数人都成了强弩之末,滕尧对着身后低吼了一声:“上车,突围。”
四辆车只剩下三辆车还能用,众人挤上了车,剩下那只虫母立刻从后方突破防线,扑了过来。
不知是哪来的火忽然沿着三条直线蔓延了过来,恰好在前方开辟了一条路。
滕尧翻上车顶,当机立断,招呼也没打,三辆车同时动了起来,如离弦之箭般地冲了出去。
包顺风吓了一跳,很快反应过来,跳回驾驶位,一脚油门踩到了底。
几个转弯过后,那行动缓慢笨拙的虫母被甩开,三道火引向了一道低矮的石墙,火线忽然绕到车子背后,拦住了蜂拥而至的小虫子们,石门大开大合,将追兵隔绝在外。
滕尧在车顶坐下来,从裤兜里摸出一支烟,红光划过时顺手借了火。身侧传来轻微的震动,滕尧微微侧头:“多谢,您怎么称呼?”
只见火光化成三个圈,套在一只纤细的手腕上,成了串手环,女人未语先笑,伸手别了下头发:“苏渺。”
“好名字。”滕尧真心实意地赞了一声。
那方才操控石门的男人冒出来,没好气地敲了敲车门:“打劫,离我们女神远点。”
滕尧看了眼腼腆地笑起来的苏渺,翻身下车。
石墙内是一个老年疗养院,末日里最先淘汰的就是老弱病残,原本在养老院的人死了或跑了个干净,如今占领此地的是一帮青壮。
“打劫”他们的人染了一头黄毛,一边带着人把车队的家底搜刮了个遍,一边嘟嘟囔囔:“妈的,那么多糟心虫子围在外面,起码七八天出不去,东西还那么少,亏了亏了,你们以后就吃全虫宴吧,喂,你让一下老子要搜车。”
滕尧坐在房车第二层台阶上,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眸子:“打得过我就让你搜。”
黄毛立刻撸袖子,气势十足地朝身后一招手:“兄弟们都过来,那边先放放,弄死这个逼。”
这黄毛既嚣张又絮絮叨叨,但让人生不起气来,可能是他嘚啵起来有点像滕远的缘故,滕尧见到这一款的小青年忍耐力出奇得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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